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到了背叛之人的身份,是一回事。
如今,親眼看見封羅宇出現在此地,證實了自己等人的猜測,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種難掩的暴怒,還是不可抑制地升起了。
若熊熊烈火一般!
“若是以往的你,我的確沒有把握戰勝你。但是,如今的你,只是一個經脈碎裂,修爲盡數喪失的廢人。”
“我要殺你,一根手指頭,足以!”
冷然話語落下,飛雨腳步,轟然向前一踏,“封羅宇,交出劍碑,興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龐然的氣勢,壓逼而來。封羅宇眼中,卻是露出不屑笑意。
“喲,你這個妻管嚴的傢伙,修爲居然也是達到了真靈之境了,還真是讓人驚訝啊!”
飛雨眼中寒光,微微一閃,欲強行出手。
“不過,真靈一重天的修爲,剛剛好。不至於難以掌控,也不至於太過雞肋。”
說着話,封羅宇面上,突地現出貪婪之色。
他看着飛雨、冷霜兩人,就像看着盤中餐一般。
被這種滲人的目光盯着,飛雨、冷霜心中,皆是猛然一突,不安感覺,驟然升起。
“你們不是還沒有,送我新婚禮物嗎?其他的什麼,我不要,我只要······吃了你們!”
猙獰笑容中,封羅宇全身氣勢,轟然一震。
他體內收斂的元氣波動,瞬時,像是江河氾濫一般,一波、一波,向着飛雨衝擊而去。
瞬間,兩人,變色!
一片廢墟之中,橫七豎八地,到處躺着的,皆是殘肢碎片。
肢體的斷面,光滑無比,就像是一刀切下的豆腐塊一般。
落在人眼中的,沒有猩紅的血色。
也沒有,血液凝固之後的黑紅色,和血痂。
只有無盡的蒼白、慘白!
沒有血液流淌出來,自然,也就是沒了血腥氣。
天地間的那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卻是縈繞在傷口斷面之上,纏繞成細細的棉花絮一般。
蠕動着,就像是腐肉上,生出的蛆蟲一般。
讓得圍成一圈,宛若固守着孤島的三代等人,心中一陣作嘔。
在高空放眼望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們這一圈人周圍,密密麻麻地,都是這種殘肢碎片。
堆積着,就像是一堆堆的小山包一般。將他們鎖在了這座小山谷之中。
“他孃的,真是噁心啊!”
烈焰眼中露出掙扎之色,喉結一動一動地,擦拭着身體上沾染的一些白色液體,粘稠,如血液一般。
讓得他,低低暗罵了一句。
其他之人,狀態也不是非常好。
這些死屍,生前修爲普遍不高,最強的,修爲也只是處在真靈六七重天。
若是之前他們還沒死,對於這些宗門巨頭來說,自然是不算什麼的。
只是,如今,他們死後,屍體被死亡之月的死氣浸染之後。修爲,沒有變化,戰力,卻是提升了一大截。
有着天上無窮無盡的死氣支撐,他們這些死屍,更是近乎不死的存在。
只有像眼前這樣,將他們斬成碎片,纔算是徹底斬殺了!
這樣一來,衆人心中的負擔,自然就是大了很多。
再說,這死亡之月散發的死氣,無處不在,他們稍稍一個不注意,便會被死氣侵染到身體之中。
功體被壓制不說。
不留神,被感染成這種不人不鬼的存在的,都有發生過。
這種境地,如何,能夠保持好的狀態?
要是可以,他們寧願和人皇修者,面對面的大戰一場。
也不要陷入這般煎熬的戰鬥之中,實在是······
“我,受不了!!”
“月清影,你這個臭娘們!有膽的,就出來,和你爺爺大戰一場!”
“縮頭縮腳地躲在暗處,算什麼鬼東西······”
ωwш▲ ttκǎ n▲ C○ 烈焰猛地踏出人團,仰着頭,對着天空大罵道。
無窮的烈焰之氣,更是從他身體中,震盪而出,化作一圈又一圈的火環,向着四方擴展而去。
一片清明,掃出!
“烈焰,你還是省省力氣,別浪費元氣了。”
“這種環境之下,皆是死氣,元氣,可不是好補充的!”
王琨嘴中吧嗒着旱菸,看似,有氣無力地勸解着。
他渾濁的眼中,卻是無時無刻,不透露着濃濃的戒備。
堂堂魔族的一方領袖,被人罵作臭娘們,你月清影,還能忍得住嗎?
忍得住,接下來,還有更加猛烈、不堪入耳的詞彙,等着你吶!
“白髮人送黑髮人,死了兩個兒子,都是不敢報仇的懦夫,居然還有臉罵我?”
“烈焰,你的臉皮,怕是,比起天痕大陸,還要來得厚上幾分了。”
暗無天日的世界。
隨着這句話的落下,卻是微微亮了起來。
高懸!
在月下,一道遺世獨立的白衣女子,緩緩化出身影。
她背後的死亡之月,在她出現之後,便是,微微變化了起來。
死亡之月,只是照亮自己的光華,向着下方,微微延伸開來。
就像是鋪張開來了,一道白玉鑄就的道路一般,一頭連接着死亡之月,一頭,投射到月清影身上。
月華臨身,月清影背後浮現出一層層的光暈,像是普照的佛光一般,散落開來。
反射着,投落到天地之間。
白霧更濃了!
冷的更加徹骨了!
“不過,你既然這般想要見我,那我,見上你一面,那又何妨?”
輕蔑的清冷話音,落地。
天上的月清影,身影微微一閃。若空間跳躍一般,向着烈焰,撲殺而來。
“老子等得,就是你出手!”
在王琨眼中精光爆閃而出,身體倒退開來的同時。烈焰罵了一句,幾乎不分先後地退離開來了。
而迎接月清影的,將是四大宗門,以及羅剎鬼宮的幾大人皇強者。
看似粗人一個的烈焰,居然有着這般心機!
着實讓得三代等人,心中一驚。
亦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