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師弟,你說”冷孤寒轉頭看向弈傾天,說道:“南宮家主,會借我們九龍離火爐嗎”
再入南世家,弈傾天難免有些唏噓,聞言,他卻是不假思索道:“應該會吧。南宮家主可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
劍碑樓之行,鑄天聖手已經答應幫他們鑄兵,材料、人選還有火焰,也皆是準備妥當,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個欠下的東風,便是南宮世家的鎮族之寶,九龍離火爐。
想要融煉白骨碎神這般的神兵,鑄天聖手坦言,他的赤焰鼎已然不足以支撐整個鑄兵的過程,需要等級更高的神鼎。
當時,弈傾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南宮世家的九龍離火爐。
內部自成世界,又是鎮壓血魔神的封印之地,九龍離火爐已不是尋常凡兵可以媲美的,完全足以支撐煉器的要求。
再加上,久經誅魔聖器赤炎的浸染,九龍離火爐沾染聖氣,對於他的八部天龍舍利火,自然也能更好地容納。
“冷師兄覺得我們此行不會順利”弈傾天回過神來,聽出了冷孤寒話裡的擔憂,他不由詫異問道。
“我倒不是覺得不會順利,只是感覺,會有一些波折而已。”冷孤寒嘴角輕輕挑起,似笑非笑道:“我看南宮玲瓏總是一幅對你意見很大的樣子。”
“此番,我們求到了她父親的頭上,她要是有意刁難,我們怕是會有些不好受啊”
南宮蒼的三個子女,老幺的花弄影,幼年離家出走,南宮蒼一心的疼愛,無處可放。
老大的南宮天沐,作爲家族繼承人,又是必須嚴格對待,給不了好臉色。
剩下排行第二的南宮玲瓏,身無重任,無意間又是取代了花弄影老幺的位置,可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要不然,她一個大世家的小姐,能幹出常年累月地在外遊學不入家門的事情
她要是小心思作祟,在弈傾天兩人借物的事情上,說上一句反對的話,會不會改變南宮蒼的心思,還真不好說
“那我們豈不是要趕緊地祈禱南宮玲瓏還未回家”弈傾天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至於南宮玲瓏對他的意見,也純粹是來自兩人所站立場不同而已。
南宮玲瓏乃是南世家之主的掌上明珠,耳濡目染,維護南世家的秩序,對她而言,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弈傾天卻是致力於救活神無情,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爲,卻是不得不爲之。
像他與南宮玲瓏之間的這般衝突,在往後的時間,怕是仍舊不會斷吧
思緒翻滾,弈傾天靜默無語,心神逐漸地沉入修行,識海一片混沌,如太初。
弈傾天兩人毫不停息,有強大的修爲支撐,兩人再行了三天,終於抵達了朱雀城。
較之弈傾天初次所見朱雀城的氣象巍峨,經歷過血魔神之亂的朱雀城,明顯地,多了一份沉重的氣息。
內裡潛藏的那種歷史滄桑,像是海枯之後乾涸的大地一般,裂開了縱橫交錯的創口,猙獰地,浮現在了弈傾天的眼前。
“血魔神之亂所造成的創傷,比之我想像的,看來還要嚴重許多啊。”冷孤寒感嘆了一句。
地墳四方聚靈血陣殘留下的痕跡,還未散去,陣陣血氣從朱雀城的四方之地,不斷地升起,就像是狼煙滾滾,沖天而起
弈傾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所幸血魔神已經被梵白前輩重創,一段時間內應該作不了亂了。”
血源被斬的傷害,弈傾天最清楚不過。
當初夜影被他一劍斬碎大半血源,小小的一個魔蝠,卻是需要依靠月清影的天魔血才重聚血源。
那血魔神,本就是魔神之體的他,血源被斬,又要如何恢復
兩人沒有在城外多留,入城後,便是直奔南宮世家。
因爲弈傾天赴過南宮蒼約的緣故,門房認識弈傾天,沒多耽擱便是入內通報,不大一會兒,一道熟悉的人影,便是映入了弈傾天的眼簾。
弈傾天嘴脣微啓,剛準備說話。
南宮落已經用低沉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玲瓏人吶”
話音落地,弈傾天面色不由微微一變,“她沒回來”
北渚皇朝一戰,驚天動地,梵白一佛鎮壓兩大魔神的消息,早就是波及五大域界,傳遍天痕了。
南宮世家得了這個消息,就該明白,南宮玲瓏的被擄不是弈傾天、花弄影所爲,而是血魔神爲開啓穢魔神的封困要聚齊五大龍器。
如今血魔神計謀失敗,南宮落問出這個問題,自然是以爲弈傾天扣押了南宮玲瓏。至少南宮玲瓏的下落,弈傾天知曉
而南宮玲瓏的下落,他的確知曉弈傾天皺了皺眉,道:“若是一月前,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南宮玲瓏在北渚皇朝,現在嘛。”
“我也不知道。”弈傾天想着,莫非這個大小姐又是任性妄爲地選擇這個時機亂逛
“弈傾天,你一句不知道,就想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南宮落覺得,弈傾天身爲他家少主的朋友,照顧南宮玲瓏,該是理所當然之事。
“眼下不是討論誰該負責的問題,而是南宮玲瓏爲何沒有回到南宮世家”弈傾天輕聲道。
冷孤寒收起了一個小紫螺,在旁邊道了一句:“絕音給我傳過消息,她說有派大妖護送南宮玲瓏。而且,還是強制性得。”
大妖弈傾天眼睛微眯。
在妖族,除了冷孤寒他們不變的九大妖王,能夠被稱大妖的,修爲至少也要達到開了領域的境界。
而一般修者,領域成形,少說也要到地皇境界的中期
“如今,南宮玲瓏沒回南宮世家,那個大妖也是沒回妖界,兩人十有是出事了。”
弈傾天面色微沉。
絕音妖族也是插手了南宮落想起,南宮蒼提起過,絕音琴凰乃是九大妖王之一的事情,心中微微震動。
大妖護送都沒能回來,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