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蠢豬纔會放着到手的寶物不要呢!”
陰煞說時,不屑的睥了一眼陽煞,跟着就伸手去拿三隻紅木小匣。卻又被陽煞給喝住了,同時還拉住了他的手。
“且慢!二弟,是自己的就是自己,不是自己的縱使拿到了,也只怕是禍害!你不想想,爲什麼明明可以用一隻儲物袋就輕鬆裝起,而且更好藏匿的東西,要故意這樣顯擺出來?”
陰煞仔細一想,急道:“對呀!一隻儲物袋輕鬆就可以裝好了,嗯,還是暫時不拿的好!不過,到底是些寶物,我看還是先把它們藏起來的好,對了,應該怎麼藏纔好呢!讓我想想——”
陰煞一邊說一邊放眼四望,尋找藏東西的掩體一類的東西。
轟~
恰時,屋頂那些被藥王“吹”到屋頂的骷髏頭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全部掉落下來,差點兒就砸上了兄弟二人。
所幸,陽煞一直保持高度警覺,才一聽到墜落之前那微弱的脆裂聲,擡頭向天的同時,跟着急速揮出一掌,把頭頂直砸下來的骷髏頭悉數震飛了。
“他媽蛋,是誰搞的鬼,敢在天王老子頭上撒尿,當真是不想活啦!”
陰煞錯愕地望着地上密匝的骷髏頭,氣急敗壞地說道。
“有了——就把它們和那死老頭一起用骷髏頭埋起來吧!”
這一次,陰煞並沒有再徵求陽煞的意見,當即提氣揮掌,一收一放,頃刻就把藥王的屍身和寶物一起用骷髏頭給掩埋在了屋子的一角。末了,拍了拍手衝陽煞咧笑道:“好啦,大哥,這一下,我們可以安心去找出口啦!”
陽煞無奈地搖搖頭,犀利的目光早已盯上了那牆嵌在牆體內的骷髏頭。他陰沉着臉,二話不說,揮掌就擊。
轟~
牆上的骷髏頭被他一掌就擊飛了。
可是,跟着就傳來了一陣猛過一陣的脆裂之聲。
石屋的牆體、屋枯上到處都出現了不斷拉大的裂縫——
陽煞發現了自己所犯的錯誤,當好高聲喝道:“不好!屋子要塌了!快把骷髏頭放回去——”
然而,哪裡還來得及。
只好,一把抱過陰煞的腦袋,飛身閃躍到牆角。兄弟二人不停地揮動着雙掌,以便利用掌力打開那些即將砸下來的石塊!
轟~轟~轟~
石屋在經過一陣強烈的震顫之後,終於轟然而倒。一時間塵塵飛揚,陰陽二煞雖然僅被紛飛的亂石蹭破了點皮毛,並無大礙,卻也落得個灰頭土臉,其狀之慘,不忍直視。
“快走!”
二人捂住鼻子落荒而逃。
“哎呀,我的寶物哪!就這樣沒了!嗚嗚~”
陰煞孩子氣地嗚咽起來。
他們沿着來時路撤了回去,沒走多遠就碰上了還在地道出口處的石壁上摸索機關的高揚和小茗茗二人,高揚也給她服用了七殺魔君所給的紅色丹藥,早已恢復了神智和真力。
感知到猛烈的腳步聲的高揚,一扭頭就看到了兩個“土包子”,頓時,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將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還當真像大哥所說的那樣躲在背後救走花茗的是什麼絕世高手呢,原來也不只是一個小癟三而已!哼,你以爲咱們天魔教的地牢是這麼輕容易就逃得出去的嗎?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看着瘦弱和滿臉驚愕的高揚,陰煞趾高氣揚地喝道。
“花茗?”
高揚嘀咕着,把目光投向了小茗茗。她輕嘆道:“沒錯,我姓花——”
原來,爲了保障地牢的安全性,這出口的機關並非像裡面的單獨隔離出來的石屋那樣設置,還是採用了秘語,而且還是輪番變換的,今天是這句,明天就是那句了,如是反覆,變化無窮。既然是秘語,那就只有天魔教的人才會知道。
另外,出口通道上方高懸臂着一把天大地大的大鍘刀!徹底滅掉了想通過硬闖方式逃脫的人。高揚正是擔心一掌轟出去,通道上的石門沒打開,卻把那鍘刀給弄下來就適得其反了。所以,才一直與花茗苦苦摸索其機關所在。
在他的認知裡,這道門應該也像石屋一樣,有一個一觸即開的機關呢。
“高揚~”
陽煞看清了面前這個瘦弱的男子竟然與朝廷所發的懸賞榜上的人一模樣,突然陰冷地一字一字叫出他的名字來。
“呸,你這個雙頭怪還不配叫小爺的大名呢~”
話才一出口,高揚就連忙捂住嘴巴,暗自後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麼。
“沒想到你還真有本事,竟然獨自一人就吃了千千萬萬的捕風者、鎧甲軍……”
陽煞的話讓高揚陡然一驚,暗忖道:“這個醜八怪怎麼會知道這事?莫非他當時也在場,不可能呀,那他也準會被吸入那萬向水晶球的……”
高揚眼珠一轉,厲聲喝道:“哼,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小爺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不過,你也不能捕風捉影,含血噴人,什麼捕風者,鎧甲軍,小爺一概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啦!”
“嘿嘿,你就別在這裡遮遮掩掩,欲蓋彌彰的了!老夫了也是見了朝廷所發的懸賞通告才得知的。”
“朝廷發的懸賞通告?”
高揚一驚,心道:“看來,當時有人提前逃跑了,向上級作過彙報……”
“大哥,還跟他囉嗦些什麼,快把他拿下才是硬道理!”
陰煞早已等不及了,說時,當即提氣抽劍,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轟~
恰時,那暗牢頂上的三生池因周圍塌陷,池水跑了出來。
水往低處流,頃刻之間,那三生池水就順着暗牢的地道咆哮而來,聲勢震天撼地。
衆人錯愕地回過頭去,立時被眼前奔涌的狂流驚得目瞪口呆。
“三生池水!”
陰陽雙煞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七殺魔君在救活他們的時候,曾經嚴重地警告過他們,千萬不能被極陰極寒的三生池水濺到——
陰煞急不可待地問道:“大哥怎麼辦?”
陽煞同樣急切地迴應道:“還能怎麼辦,快開門,逃呀!”
聽到陰陽雙煞要開門,高揚和花茗暗自竊喜不已。同時,更沒放鬆對他們應有的警惕。
接着,陰陽雙煞砰地一聲跌坐在地上,閉眼打坐,口中一陣唸唸有詞。頓時,從他們的嘴裡飛射出一股無影無形,卻無比強大的氣流飛射向石門之上。
嘎~
一聲輕響,阻擋在地道出口上的大青石板緩緩升起。
“快走~”
高揚一把扯過花茗,一起從升起的縫隙之中飛躍而出。
“哼,我看你們這次還怎麼逃得掉!”
高揚調轉過頭,對着石板轟然使出一掌,他想要把陰陽雙煞關在暗牢裡。
砰~
緩緩上升着的青石板應聲脆斷成兩截,下面的一截砰地一聲墜落下去,與它一同墜落的還有那把寒氣逼人的大鍘刀!
“哈哈哈~”
高揚望了望花茗,神氣十足地笑將出來。
“耶!”
花茗只喝出簡單的一個字,但卻是言簡意深。
而且,此時,那三生池水已經快要奔涌到陰陽雙煞屁鼓後面來了。
“走~”
陽煞暴喝一聲,接着二煞合抱成團,又復變成那個飛旋的陀螺,凌空而起,急速地朝門口飛射過來。
高揚咬牙切齒地說道: “想跑,沒那麼容易!”接着,他啪啪接二連三地使出若干掌碎心掌。
然而,那陀螺卻是在半空中幾個跳躍就避開了。
轉瞬之間,就已經逃離了暗牢,立定在高揚面前。
“呸,看不出來你一副人模狗樣的,竟然也是如此卑鄙無恥!”
陽煞一席話斥得高揚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他本來也是最討厭那些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
“哼,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對付你們這些沒有心肝的邪惡妖魔,根本沒有什麼道義可言!”
花茗小小年紀,這番話卻讓高揚大大地拍手稱快,再一看,她雖然稚氣未脫,但卻一副大義凜然之態,不由得心生敬意。暗道:“真不愧是藥老之後。”
而且,自從吃了七殺魔君的丹藥,恢復了真力之後,她早就沒了先前的癡傻之狀……
嘩嘩~
這時,那三生池的水已然流過了暗牢之門,順着側面的懸崖流去。
“廢話少說!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吧!”
陰煞金剛怒目,呲牙咧嘴地喝道。
“高敊叔,你且讓開,我要親自宰了他們!”
花茗說完,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高揚卻是一把推開她,眼睛一閉一睜,輕嘆道:“怨怨相報何時了,你還這麼小,心裡不應該只裝着仇恨這陰暗的東西……”
啪~啪~啪~
高揚話還沒有說話,七殺魔君突然從半空中飄飛而來,節擊而嘆道:“說得好!好——”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纔看到那從地牢裡奔涌墜崖的三生池水,面色陡然一變,睥了一眼耷拉着腦袋的陰陽雙煞,怒斥道:“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放了本尊的三生池水!”
“魔尊,我們——”
陰煞馬上仰起頭來嬉笑着正要辯解,卻被陽煞的手捂住了嘴巴。
“不用說,本尊交待你們的事情定然也是辦砸了吧?哎,那你們倒是說說本尊留你們還有何用處!不如今天就讓那三生池水一塊兒毀了你們算了。”
“屬下辦事不力,耽擱了魔尊大事!甘願受罰,不過,敢請魔尊息怒,那藥王雖然死了……”
七殺魔君一躥三丈高,急道:“什麼!藥王,那個老骨頭,竟然是死了!”
陰煞掙脫陽煞之手,喝道:“沒錯,他是死了。”
恰時,飛流直下的急流之中席捲着藥王的屍體。七殺魔君睥見了,馬上飛身去抓,然而卻是慢了半拍,屍體順流而下,一瀉千里,只扯下了一塊碎布而已。
“哼!藥王死了,你們竟然把他弄死了!你們要知道他對於本尊有多麼重要嗎?本來還指望着你們能夠藉此機會立下大功,本尊也好多升任兩位長老呢,哎!真是把你們千刀萬剮都不足惜!”
七殺魔君這一席話着實把陰煞給嚇壞了,他顫顫瑟瑟地辯解道:“都是他,是他,這個高揚乾的好事!魔尊要殺要剮應該衝着他去,而不是我們兩兄弟……”
陽煞也補充說道:“魔尊息怒,這藥王死了,可這藥王又沒有死!魔尊請好好看看面前這位女孩,她是不是很面熟呀?”
七殺魔君的眼裡從始至終都只有藥王,根本沒把他的孫女花茗記在心上,因而注視了她好一陣子,始終沒能認出她來。
陽煞擔心他失去了耐性,而遷怒於已,慌忙解釋道:“她是藥王的孫女,本來已經死了的,可是又活了!活着的藥王死了,死了孫女活了,因爲她得到了藥王的修爲傳承!自然擁有藥王的本事。只是,她年紀尚幼,沒有什麼經驗,不過,我相信,假以時日,一定也能夠達到藥王的水平的。”
聽陽煞這麼一說,七殺魔君幡然醒悟,隱約記起了藥王的那個懇求來——
陽煞又壓着嗓子向七殺魔君專音道:“而且,我懷疑,藥王已經煉製出了那逆命仙丹!否則,這氣血二脈盡斷之人,又怎麼能夠起死回生呢!”
七殺魔君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陰沉的臉也頓時舒展開來。當即對他們說:“你們二人此番也甚是辛苦,回去以後,到養心閣多領些人蔘和丹藥,好好進補進補。早日調養好身體,還有不少惡戰在等待着你們呢!”
“多謝魔尊厚愛!”
“多謝魔尊厚愛!”
接着,他又轉向高揚和花茗,緩緩而道:“正所謂來的都是客,過去的事就暫且不論誰是孰非,眼下最緊要的是同心協力,共同對抗強敵!這正是本尊來找你們的原因!”
高揚的心陡然一驚,暗忖道:“同心協力共同應對強敵?難道是十一國打進來啦?”
花茗眉毛向上一挑,怒道:“哼,誰要與你這魔鬼同流合污,那才叫倒大黴呢!”
七殺魔君點頭稱讚道:“好,好,有個性!本尊喜歡!傳本尊口諭,從今往後,天魔教任何不都不得爲難這位花茗小妹妹!她是本尊的朋友!好朋友!”
“我呸!哎——”
花茗惱羞成怒,正欲繼續開罵,卻突然一陣偏頭痛,像無數繩索勒緊着腦袋,並不停在收縮,奇痛難耐。她馬上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花茗,你怎麼了?哎,我的頭——”
高揚也突然感到腦袋奇痛無比,雙手緊緊抱住了頭,輕聲叫喚起來。
“哈哈哈,是不是很疼,萬箭穿心,烈火焚燒,還是寒劍入心哪?哈哈哈,這就對了嘛!”
七殺魔君說完,仰天一陣狂笑。
丹藥!七殺魔君所給的丹藥有毒!
可惜,高揚知道的太晚了。
而且,吃那丹藥也是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爲之的事情。
“七殺魔君,枉你自稱天下第一大宗,還用這種卑鄙的手法,難道不感到可恥嗎——”
“哈哈哈,兵道,詭也!兵不厭詐!”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