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幸福原來很簡單,左手牽你,右手寫愛。我們的幸福在彼此凝視的眼眸中,在相聚離別的思念中,在倚窗觀瀾的月光下,在聞香吟詠的詩詞裡,在默默無語的牽掛中,在滾滾紅塵的牽手處,在你我相擁的日子裡……

——小多日記

小少心裡一急,失聲叫道:“小多,小多……”耳邊就傳來嘻嘻的笑聲,小少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了,米老闆站在牀前,笑嘻嘻的望着她。

小少臉色一紅,趕緊用被子矇住了頭。米老闆伸手扯掉小少蒙在頭頂上的被子,笑道:“小懶蟲,趕緊起牀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來了。等會兒跟媽去菜市場,今天家裡有貴客來。”

“貴客?什麼貴客?跟我有什麼關係?”莫小少極不情願的從牀上坐起,耷拉着頭,望着媽媽,滿臉的不悅,說:“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求你了啦,我正做着美夢呢?”說完,又癱倒在牀上。

“哦!”米老闆笑道:“我剛纔聽到你喊小多的名字。是不是夢見小多了。原來你心裡還在想着他,怪不得對阿杰不理不睬的。”莫小少被說中了心事,趴在牀上,眯着眼睛,不說話。

米老闆在小少的牀沿上坐了下來,撫摸着小少的秀髮,說:“寶貝,起牀吧。等會兒客人就來了,睡懶覺可不好吧。媽知道你心裡很喜歡小多,但媽總覺得,小多好是好,可讓人心裡感覺不踏實。媽認爲你們僅僅只是網絡上的朋友,你對他了解又不深?不像阿杰,你們從小一塊長大,知根知底的……”

“米老闆!”莫小少一聽媽媽唸叨這些,心裡就有些厭煩,沒有稱她爲媽媽,而叫她米老闆,說:“這網絡上的朋友怎麼啦?也是朋友啊!只要是真心的,管它什麼網上還是網下的。我和小多是真心是喜歡對方,彼此相互欣賞,我喜歡小多,小多他一定也很喜歡我的。”

“可是阿杰……”米老闆剛一開口,又被莫小少生硬的打斷,她有些氣惱的叫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什麼阿杰阿杰的,我只喜歡小多。”

米老闆也有些來氣了,態度忽然變得強硬起來,站了起來,衝小少大聲說:“小多,小多,一個讓你僅見過兩次面的小破孩,就讓你牽腸掛肚。你也不小了,還相信網戀,真以爲網戀能戀出真正的愛情。你做夢吧!你看人家阿杰,有什麼不好?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哪一點比小多差了。你喜歡小多,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錢,就知道錢。莫小少冷哼了一聲,說:“少把你做生意的那一套用我的婚姻上。把我當什麼了,是交易還是買賣?阿杰再也有錢,我也不要嫁給她。小多就是窮光蛋,我也要嫁給他,即使每天喝西北風,我也不怕。只要能跟小多在一起,我什麼都無所謂。”

米老闆冷笑道:“你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鹽油米的可貴。喝西北風,我看你以後就得喝西北風了。小多那小子,長得是不錯,一表人才。男孩子要長那麼漂亮幹嘛,不能當飯吃,也不當衣服穿。再說阿杰長得也不賴啊,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更重要的是人家國家幹部啊,吃皇糧,拿國家的錢,還有他的單位XXX局,那可是肥差啊……這些,小多可以比嘛。丫頭,我看你還是現實點,把眼睛睜大點,這可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大事啊!”

小少的倔脾氣上來,是九條牛也拉不回來,氣呼呼的從牀上坐起來,冷笑道:“原來你是看上了他的工作單位,並不是真的喜歡阿杰這個人。”

米老闆被說中了心事,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但她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軟和,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自己沒有工作,卻找個有能力的人養你啊。女人這一輩子,就怕嫁錯了郎。像你爸爸的工作極不穩定,終日東奔西走的,常年不在家,我這一輩子算是受夠了。我不希望你也赴我的後塵啊。”說到最後,米老闆竟然要哭了。

小少知道父親自從企業上下崗之後,就沒有一份正式職業,靠在外面打些散工養家,家裡的主要經濟來源靠母親開的花店,可眼下花店受經濟危機陰影籠罩之下,生意十分不景氣。母親的心情也很煩燥啊。

小少看到母親哭了,心裡也不好受,反過來安慰米老闆說:“媽媽,我雖然沒有工作,但我每個月的稿費也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啊。馬上我又有一部小說要結稿了,送到出版社,不也就是錢啊!我的事情就讓我自己做主吧!”

米老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小少,你也不小了。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慎重考慮啊。女孩子的青春是有限的,你可要抓住機遇啊。小多跟阿杰兩個人,你得給我抓住一個啊。”

“知道了,你媽。”莫小少笑了,說:“你出去吧,我要準備起牀了。你剛纔說今天有貴客,究竟是誰啊。”

米老闆高深莫測的一笑,故意賣個關子,說:“好了,我先出去了。你快點梳妝好了我們一同去菜市場啊。這貴客嘛,暫時保密。”

“不說就不說,我纔不稀罕什麼貴客不貴客的。”小少嘟着嘴巴,開始穿衣服。

剛在梳妝桌前坐下,剛把一張面膜貼在臉上,聽到電腦裡發出“嘀嘀“的聲音,提示有信息傳過來。

莫小少湊進一看,心就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小多,是小多發來的信息。

“你在嗎?”

小少握鼠標的手禁不住又哆嗦起來,說真的,幾個月不見,今天見到,心情真的有幾分激動。

“小多同,是你嗎?我在呢!”

不等小多回答,她又趕緊在鍵盤上敲打着:“好多天不見你,你去哪了?今天我們可以見面嗎?”

沉默,該死的沉默!小少望着冷冰冰的藍屏,看着小多那個沉默的頭像,期待着它再次閃動起來。可是,他的頭像明明看着是彩色的,是在線的啊,可是就是不見他的回覆!

小少忍不住點擊了那個窗口跳躍的按扭,提示小多的注意。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那頭像還是寂靜的不動。這個小多啊,怎麼打了一句話,人就不見了,明明在線的嘛。

“好了嗎?小少,我們走吧!”米老闆的聲音又在房外響起來了。

唉,小少望着熒屏上小多的頭像輕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門。

清風送爽,秋果含笑。在小少的住房的小區裡,道路兩旁種着很多的柿子樹。此時正是柿子成熟的時候,一個個圓圓的柿子掛着枝頭,紅撲撲的,像小姑娘的臉,惹人喜歡。

小少挽着媽媽的手,走在陽光燦爛的大街上。路過五一廣場的時候,小少忽然說:“媽媽,你一個人去菜市場吧,我想在廣場上轉轉。”

“在廣場上轉轉?”米老闆皺着眉頭,問:“廣場上有什麼好轉的?”

小少嫵媚一笑,說:“我想去那裡的新華書店裡逛逛,看有沒有什麼新書上架的。”米老闆瞧了瞧腕上的手錶,說:“今天家裡有客人來,你可不要玩得太久了啊。現在是9點鐘,10點鐘的時候你在這裡等我。”

“好。”小少點點頭,笑了。

小少慢慢的廣場西邊的那棵大橡樹走去,那裡是她第一次跟小多見面的地方。小多,小多,這個聰明帥氣的男孩,讓小少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可是這些天,他竟然像空氣一樣,似乎從人間蒸發了,一點音訊也沒有。

秋天的陽光,溫和而慈祥。

離那棵橡樹還一丈之外的距離,小少的腳步停了下來,那裡,那橡樹下赫然坐着一個人,一個讓小少魂牽夢繞的人。他背靠在橡樹下,手裡拿着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閱讀着。

“宋小多——”因爲激動,莫小少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人從書本中慢慢的擡起頭,一樣明淨的額頭,一樣憂鬱的眼神……不是宋小多是誰?

那人似乎並不認識莫小少,有些莫明其妙的望着莫小少,問:“小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莫小少搖了搖頭,笑了,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說:“小多啊,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是小少啊!莫小少!”

“莫小少。”那人低聲念着,低頭想了一會兒,擡頭望着小少,問:“小姐,我們認識嗎?”

莫小少聞言一愣,鬆開那人的手,心裡有些不快,心想,怪不得他最近沒有跟我聯繫,原來早把我忘了,害得自己一直牽掛着他啊,這男人啊,真是薄情啊。口中卻說:“我們見過面啊。就在這裡,兩個月以前。對了,你還給我送過花,還送過我一隻狗,就是這隻。”轉身一看,狗卻不見了。

原來團團這隻小狗看到了草坪上的另外一隻斑點狗,早就不在身邊了,小少望了望,發現團團正在不遠處,跟一隻斑點狗親熱的呆在一起。這狗東西,竟然也拋開我,私自去會情人了。

那人望着小多,又望了望那狗笑了,說:“小姐,我看你是認錯人了。我們可沒有見過面,更不用說送你什麼花啊狗的。還有我不叫宋小多,我叫是宋小銘。你說的小多,那一定是我的孿生兄弟了。”

莫小少的臉一霎間變得通紅,呆呆的望着宋小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宋小銘笑過之後,說:“原來你就是莫小少,我聽小多提到過你的。你真的很不錯,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氣質也不錯。”

“你是小多的哥哥?那小多呢?”莫小少還有有些疑惑,她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想像之人啊。

“小多——”宋小銘剛說一半,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衝小少微微點點頭,說:“我先接個電話。”宋小銘接過電話,臉色一變,望着莫小少,說:“對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說完,不等莫小少回答,就大步流星消失在人羣中。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莫小少想,世界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啊。不僅相貌非常像,而且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似乎都是一模一樣。他真的是宋小銘,是小多的哥哥?可小多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到他有個孿生哥哥啊!

一頭霧水。莫小少也沒有心情去逛書店,徑直向菜市場裡走去。

米老闆就是米老闆。不僅生意做得好,做起家務事一點兒也不含糊。不到一個鐘頭,就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四葷四素外加四個冷菜一個湯。

莫小少呆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三十分鐘了,媽媽口中的貴客還沒有到。

莫小少走到餐桌邊,趁媽媽不注意,伸出兩根小指頭,輕輕拈了一根菜,迅速的放在嘴巴里。米老闆解下圍裙,望着小少,搖了搖頭,說:“你這孩子啊,老是喜歡偷嘴。以後嫁人,在婆家可不能這樣啊。”

“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跟着媽媽。”莫小少調皮的衝媽媽擠擠眼睛。

“鈴鈴鈴……”門鈴響了,莫小少從沙發一躍而起,說:“我去開門了,看看媽媽今天招呼的究竟是些什麼樣的貴客。”

門開了,一束嬌豔滴的玫瑰伸到小少的面前,玫瑰花後面,是一張年青帥氣的臉。

“阿杰——”莫小少一呆,說:“原來媽媽口中的貴客就是你。”

隨王俊傑一同而來還有他的你父母。三人都衣着光鮮,笑容滿面的站在莫小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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