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佛合力,弈傾天一劍揮出,佛尊相隨,誓斬紅塵!
叮!銅盤被擊中,盤面上鬼文瞬息涌動,從盤面脫離而出,形成一層鬼域結界,將佛之力層層化消開來。
神明臺上的白骨神明,空洞眼眸更是有幽深光華閃過,御使銅盤之力,濃整個鬼樓之力化出一團黑色,排斥着弈傾天,要將弈傾天自鬼樓中吐出。
巨力不可抗,白骨神明雖無法親自出手殺弈傾天,然而這方鬼樓的排他之力,他卻是可以調用。
弈傾天雙足釘立,以劍拄地,卻是仍舊不可避免的,被不斷推移開來,要被轟入那虛空亂流之中。
“弈傾天,這白骨不可出手,他的力量全賴於那方銅盤,只要我們奪了這中介之物,白骨便是無法可施!”
花弄影的話音從劍碑樓中傳出,讓得弈傾天目光微動。
“好!以我三人之力先破這方鬼域的排斥,我再將那銅盤直接收入劍碑樓內鎮壓!”
他倒是要看看銅盤入了劍碑樓的第七層,對方還能不能感應御使!
心念動,弈傾天一聲輕喝,他掌中,佛國再現,三千浮屠拔地而起,一百九十九佛尊齊睜眼,與觀心自在三百多數的佛尊相和,融成佛之流。
而另一方,花弄影朱雀化出,紫炎騰燒,雀鳴天地,炎流動天!
火焰、佛流融成雙極之力,呼嘯而出,鬼樓空間瞬息被開出了一條通道,猶如岩漿鑄就一般,將外界鬼之流,盡數的隔絕開來。
趁此時機,弈傾天身動如雷,一步蒼穹,手掌再探出,已經按落在銅盤之上。
掌、盤甫一接觸,弈傾天眼前世界,頓時扭曲開來,一息之間,所見之物已然完全不同。
還未死去的封羅宇身邊,原先弈傾天所見空無一物的虛空,現在卻是有着無數人影浮現,如同浪潮一般,向着封羅宇撲了過去,欲要食他肉,飲他血一般。
好似察覺到弈傾天的目光注視,人影中,幾雙目光,同時向着弈傾天投射而來,那熟悉面容映入弈傾天眼簾,讓得弈傾天心神震動,伸手欲觸之際。
弈傾天耳邊,神明憤怒話音突得轟來,銅盤顫動,弈傾天回手佛力一鎮,將銅盤收入劍碑樓之內。
見弈傾天之舉,神明再怒,下一刻,一股再暴增了許多倍的巨力,便是轟在了弈傾天身上,不由分說地將弈傾天轟出了鬼樓空間,穿過層層壁障,向着虛空亂流之中沒去。
殺不死弈傾天,那也不能留對方在此地!
被神明排斥吐出鬼域,弈傾天再回頭看向鬼樓時,人潮中,那幾道人影若隱若現,還依稀可見往日痕跡。
是人?
還是鬼?
他也分不清了。
嗤啦一聲,無盡天空忽得破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一座巨大的碑樓似劍一般從中飛出,橫插入大地深處,三道流光咻得一聲,便是從碑樓中射出,化出了弈傾天三人身影。
“這是那一界?”觀心自在目光四處掃視開來,欲探尋身處之地,但眼前所見卻皆是一片荒蕪景象,哪裡能分辨出東南西北?
“應該是在北皇族的地界。”弈傾天揮手收起了劍碑樓,道:“離北渚皇朝怕是也不遠了。”
觀心自在才問出:“何以見得?”這句話,心中便已是瞭然,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弈傾天身懷北渚血脈的事情,早就是得到確認了,說不得還是那人的後代,覺醒北渚血脈領域後,弈傾天對北渚皇朝的龍氣感應,自然不會差。
“鬼樓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花弄影想起那座白骨神明,眉頭不由微蹙起來。
弈傾天撫了撫眉心,也是有些頭疼,“那白骨神明不知是何種存在,善惡也難定,我們奪了他手中那方銅盤,來日怕是少不了要與對方打交道了。”
“觀心自在,你是天痕的老一輩修者了,可曾見過,或者聽聞過那白骨存在?”
弈傾天轉頭向觀心自在問道,觀心自在皺眉想了許久,才搖搖頭,道:“天痕從未有過對那白骨的記載,至少,在佛門典籍中,我未曾見過那白骨的事蹟。”
“而且,我觀那白骨存在的痕跡,怕是有數萬年之久了,存在的歷史,比之我佛門,有過之而無不及,乃是古老至極的存在。”
“也就是說,那白骨是羅剎鬼宮之人的可能,已經被排除了?”弈傾天微鬆了一口氣,心下卻又是一緊。
在看到白骨的那一剎那,弈傾天對白骨的身份,便是有了一些猜測。
全盛時期能媲美魔神蝶,又是身在羅剎鬼宮下九層鬼樓之地,這樣的人選,可不多,而最有可能的,便是羅剎鬼宮失蹤的上一任宮主,鬼泣神!
也就是鬼羅剎的父親。
但聽觀心自在這麼一說,弈傾天自然排除了這個可能,鬼泣神存在的歷史,不可能超過佛門。
而若是這白骨不是鬼泣神,那也就是說,鬼泣神的下落至今未明,或生,或死,或被擒,淪爲如大阿修羅那般的存在。
若真是這樣,日後,鬼羅剎等人怕是還要對上鬼泣神,那幅局面,可不是弈傾天想看見的。
察覺到弈傾天心中的矛盾,花弄影轉移話題道:“現在我們落入了北皇族的地界,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弈傾天輕嗯了一聲,道:“在西劍域的時候,風無相前輩有拜託過我,要我往北渚一趟,知會他們一聲聯盟抗不覺曉月之事。”
“我本想先往南世家一行的,如今,我們既然機緣巧合下落入北皇族,那就先往北渚,再行南宮。”
“兩位覺得如何?”弈傾天問了一聲。
花弄影擺擺手,“我沒意見。”
觀心自在一笑,“小僧也沒意見。”
弈傾天點點頭,忽得一指花弄影,道:“你還是進劍碑樓內吧,至於觀心自在,那就隨他意願了。”
“我還要進劍碑樓?”花弄影眉一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觀心自在,“他能隨意,我就一定要進去?!弈傾天,你這是裸的蔑視我,我不服!”
“不服?”弈傾天一聲冷笑,“你要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