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言殿幹事一點都不大氣,用三個落魄諸侯殺雞儆猴效果有多大?
三公九卿的效果我覺得肯定更好啊。”
許無舟聲音不大,可四周無人敢說話。
九卿之一的太常,也算是權傾朝野的人物之一。
換做其他人,就算是那些威勢滔天的諸侯,面對他們也要忌憚幾分。
但忌憚三公九卿的天下勢力中,絕不包括聖言殿。
不是因爲聖言殿已經天下無敵了,而是那些老頑固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
許無舟揪着這件事不妨,誰知道聖言殿會不會真得會抓着太常要問罪。
真要這樣做,那就是朝野震盪的大事。
即使是太常,神情也凝重。
那羣老頑固沒人想要招惹,最重要的是,那不是惹人煩的膏藥,是可能真要人命的毒藥。
而且,許無舟有句話說的對。
三個落魄諸侯的威懾力如何比得上他?
雖然他名義上的地位不如諸侯,但三公九卿掌握朝堂,代人皇管理天下諸多事宜,其影響力遠超諸侯。
聖言殿真要拿下了他,那纔是真正的殺雞儆猴。
“你藉着身份囂張跋扈,不顧天下安寧來排除異己,你有什麼資格成爲人間少師?”
許無舟笑了起來:“嘴臉不要這麼醜陋。
是你先用身份來壓我的,怎麼到我這裡就變成仗着身份囂張跋扈了?
何況,排除異己這樣的事,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做。
敵人就是敵人,不會拐彎抹角,不像你們陰險,只會玩些小手段。
你不就是崇年的師傅,出身稷下學宮嘛。
而我和稷下學宮有恩怨,你因此打壓我嘛。
何必找那麼多理由呢?”
太常喝道:“我只是質疑,和你並無仇隙,也不是因爲稷下學宮和崇年而敵視你。”
許無舟嗤笑了一聲:“你連崇年都不如,崇年雖然自負,但卻信守君子之道,爲人也算磊落。
可你卻連承認內心所想都不敢。”
太常繼續道:“沒有就是沒有!”
“那就當做沒有好了。
那麼,你現在可以讓位了嗎?
我身爲道主儲君,我想在場的人地位都沒有比我高吧。
我做主位給大家訓訓話,應該理所當然吧。”
太常望着許無舟,他如何願意甘心如此。
一個落魄的道宗傳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只是,這小子一口一個大義,卻讓他有些進退兩難了。
他有些後悔,不該擡出太常的身份。
正在太常進退兩難時,卻見到坐在許無舟旁邊的那一座仙閣弟子站起來一人,他看着許無舟道:“許無舟,既然你說你光明正大,實事求是。
那我就問上一句:道主雖是天下共主之一,可除了名義?
你們還有匹配的實力和影響力嗎?
以現在的道宗,你用身份壓人,又能幾人真正的服氣?
還是說,你們躲在自欺欺人中做夢不能甦醒,不願意認清現實。”
許無舟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笑容:“那就是說,你們現在不拿身份壓人了?
你看,這樣就很好嘛。
你說的沒錯,我道宗現在落魄,道宗領袖之名呢,我們不想一直掛在嘴邊。
所以呢,我一直以來也不想以身份壓人。
於是有人來找我麻煩,都是憑本身證明我道宗的能力。
可耐不住,你們這些人總自認高人一等,讓我不得不擡出身份來。”
“哼!許無舟,你口舌伶俐。
我不願和你說這些。
我只知道,你成爲人間少師,我不服氣。
你憑什麼?
我們有我們的驕傲,絕不希望頭上多一個老師!”
一句話,讓不少天驕點頭。
他們都是驕傲之人,哪裡願意承認一個同輩武者是他們的老師。
仙閣青年見到他的話得到很多人認可,他心中得意。
心想今日趁着天驕宴,要讓許無舟再也不敢提人間少師這個身份。
這個身份比起道宗真傳更讓仙閣顧忌。
許無舟說道:“說起來憑什麼,憑的是先聖所立。
這個理由夠不夠資格?”
一句話,讓仙閣青年錯愕。
這理由太強大了,他一個小小的神海境,絕不能輕易的指責先聖。
“先聖所立當然夠格,但卻也怕你辱沒了先聖。”
許無舟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早就說過,這先聖所立的人間少師我不感興趣。
我也不想做,你要是有能力,或者有辦法,把先聖的聖諭收回。
如此的話,以後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聽到這句話,仙閣青年都想要罵娘了。
這是什麼套路?
你不應該怒懟我證明你有資格嘛。
然後激起所有人的不喜之心,倒是你失德離心。
可你這樣,我還怎麼針對你?
這時候,又聽到許無舟看着太常說道:“要不然你向人皇請旨,讓他廢掉我人間少師的身份。
這個身份,我是一點都不想要。
這個責任,我也擔當不起。
而人皇有這樣的權利,他下令廢掉,那自然可廢掉。”
“……”衆人看着許無舟,特別是望着他那很想擺脫人間少師的急迫臉色。
不少人原本的不喜,瞬間減少了許多。
是啊,許無舟成爲人間少師之後,從沒有在人面前炫耀這個身份,以這個身份來壓他們一頭。
很多時候,他都是守規矩的,別人找他麻煩,也是以實力來回敬。
很少見他,用人間少師壓同輩武者。
他也不止一次說不想成爲人間少師。
其實,這人間少師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影響。
想到這這些,不少人又想到這是先聖所立。
對許無舟的這種態度又有些不爽了,先聖的聖諭,你居然如此不在乎,當先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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