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個老者完全不聽秦平所說的話,直接打斷道:“你你你你你,你手上的石頭是哪裡來的?!”老者聲嘶力竭,臉上的皺紋幾乎在此時都匯聚到了一起,變得尤爲深邃。
秦平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石頭,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是別人交給我的,讓我到這個世界來看一眼。”
老者瞬間激動了起來,猛然上前,原本十分虛幻的雙手竟然瞬間凝實了起來,直接抓住了秦平的雙肩,搖晃着秦平說道:
“是誰?是誰給你的?!是,是不是,一個叫做葉華的煉器師?其貌不揚,然後滿身疙瘩肉,看起來五大三粗,說起話來細聲細氣的。然後然後,還喜歡偷看胸大屁股大的女人。還有還有......”
老者還好只是個虛影,若不是虛影,唾沫星子可能都已經濺了秦平一臉了。
在這個老者衝來抓住秦平雙肩的時候,秦平本想下意識地躲避反擊,但是秦平完全沒有感受到它的任何敵意,而且那九把劍也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沒有跟着過來,秦平也就沒有躲開,任由他把住了自己的雙肩。
葉華?秦平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中好像沒有一個什麼叫葉華的煉器師,按理來說到了皇級的煉器師,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
本來元皇境的修士就不多,精通煉器的可就少之又少了,而且幾乎無論主修什麼屬性的元皇,基本上都有求於皇級的煉器師。
若說高聖武還是在中州有可能作爲交易物品出現在一些古老的拍賣會上的話,皇級的武器就幾乎不可可能通過購買得到。
而且對於元皇強者來說,自身的修爲已經定性了,而且就算同屬性的元皇也必然有着很大的差別,所以皇級的武器都是爲每一個元皇量身定製的,就算拿着別的元皇的武器也用處不大。
很多的元皇爲什麼空手對敵,還不是因爲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嗎,要是有衣服穿,誰願意裸奔?一件趁手的兵器幾乎能夠左右兩個元皇強者的實力對比。皇級的煉器師的地位於名望就可想而知了。
秦平看着這個似瘋似狂的老者,知道自己不打斷他,他很有可能會說道天荒地老去,爲了節省一點時間,秦平還是出口打斷了他,
“您好,你說的這個人,我好想沒有見過,給我這個石頭的是我宗的一位研究陣法的長老,名叫黃冥苦,不是什麼葉華。您說的這個人,我也沒有聽說過。”秦平似是尷尬地撓了撓頭。
“黃冥苦?什麼破爛名字?這麼說,葉華出去的這些年是收徒弟了?這也不帶回來看一眼?葉華也是的,收個徒弟還收個修習陣法的,他難道真的不明白他的陣法真是一塌糊塗嗎?”
這個虛幻的長老絮絮叨叨個不停,明顯是個不可救藥的話癆,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因爲他太久沒有看見過人的原因了。
陣法?!一道精光從秦平的腦海中閃過,秦平沉睡多年的記憶又開始活躍了起來,葉華這個人也慢慢進入了秦平的腦海當中。
葉華這個人可以說是秦平記憶中最爲古怪的一名皇級煉器師了。話說這些皇級煉器師地位極高,而且一般都有衆多的元皇欠他的人情,還有成羣結隊的元皇排着隊來求着欠他的人情,脾氣古怪一點也很正常。
有要求奇怪的,有嗜好奇怪的,有長相奇怪的,但是葉華這種腦子拎不清的真實少見。別的皇級煉器師都是靠着一手煉器之術行走天下,他一個皇級煉器師卻是妄想着用陣道行走天下。
他認爲這個煉器屬於末流,用天地間造化結晶之物化爲修士的器具,不足一提,只有陣道,轉化天地靈氣爲自己所用,纔是無上之道。
可是這個葉華吧,煉器方面的天賦是無可匹敵,幾乎是當時最爲年輕的皇級煉器師,但是他的這個陣道的天賦吧,就有點不堪入目,以他皇級的修爲構建出的陣法,興許還不如一個大聖構建出來的那麼有效果。
但是他就是鑽牛角尖,越不行是越要鑽研。誰來找他去煉器,他都不屑一顧,無論是誰他都不理會,但是大家又不敢太得罪他,要是惹急了他,他靠着煉器來找人報復就不好了,所以漸漸的,就沒有元皇來找他了,他也樂得清靜。
之後他的傳聞就少了起來,聽說他一直鑽研了陣道,晚年的時候爲了避免一事無成,還建造了一個與煉器融爲一體的陣法,秦平看着眼前的這無數的煉器爐,想來這就是葉華的最後的那件作品了吧。
秦平之前還納悶呢,這個石林的陣法和空間之鎖的禁制真的是雷聲大與雨點小,還有那個秦平落地之後輕鬆逃出的那個陣法,真的有點不匹配這裡的資源,現在知道了這是葉華所設置的之後,秦平倒是覺得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秦平猛然朝着這個虛幻的身影雙手抱拳,“敢問閣下的姓名?”這個器靈看樣子已經在這片空間圍困了萬載了,把一生都獻給了煉器,就此一點,就值得他的尊敬。
“老子叫葉器!臭小子,連你師父的師父和師父的師叔你都不知道名字,玩蛋去吧。真是的,現在的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尊師重長了。”器靈的臉上露出了嘆息的無奈的表情。
“哎!估計啊,還是葉華那小子不靠譜,自己找徒弟吧,找個修習陣法的就算了,還不懂得看人,現在好了吧,找了個不肖子孫,然後不肖子孫又找了個不肖子孫,連祖師爺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到頭來還是你自己的問題啊,葉華啊。”
器靈老者一直低着頭嘟嘟囔囔,若是聽不見還則罷了,問題是它的聲音還不小,秦平聽的是一清二楚啊。
秦平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無奈表情,果然啊,只有葉華這樣奇怪至極的修士,才能培養出現在這位奇怪至極的器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