他還是不能惹展拓,甚至還要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免得惹怒了他,招來報復,那麼他連煞費苦心奪來的位置也坐不安穩。
說句不中聽的話,只要展拓願意,他甚至可以廢掉帝國的領導者,自己坐上那把椅子。
帝國可以沒有領導者,但絕對不能沒有展拓!
邢少烈苦笑,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見自己車裡緩緩走下來一個人,黑衣皮褲,髮絲銀白,兩種截然不同的色彩混合在一起,衝擊力極大。
偷窺的寧藍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個五官精緻,彷彿一個妖精的男人,幾乎要控制不住的衝出去。
“阿澈!”她低叫一聲,剛有所動作,就被展拓按住了肩,“別動!”
寧藍忍下心裡的焦躁,死死的盯着邢少擎,視線在他的頭髮上逗留了幾秒鐘,有些疑惑。
這應該是基因的缺陷導致了天生頭髮銀白,不算什麼疑難雜症,她能治好。
他到底是不是阿澈呢,除了頭髮的顏色,他的五官,眉眼,都和阿澈一模一樣,半點差別都沒有。
林蔭大道中,被幾輛車全部佔據了,除了邢少烈,其餘荷槍實彈的軍人看到了慢慢走下來的男人,眼中頓時閃過一道震驚之色。
他們要麼是展拓的親兵,要麼是跟隨邢少烈的人,對邢少擎的存在,還是聽聞過的。
只是聽說不等於見過。
這是衆人第一次見到邢少擎,果然如那些傳聞,擁有一頭銀白色的頭髮。
不祥之兆!
自人們有記憶開始,歷史上就沒有出現過天生白色頭髮的人,若是被傳揚出去了,只怕民心不穩。
以前領導者爲了不讓這邢九少出門,一直讓他住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名爲療養,實則軟禁。
可是今天他爲什麼出來了?還是和邢三少一起?
這是領導者的意思還是他偷跑出來的?
邢少烈對衆人異樣的目光視而不見,只看着邢少擎開口,“九弟,你怎麼下來了?”
“三哥,沒完成父親的任務,我
們不能走。”邢少擎的聲音偏沙啞,是一種很性感很有辨識度的男嗓音,也就是寧藍前世被人說的‘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你也聽到了,元帥不願意給一個解釋,我也沒辦法,這畢竟是軍事學院,在元帥的管轄範圍內。”邢少烈往邢少擎身邊一站,兩人都是一身黑衣,加上相似的容貌,就好像一對兒孿生兄弟。
邢少擎把自己的姿態放到一個恰到好處的位子,既不會奪走了邢少烈的光環,又不會讓自己顯得卑微,他低低一笑。
“軍事學院可是帝國最大的學校,培養着帝國最優秀的人才,元帥這件事鬧的這麼大,連帝都的記者都驚動了,元帥就算不給我們邢家一個解釋,也該給帝都人民一個理由纔對。”
展拓眸光微冷,果然這個邢少擎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知道邢家壓制不住他,便搬出了輿論的影響,畢竟古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管是九五之尊,還是王侯將相,對於民心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總是忌憚幾分的。
“九少出竹園是領導者的意思麼?”他不答反問。
邢少擎淡淡一笑,“父親開恩,允許我以後能自由出入帝都,三哥仁慈,准許我跟在他身邊。”
寧藍聽的這話,心裡一陣絞痛,阿澈在這個地方就是過着這樣的日子嗎?連自由都沒有,現在還迫不得已當了人家的小弟。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那是阿澈啊,兵法運用如神,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將軍,統領一個軍區有閻王之稱的阿澈!
不行,她受不了阿澈過着這樣的日子!
正準備開口,就見邢少擎的目光朝這邊掃過來,越過車門上的玻璃,穩穩的捕捉到了她傷感的目光,他嘴角不由一勾,淡然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寧藍盯着他狹長的鳳眸,那一雙她無比熟悉的眼眸裡有戲謔,玩味,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唯獨沒有驚喜,愛戀。
她蠢蠢欲動的心思頓時冷了下來。
她願意爲阿澈付出一切,但前
提是邢少擎是阿澈。
“展拓,幫我個忙好不好?”她湊在展拓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嗯?”
寧藍對着他耳朵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臉頰,她身上的幽香如一張網將他包裹,元帥大人的心頓時微微亂了,心不在焉的聽着,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好不好?”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求你了,展拓,幫我一次!大不了你幫我這一次可以抵消我離婚的那個要求,好不好?”
離婚兩個字如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潑醒了展拓迷亂的心情,他摟着她纖腰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直到寧藍痛呼一聲,他才收斂了幾分力道。
離婚?
呵,這段日子,他幾乎再沒有想過和她約定過的一月後就離婚的事兒,可他沒想到,他險些忘了,她卻一直牢記心間,還不忘提醒他。
她就那麼想和他離婚嗎?
展拓只覺心口一疼,連帶着腿上的傷口也跟着疼了起來,寧藍擡眸,見他俊臉發白,立即就想起了他腿裡還有子彈呢。
懊惱,愧疚的心情一發不可收拾,她咬了咬脣,“對不起,你還受着傷呢,算了,我不問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雖然她萬分着急想確認邢少擎的身份,但她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強人所難啊。
肉裡卡着一顆子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她不能這麼自私。
聽到她在關心自己的傷勢,展拓冰寒的面色好轉了幾分,淡淡的開口,“皮肉之傷而已,耽誤幾分鐘也沒關係,既然你想問,我幫你就是。”
寧藍心裡一震,心情複雜的垂下眼簾,她欠展拓的好像越來越多了,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還回去。
“你先藏好,別見他看到了你。”
寧藍點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扶着展拓坐好,沉吟了半響,一低頭,蹲在了展拓的腿邊。
順手扯過一條毛毯,蓋在了元帥的腿上,寧藍則躲在那一處小小的空間裡,索性一屁股坐下,兩隻手抱着他的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