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
隨着陸鬆陸傾二人距離因果境越來越近而變得熱鬧起來。
一封來自九天九帝意志的旨意,至少在表面上如洪水般沖刷走了衆生對陸家的負面感。
所以那些因爲得見陸家孤戰而對陸家逼如蛇蠍的人,又成了先鴻山的常客。
但這些常客遇到的,卻不是之前他們遇到的境遇。
解除封山的先鴻山,並沒有開啓迎客的姿勢。
所有來拜見的客人,全被看上去嬉皮笑臉,實際上滿臉漠然的黃二擋住。
見識過鈞帝和浩帝的威風后,他並不覺得九天寰宇還有什麼人能讓自己的脊樑彎下去的。
所以好說歹說勸問心繼續以門檻的身份留在陸家後,陸老四便對黃二進行了誇讚。
“不愧是飛揚的人,就這樣,好好幹!”
門房數千年,終於得到了主家的誇讚,這位從三千界走出來的絕世天驕,在榮譽感方面達成了究極的成就。
當然,這時候他的修爲,也臻至破道境大圓滿,開始準備渡劫了。
“需要我幫忙麼?”
得知此事,邪天特意抽空來到了先鴻山腳下。
陸家少主的出現,讓遠處不肯離去的客人們驚呼的驚呼,議論的議論,卻沒人敢接近。
而邪天一句話,也讓黃二精神抖擻的臉色,瞬間綠了。
“我去,少主你這是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麼!”
邪天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黃二激動的指着前方不遠處……
“對!”
“就是那裡!”
“就在那裡!”
“你的孽神之劫!”
“我至今記憶猶新!”
“他奶奶的那叫孽神之劫麼!”
“少主你到底是要幫我,還是要害……回來!我話還沒說完!”
……
遠處一羣人看得目瞪口呆。
因爲他們真看到一手摸鼻子準備離去的陸家少主,被這門房一口回來又叫了回去!
“我日!”
“這門房……”
“大有來頭!”
“難怪,難怪敢對我們不客氣……”
“黃二,誰知道此人是何來歷?”
“莫非也是九州人?”
“肯定不會,先鴻山內,沒有九州人!”
“還好還好,這樣老夫就能接受了,連少主他老人家都敢喝斥,老夫不丟臉,不丟臉啊……”
……
邪天對黃二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只是關心的方式讓他關心的對象無法理解,且堅決拒絕。
見黃二連你若幫我渡劫,那我便老死於道祖一境的話都說了出來,邪天就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但惋惜,他還是表達了出來。
“本想讓你的彼岸虛橋與衆不同……還是算了吧!”
“我謝謝您嘞……誒?等等,等等少主!”
見黃二和邪天鬼鬼祟祟地在村門口嘀咕……
陸老四和陸老五互視一眼,滿臉狐疑。
“飛揚在說什麼?”
“聽倒是聽見了,可……我居然有些不懂?”
“嘁,自己成就了個半吊子齊天,就以爲能指點他人了?亂來!”
“四哥,以飛揚如今的實力……您覺得這話您還說得出口?反正我是說不出口的……”
陸老四恍然,臉色也尷尬起來,嘴裡卻還較勁道:“哼,再如何厲害,於修途正統上,他能強過你我?”
“這倒……”陸老五好懸順着口說了出來,最後還是搖搖頭苦笑道,“至少在看到飛揚的彼岸虛橋之前,我選擇沉默。”
人魔戰場陸家和魔族的一戰,影響實在太大,看點實在太多,疑點也多不勝數。
而這所有的疑點中……
陸家少主陸飛揚到底成就了個什麼樣的齊天,之前並不算什麼,可如今,卻成了又一個熱門的話題。
其他的不說……
單單能讓邪天完成弒帝之舉,最後還沒陪葬的齊天,就堪稱九天寰宇史上最強的齊天境了。
黃二也是如此認爲的。
所以當聽到邪天說什麼與衆不同的彼岸虛橋,他耳朵一下就立了起來。
而一番嘀咕,也讓他的道眸越瞪越圓,跟燈籠似的。
“你,你有把握?”
“這個,可能只有一成機會……”
“一成?那說個……等等!”黃二鄙視地瞥了眼邪天,然後掰着指頭自言自語,“少主素來小看自己,所以再加一成……少主素來謙遜,所以再加一成……少主猥瑣,再加一成……”
也就是看在黃二是自己人的份上,邪天尷尬地等黃二計算完後,這纔開口道:“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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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黃二哈哈一笑,親切地拉起了邪天的手,“足足八成的機會,怎麼能算了!放心,我黃二還信不過少主您?那真是天大的笑話,走走走,咱哥倆數千年未見,今日定要喝個痛快……”
“那渡劫……”
“有少主相助,我黃二除了躺着睡上一覺,難道還需要做其他什麼事麼,哈哈哈……”
……
黃二前後截然不同的表現,讓陸老四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陸老五卻突然有所察覺,疑惑問道:“飛揚他,爲何要爲黃二渡劫跑出來?”
“嘶,這個不肖……”陸老四本能地想罵一聲,卻也反應過來了什麼,“是啊,連因果境上門一事他都不出來,黃二渡青雲劫卻出現,這……”
“我覺得,這有些不對勁。”
“廢話!問題是飛揚他爲何不對勁!”
……
別說陸老四和陸老五……
便是浩女都想不通這一點。
“顥姐姐安啦!”被邪天阻止拜師的神姬,絲毫沒有傷心,眉眼看上去都洋溢着更爲濃郁的雀躍和歡愉,拉着浩女的手憨憨道,“黃二哥哥是自己人呢!”
“自己人……”
浩女暗暗苦笑一聲,她可不認爲邪天會因爲這個理由專門跑一趟。
“若論自己人,那小樹……”
這話浩女並沒有說出來。
和邪天纏綿的月餘光景,並沒有治好她在那一戰中所受的傷,卻讓她自上古以來爛得稀碎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彌補。
這種甜蜜美滿的感覺,甚至讓她有了種再度接近大帝之位的感覺。
當然,她也知道這種感覺只是錯覺。
即便是錯覺,也無所謂了。
有所謂的是……
“不一樣的彼岸虛橋?夫君又有什麼天馬行空的念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