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也差不多該結束了,都別看了,各位的便宜佔夠了嗎?”汪桑用冷漠的語氣說。他凌厲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女生,還有幸災樂禍的人。隨即,大家都避開了他那凌厲的目光。汪桑將自己的白襯衫脫下,蓋在了諦哲身上,並仔細地爲他繫好了所有排扣。
汪桑的衣服比諦哲的衣服大了將近兩個號碼的尺寸,白色襯衫的衣襬恰好到諦哲的大腿。
相比皮膚白嫩的諦哲,高挑又略顯年長的汪桑周身都是藤蔓般的傷疤,與其說是刀傷,砍傷,燙傷,不如說是在肉類分割流水線上滾了一道。汪桑結實的臂膀上,玫瑰環繞小臂生長,殷紅如同血液。偌大的人羣寂靜無聲,只看汪桑將諦哲擁入懷中,緊緊護住,將諦哲勒的生疼。
“跟我走。”
出了教室門口,遠離了人羣的視線。汪桑赤裸着上身,將諦哲摔在了光滑的瓷磚牆壁上。諦哲因爲被牆壁的反震而導致一陣噁心,不由得低下了頭。
走廊很黑,沒有燈,外面是陰雨連綿。
“我不需要你來給我解圍。”諦哲撫上自己的胸口,惡狠狠地盯着汪桑說。“死傲嬌。”汪桑貼近了諦哲,而諦哲這才發現汪桑將他摔在牆上的原因。
他無路可退。
“剛纔你不是還很兇嗎?現在怎麼不兇了?”汪桑用輕佻的語氣挑釁着諦哲,在他的耳畔邊低語。“你到底想幹什麼?剛來不久公然違反紀律,還破壞作爲一個學生的底線,你無可救藥。”諦哲的聲音已細弱蚊吶,扭過頭不敢直視汪桑的眼睛。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汪桑用眼角的餘光看着諦哲,發現他臉上早已紅透,心中不禁一陣好笑。
“這次就先放了你,下次,可要小心我了。”汪桑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起身走向了外面的瓢潑大雨中。
諦哲靜靜地看着他走向雨中。那天,操場上有一個渾身開遍玫瑰的少年,過眸的髮絲被雨水打溼,貼在前額上。少年用指尖挑起了一件滿是泥水的襯衫,披在了身上,將少年的身材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
“要小心我啊。”諦哲沒有忘記剛剛少年撫摸着他的臉龐所說的話,他的臉紅到耳根。
汪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跳動了起來,冰冷的泥水在身上橫流,雨水順着髮絲一滴一滴墜落。
嘀嗒,嘀嗒,一滴,兩滴。
“回來。”汪桑聽到了遠處的喊聲,是諦哲。諦哲從遠處帶了一把傘,緩緩向他走來,腳步愈加不穩,最後變成了奔跑。
汪桑的碎髮遮住了他的目光,嘴角有一摸不引人注目的微笑。
“你想生病嗎?多大了還做這麼幼稚的事?”
“不。”
“快回去。”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回去嗎?”
汪桑擡眸,諦哲看着渾身是水的汪桑,心臟跳動的更加急促,裡面混合着的感情。不僅僅只有普通的關心。
“因爲我知道,你會過來。”
“我知道你絕不會放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