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秦家沒你這樣的女婿!禽獸!”
臨安秦家大門打開,從裡面丟出一人滾到大街上。
這是一個少年,臉色蒼白,面頰消瘦。
躺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他茫然的望着天空的皎潔的半月。
即使是天上的明月只是半月,也比起記憶中的滿月大了數倍。
“穿越了?
!”
腦海中充斥着很多不屬於他的記憶,少年越發的迷茫。
他還記得自己前一刻,正見到河邊有一小孩失足落水。
他雖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好人,可也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
小孩在他的努力下被推上了岸,可他卻被河中的一股暗流捲走,最後的印象是看到河底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等他再次有意識,卻發現自己換了一個身體,正被人拳打腳踢着。
腦海中充斥的陌生記憶告訴他,這是一個修行者的世界,武道極其昌盛,強大者可驅山趕嶽、劍斷江河,宛如神話世界。
而這個少年的身體叫做許無舟,此時正和臨安城六大世家之一的秦家小姐大婚。
許無舟是臨安城有名的敗家子。
衝動、好高騖遠、自以爲是、手無縛雞之力……這些貶義詞都能用到他身上。
許家原本也是大富之家,可在他父母死後,短短數年內,家產幾乎被他敗光,最後靠秦家接濟,可就是如此,他還不收斂,依然和一羣酒肉朋友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秦家上下,都是用蛀蟲、廢物、蠢貨私下評價他。
可是許無舟還自我感覺良好,還天天做着以文入道成爲強者的夢,每日抱着幾本書啃,卻胸無點墨。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怎麼配得上秦家那位絕色的小姐。
那是因爲他們祖父是生死之交,父親也是生死之交,兩家指腹爲婚約定十七歲時他們大婚,而今日正是許無舟十七歲生日時。
剛剛丟他出來的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秦家小姐秦傾眸的弟弟。
至於爲什麼打他?
!因爲洞房之夜,許無舟爬上林青瓷的牀。
而林青瓷是秦傾眸的至交好友,僅有的一個閨蜜。
大婚之夜,爬老婆閨蜜的牀,禽獸之名,實至名歸!小舅子見到還能忍得了?
!當場就對他拳打腳踢並且把他丟大街上。
許無舟就是在拳打腳踢中被打死的。
“我對林青瓷用強?
!”
記憶中浮現了那個性感嬌豔的女子,許無舟有些疑惑,因爲記憶中是林青瓷邀請他進房間的。
正想着這些,他的腦袋卻傳來了一陣劇痛,而後感覺腦袋一陣轟鳴,他整個人靈魂牽扯到一個奇異的空間。
“我費盡心思想要再生,卻未曾想到成全了你。”
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在許無舟靈魂中響起。
許無舟發現他處於一個巨大的黑碗中,這個碗周身遍佈裂縫,如同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眼看着就要徹底崩裂。
有一個佝僂着身軀的蒼老男子在他對面,聲音正是從他口中發出來。
許無舟再次陷入迷茫,這又是什麼情況?
“你是誰?
這裡是……”許無舟的詢問還未說完,就被打斷道:“小子,你別說話,你聽我說,我只剩下一縷殘魂了,很快要消散,堅持不了多久。
看到這個碗沒,這是天地至寶輪迴碗。
藉着這件至寶,我原本想要轉世重修。
卻未曾想到出了意外,不止再次遭創,更是從命運長河中帶來你的靈魂。
借屍還魂未曾成功,反倒是讓你成功了。”
“你……”許無舟恢復了一點,剛想詢問,又被老者打斷道:“聽我說完,我堅持不了了。
第一件事就是輪迴碗,你也看到了,它在崩裂的邊緣。
但是這件寶物是能修復的,只要不斷的吞噬金屬,就能自主的修復。
修復的同時,也能反饋出能量液體給你。
輪迴碗的能量有三大秘用:一是能量完全契合修行者,可直接提升修爲。
二是能滋養修復神魂,壯大神魂。
三是能助人悟道,輕易感悟各種武技秘法的意。
聽明白了嗎?”
“不是太明白!”
許無舟一臉茫然。
“真蠢!我沒時間細說了,你以後自己慢慢摸索。”
老者聲音很急促,“第二件事:我一生所有精力都放在修寂滅劍和陰陽醫訣。
今日我將徹底湮滅,不希望心血徹底失傳。
我會以秘法,直接把寂滅劍意和陰陽醫訣烙印在你靈魂深處,減去你數十年所學之功。”
老者顯然很急迫,說完這句話後,他的殘魂突然焚燒起來,而後出現無數的符文。
這些符文瘋狂的衝向許無舟,許無舟感覺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彷彿有釘子生生的釘進去似的。
這種疼痛疼的他整個人痙攣蜷縮,整個人都要炸裂般,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這疼痛持續了一刻鐘,這才完全消失。
此時許無舟感覺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彷彿一切都是他與生俱來般。
“灌頂大法?”
許無舟想起了前世的武俠小說。
“灌頂大法如何能和這比,米粒和皓月的區別。”
老者已經變得很虛幻了,隨時都要消失,“小子,你得輪迴碗,這是天大造化。
有一件事,我需要拜託你。”
許無舟還沒開口,老者急迫的繼續道:“我有一位弟子,將來你見到她,還望照料一二。”
“你的弟子是誰?”
許無舟問道。
“你以後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我……”老者還想說什麼,可虛影徹底的消失了。
許無舟看着空空如也的前面,他同樣發愣了:“這算什麼情況?
!”
他一臉懵逼,救人身死,大婚被打丟大街,出現一個老爺爺,話沒說幾句就死了,這算什麼?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的他一腦子漿糊。
許無舟自認爲接受能力還行,可此刻也當機了。
這人生,尼瑪比起過山車還要刺激一萬倍。
緩了很久之後,他甩了甩頭,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甩出去。
看了一眼緊閉的秦家大門深吸了一口氣,回去是不敢回去了,怕再次被打死。
漫無目的的沿着大街不知道走了多久,見有一樓燈火通明,牌匾上偌大的三個字讓人很有食慾。
御鱔閣!飢腸轆轆許無舟看着這三字感覺更餓了,大婚他沒吃任何東西,又被毒打了一頓,早已經腹中無物了,他走了進去。
可一進去,許無舟就呆了。
樓中滿是鶯鶯燕燕,香風薄衣,花枝亂顫。
這尼瑪不是酒樓是青樓?
!御膳,御鱔,嗯,博大精深,怪他自己沒文化。
想出這個名字的人,是神人。
青樓就青樓吧,有吃的的就行。
見穿着一身婚袍的許無舟,不少青樓姑娘都呆了,她們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可新郎官來逛窯子的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也引發了姑娘們的熱情,一羣姑娘圍上了兩人,嬌軀亂顫的擁簇着他。
軟香溫玉,美不可言。
可現實總是那麼殘酷……“孽畜!”
一聲怒吼聲響起來,許無舟差點沒有被震得摔倒在地上。
他轉頭看過去,見一箇中年男子正怒瞪着他,一雙眼睛鼓的如同牛眼。
秦立!岳父!許無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膩歪在自己身邊的一羣姑娘,他弱弱的說一句話:“如果說,我只是進來吃點東西,您信嗎?”
“綁!給我把這個孽畜綁回去!”
秦立對着身後的武者大喊道。
他氣炸了,早就聽聞許無舟敗類,可沒有想到敗類到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禽獸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