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巍山,妖神界封外,雲海舒捲,忽得,有三氣劍光沖霄,驚神泣鬼,天地變.緊接着,有魔柱洞開界封,撐天破雲,散作魔之流,黑雲壓城,成遮天蔽日之景。
白晝忽墜黑夜,一片末日景象。
在魔流散開的那一刻,九巍山附近暗藏的巔峰強者,皆是心神震動,欲破,難以自制。
在妖王之力的承接還未結束,就是死了!
沒死在妖王手中!
死在了那人手中!?
猜到真相的巔峰幾人,身子微呆,幾乎已經能夠看到未來之景。
那是註定萬骨成枯、流血飄櫓的殺戮世界,血河傾天!
在中妖界某處。
一人獨坐星空,以天作棋盤,以星辰作棋子,自斟自飲,與孤獨爲伴,和寂寞成友。
九巍山異象出,察覺魔神隕落的這人,先是面色微變,隨即卻是輕嗯一聲,有些恍然道。
“原來如此。”
他之語氣,透着難言的放鬆,猶若掙脫久棝的樊籬,鳥歸天地一般。
“原來如此。”
就在這人口吐四字的同時,在東神州,有人說出了同樣的話。
一字不差。
那人盤腿而坐,在他身後,有古佛雕像聳立,缺心。
古佛映照之下,這人若佛,拈花一笑,面上輕鬆難掩,猶若人掌樊籬,萬鳥在手,地在腳下。
“嗯?”夜梟眉頭微皺,眼中現出疑惑之色。
“怎麼了?”在他身旁,覺座目光從九巍山移開,難掩陰冷殺意,弈傾天的成長讓他着實忌憚。
甚至驚懼了。
“那裡來消息了。”夜梟不知覺座心中所想,語氣微凝地說道。
“那裡來消息了!”同樣的話,卻是不一樣的情緒,在覺座微抖的聲音中,夜梟緩緩點頭,道:“從今往後,我們不必再幫助魔神。”
夜梟轉頭看向覺座,殺意微沸,“誅魔神!”
誅魔神!!
話音落,覺座心神震動。
這還真是一朝風雲變。
天地起驚雷啊!
“你不該插手誅魔一事,更不該,妄圖救魔神澤!”
救他,便是等於殺弈傾天!
北渚薰兒手扛紫晶棺於一肩,冷眸緊盯在對方一人身上,不滿,毫不掩飾。
“這是我被賦予的天命,不是我該不該的事情。”北渚忘情收刀回鞘,長刀負背,轉身便是欲離開。
他之命,在護魔神不死。
如今,魔神澤已亡,他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往事疑點重重。”北渚薰兒目光落在北渚忘情背影,“你不該盡信父皇的。”
這話一落,北渚忘情腳步不由一滯。
北渚薰兒面露感傷,繼續說道:“因爲,我們的父皇,不是那般狠心之人。”
“我也不相信,他能做出那般狠心之事。”
“就像皇兄你!”
不該盡信父皇,父皇不是狠心人,這樣的兩句話放在一起,不免有些矛盾,然而北渚薰兒卻是說得這般自然,好似這就是事實。
這就是真相。
然而此該的北渚忘情,卻是沒有細想,他只是慘然一笑,“像我?像我這般殺妻?戮子!”
“爲證那無情道?!”
無盡悲涼!話中難掩。
“下次你再阻我,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妹之情。”只是一瞬,北渚忘情便是重歸忘情。
音落,人不現。
北渚薰兒張嘴欲挽留,卻是一字也吐不出。“以前的你,要救他。現在的你,卻要殺他。”
“這些事情,皇兄,你知道嗎?”
風吹,林海起伏,紫晶棺靜靜而立。
無人答。
“紫色天螺現世,所爭之人必不會少,蝶,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拿下紫色天螺!”
九巍山外,血魔神現出身影,妖王之力的承接即將結束,他看着漸破的妖神界封,眼中貪婪難掩。
只要得了紫色天螺,以它之造化,再輔以一顆高手之心,他血魔神就能再生,重歸巔峰。
他如何不動心!
“一定拿下?”蝶魔神清冷如仙,道:“九尾天狐是能力抗完整魔體的妖界大能,以我如今之力,可是沒有必勝她的信心。”
血魔神不在乎道:“妖王之力才承接,九尾天狐能復甦幾成功體?以你四成死月本源之力,在妖界殺她很難,單單只是取紫色天螺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
“奉承我無用。”蝶魔神淡淡道:“我可不想步澤那個傢伙的後塵。”
出師未捷入天痕便被斬輪迴,復甦之際功體又慘被鎮壓,再被小輩斬輪迴,身死道消。
幾大魔神之中,運道最差的,就要數魔神澤了。
說到魔神澤,血魔神血瞳微暗,有兔死狐悲在心中升起,誰知,澤之今日,是不是就是他血之來日?
“能取,我一定幫你取就是了。”蝶魔神看了對方一眼,移開,目光轉冷,“這一次,我倒是要看一看,她還有什麼臉皮護着弈傾天!”
“你要殺弈傾天!”血魔神眉頭微挑,目光閃動。
“殺弈傾天是不錯。”蝶魔神淡淡道,“不過,不是我。”
“你!”
“我?”血魔神嘴角微抽。
“殺弈傾天,取他的古佛心,換你之心,不是你心裡一直就在打着的算盤嗎?”蝶魔神譏諷一笑,揭開血魔神的小心思。
血魔神目光變了變,沒有否認蝶魔神的猜測,他冷聲道:“斬殺弈傾天,是爲澤那個傢伙一血前仇,取古佛心也只是順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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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麼說,也無不可。”蝶魔神輕笑,“至少這是一種很好的說辭,不是嗎?”
兩人說話間,一聲哐當驟然響起。
天地轟鳴,這聲音化作層層波紋,向着四方蔓延,很快地,便是遮蔽住了這一方天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妖神界封破了!”血魔神猛然看向九巍山。
在那裡,蒼穹氣罩如同玻璃碎裂一般,散成無數的碎片,點點皆是晶瑩如水,沾染着九色光華,看上去就像是漫天星辰一般,布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