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羣蜂攻得高峰措手不及之際,刺豬楊又飛快地提氣凝神,緊接着雙手接連不斷地向高峰射出數道寒光閃閃的冰魄毒鏢。高峰耳根一動,感知到毒鏢臨近,眼看避無可避,便陡然將武魂氣境提至最高狀態,身體凌空飛旋,立時就有一個若隱若無的金光圈把他籠罩於其中。
“金剛體!”
衆人齊聲喝道,語氣裡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刺豬楊的冰魄寒鏢齊刷刷地射在高峰的金光圈上,就像射在了彈性十足的橡皮囊上,馬上就被反彈回去。
刺豬楊大驚失色,狂吼一聲,使出終極殺手鐗漫天飛蜂,那些毒黃蜂以一變十,十而千,千而萬……鋪天蓋地的向高峰席捲而去。
眼看高峰避無可避,就要被密密匝匝的蜂羣給吞噬。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高峰身體向後一側,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隻碧綠的收風袋,高高地舉過頭頂,那收風袋像有一股無比強大的吸附力,把那成羣結隊的蜂羣統統往袋子裡吸進去。
收風袋其實是一種極爲罕見的邪功,它靠收集剛死之人的靈氣凝集而成,並且,需要靠靈氣滋養,否則無法在陽光下正常使用。若非萬不得已,高峰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動用它的。
“高鎮長,這當如何解釋呀!賢侄貴爲副鎮長,竟然擁有邪功!”
吳統領鐵青着臉,斜過眼珠瞪着高守憤然而道。
其他幾位裁判也紛紛把目光投向高守。
高守頓時如芒在背,坐立難安,對他們報之以尷尬一笑。
擂臺之下,羣人也是衆說紛紜,然而,這比賽之前只言明瞭判斷勝利的方式,並沒有限定參賽者使用的戰技等。因而,大多數人對於高峰使用邪功,也只能是發悶火而已。
刺豬楊眼見高峰輕而易舉就破了自己的終極殺手鐗,馬上向高峰傳音道:“小人真是有眼無珠,冒犯了峰鎮長,但是小人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大人高擡貴手,給小人留幾分薄面,日後定當重謝!”
哪知那高峰早已殺紅了眼,絲毫就聽不進去刺豬楊的話。
“哼,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受死吧!”
高峰雙目瞪得滾圓,悄然用力推向收風袋底部,頓時,一股陰風颳起,收風袋裡面的毒蜂悉數倒出,反撲向刺豬楊,雖然他早有防備,但也無能爲力,立時就被羣蜂蟄得抱頭鼠躥,號啕大哭。那場面,讓圍觀的人噓噓不已。
先前還一副摩拳擦癢,躍躍欲試的赤膊壯漢們頓時傻了眼,不自覺打起哆嗦來,誰都不願意第二個上臺挑戰高峰。
“哐!”
吳統領憤然敲響了哐鍾,高聲宣佈道:“第一回會,刺豬楊挑戰失敗,高峰勝!請第二位挑戰者上臺!”
他是高守選定的裁判長,負責宣判擂臺每一回會的挑戰情況。
“請第二位挑戰者上臺!”
吳統領又粗着嗓子叫了一遍。同時,環顧四下,卻見壯漢們紛紛低垂下腦袋,不敢迎接他火辣辣的目光。
其實,不用他們上臺,吳統領也已經知道了結果,他們根本就不是高峰的對手。
“哇哈哈哈!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夠少了我呢!”
天空中突然傳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然而,人們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吳統領陰沉地喝道:“南沼二怪!想不到你們也來湊這熱鬧!那就不要藏頭匿尾,快快現身吧!”
南沼蟒怪笑道:“哈哈哈,吳統領,此言差矣!既然是擺擂臺,那自然就是英雄不問出處!來者不拒!再說,我們南沼二雄番前來並非代表南沼國,而是僅代表本身,前來向高家討回一個公道!”
吳統領厲聲道:“哼,我可不管你們南沼二怪與高家有何怨源,今時今事,既往不咎!”
南沼蟒怪迴應道:“哼,好一句今時今事,既往不咎!那我們今天就先解決了擎天槍的事吧,其他的改日再登門造訪高府不遲。”
在別人眼裡空無一物,但是高峰卻瞧得分明,衝着南沼二怪拱手道:“區區一個擂臺賽,卻驚動了二位尊長不遠萬里而來,實在愧不敢當!還望二位尊長手下留情!”
南沼蟒怪陰沉地迴應道:“好說,好說!你們高家上次傷我不輕,我可是時刻銘記呀!這次,我叫上大哥前來,定要討回一個公道。你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吧!”
語末,南沼蟒怪身體陡然直立,一陣猛烈的拌動,它身體上的炊鱗片便全部豎直起來,無數的小蛇從鱗片之下飛將出來,吐着火紅的信了,飛衝向高峰。
同時,南沼鱷怪也張開巨口,向高峰飛撲過去,並揚起沖天的長滿利刺的巨尾,不停地掃動着,砸向高峰。
“雕蟲小技!”
高峰嘴角冷峻一咧,將手中寒鐵槍迎空拋起,頓時幻化出成千上萬的槍影環圍在高峰周圍,接着齊刷刷地飛將出去。
潛伏在羣人中的高揚一驚,暗道:“明明是《風火槍法》最高重,爲什麼竟然能夠幻化出萬把槍影?”
在他身旁的陰陽師馬上解釋道:“他使的這一招並不是《風火槍法》,而是《邪影槍》!他的戰技功法大多源自東澤國邪陽真君,想必他定是與那邪陽真君有一番源緣。邪陽真君最厲害的是分身移形術,非一般人能夠應付呀!一會兒,若是我們上臺,千萬要小心……”
高揚驚問道:“邪陽真君?他是何許人也?分身移形術又是一種怎樣的戰技功法?”
陰陽師道:“不要用理解正常戰技功法的思維去理解它,因爲那是一種邪功……”
咻~咻~咻~
高峰的槍影射中南沼蟒怪的幻化出來的小蛇,咻地冒起一股白煙,就雙雙煙消雲散了。高峰飛身而起,接連刺出手中的寒鐵槍,陣陣火焰從槍尖躥出。
這是衆所周知的《風火槍法》,南沼雙怪一時間竟然難以近得他身。雙方陷入膠着的苦戰狀態。
咻!
吳統領突然出手,向南沼二怪使出兩道“虛無”的寒鏢!說是虛無,因爲在聲的人並沒有幾人能夠看得出它們的存在!
高揚不禁輕道:“不好,那南沼二怪要吃虧了,吳統領竟然出手幫助高峰!”
陰陽師馬上提醒他道:“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他們團結一氣,先打發走不識好歹的南沼二怪也是好事。”
高揚仔細一起,陰陽師的話也頗爲有理,便默然視之了。
啊~
正在與高峰激戰的南沼二怪突然腰身一軟,險些就半跪下去。
高峰抓住這一有利時機,威凜的寒鐵槍馬上就刺向他們的下額挑起些許鱗片……
“敢請峰鎮長手下留情!我們兄弟二人保證從此不再涉足古旦國半步……”
飛蛇盡,二怪靜,空氣凝固,萬賴俱靜。
南沼二怪大驚失色,喘着粗氣道。雖然明知道是中了暗算纔會落敗高峰一成,但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再說,刀槍無眼,保命要緊,因而,全然不顧體面,公然當着衆人的面就向高峰求情。
“哼,太不像話了,竟然使用暗器傷人!”
“就是,丟我們古旦國人的臉!”
“勝之不武!”
“既然他不講理在前,我們又何須與他守義!大傢伙一起上,我就不相信他真有三頭六臂……”
“就是哪,我數一二三,大傢伙一起上!”
“嗯!”
“一、二、二!上!”
……
“走!”
高揚拉起靈兒、陰陽師阿龍一起飛撲向高峰,同時啓動通靈鼎轟一聲巨響就把高峰、南沼二怪一起傳送到了生境空間。
咻!
一聲輕響,一道急速的流光劃破天空,一團黑影就連同高峰、南沼二怪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豈有此理,竟然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使用傳送之術!”
吳統領氣得咬牙切齒,生硬地跺着腳,卻也無可奈何,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如此變故。
“啊,這是怎麼回事?”
“是呀,是呀,怎麼會不見了?”
“這又是什麼邪功?”
“這不是邪功,是傳送術……”
……
大家頓時亂作一團。
高守只得硬着頭皮上臺打圓場。可任他費盡口舌也難以勸息衆人的疑慮和猜忌。最後,還是吳統領嘆息着說那擎天槍其實就是高峰副鎮長手中的寒鐵槍!已經連同南沼二怪一併被那不明來路的黑影席捲而去了!並責令高守說出真相,大夥才安分下來,靜靜地審視着高守,等待着他的解釋。
咻!
高揚率先落定在生境空間,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落定下來。
高揚撕下人皮面具,陰冷地對着南沼二怪說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請你們滾回南沼國吧!再讓我在古旦國見到你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說時,嘩地一聲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虛門來。
“且慢!”
高峰厲聲喝道。說時,已然出手,刺了手中長槍。
啊!
南沼二怪神色一緊,低頭一看,身後的高峰已經把寒鐵槍刺穿了他們的身體。
“你,好歹毒……”
這句沒有說完的話成了他們最後的遺言。
咻~
高峰猛地一用力,口鼻中射出兩道煞白的流光,像兩條繩索緊緊地繫住南沼二怪。他們身體一陣猛烈的顫抖,精身瞬間就順着那流光傳遞進高峰的身體裡。
“你——這惡魔!竟然真的就會吸人精血!”
高揚說時,憤然地揚起手中的誅邪劍,準備向高峰斬下。
“萬萬不可!”
陰陽師急忙阻擋在高峰面前,說道:“這擎天槍已經被他施了邪術,只有他才能破解!”
“哎!”
高揚重重地嘆息一聲,頹然地放下了高揚的手臂。
砰!
南沼二怪變成兩具二癟的屍體,頹然而倒。高峰一末嘴角,陰冷而道:“哼,傳送術!通靈鼎!想不到這上古五件神器你高揚竟然一人就獨得了兩件!果然比我厲害!不過,你也休想讓我破解了這擎天槍給你!”
陰陽師瞪了他一眼,怒道:“哼,甕中之鱉,豈敢大言不慚!”
語末,兩根手指凌空一指,點了他的啞穴。接着,咧笑道:“難道邪陽真君沒有警告過你,吸食大法的頭一個時辰會功力盡失,不堪一擊嗎?哈哈哈!”
“你!”
高峰連這簡單的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憋得滿臉通紅。
“有了!”
高揚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還在生境空間的高家老祖,說不定,他有辦法破解擎天槍所受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