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比賽結束】強者不一定是勝者, 但勝者一定是強者。有點凌亂瑣碎的一章。
“雅治，你那邊比賽結束了麼？”電話那邊傳來了露雅透着一點沙啞和疲倦的聲音，可以猜到那邊的比賽一定很激烈也很興奮, 所以才讓她如此。
『喂喂雅治, 在和誰打電話啊？！』露雅意外地聽到了手機那邊吵鬧的聲音。
“正在進行單打一, 發生了點意外。”仁王完全不理丸井文太的吵嚷, 專心的和露雅說話, “小寧呢？怎麼樣了？”
『仁王雅治你不理我！到底是誰啊？！赤也都受傷了你還在這裡打電話！』丸井文太鼓起腮幫子，氣鼓鼓的樣子只換來了仁王雅治的一瞥。其實切原只是個藉口吧丸井同學，你就承認你是好奇吧！
“你那邊沒事吧？”露雅試探着問。
“沒事, 不用理他。”仁王有些好笑的瞥了一眼丸井文太，“小寧的比賽怎麼樣了？”
“阿安是亞軍。”露雅聲音有點低, 加上還在冰帝的禮堂, 雖然是在走廊裡還是有點吵鬧, 幾乎讓仁王沒有聽清楚。
“亞軍？”仁王試探的重複了一遍，“……不錯的成績。”還是有點意外的, 畢竟自家軍師的資料不是這麼說的。柳說，安寧北川安寧獲得冠軍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是出於不可估計外界條件因素或者是個人意外精神因素的數據嚴謹性考慮。也就是說大概是遇到了隕石砸到冰帝禮堂、安寧跳舞跳到一半精神崩潰等等特殊情況纔會發生。雖然這麼說挺不客氣的，不過雅治還是很相信安寧的實力。
“對了, 你說你那邊發生了點意外, 怎麼了？”露雅話裡面透着的緊張和關心很好的取悅了仁王雅治。
“唉……是赤也啦, 那傢伙是單打一。他撞到柱子上了, 肩膀受傷進到休息室去治療了, 好像很嚴重，但是又不願意放棄比賽。”仁王嘆了口氣, 一個兩個都是這麼倔，都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只想着打球和勝利的網球笨蛋。
『誒？雅治……』剛纔一直在邊上吵吵嚷嚷的丸井聽到了說起切原赤也倒是乖乖的安靜下來，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一向以（僞）紳士形象示人的柳生比呂士把長長的胳膊伸了過來，從仁王雅治的背後迅速掠過，直接拍上了丸井的後腦勺。
『柳生比呂士！你幹什麼！很疼的！』丸井文太揉揉腦袋，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耽誤別人談戀愛是會被驢踢的，文太。』紳士一推眼鏡，適當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談戀愛？！』丸井的嘴張得可以塞下去一個雞蛋。
『文太，你的重點抓的很準確。』
『去你妹的重點！這是什麼神轉折啊！』丸井同學，你真相了……
仁王一個淡定的眼神掃了過來，柳生表示沒有壓力。他是誰啊！那可是無所不知的搭檔啊！
“雅治，你那邊真的沒事麼？”聽着露雅弱弱的聲音，雅治表示心情很好。
“不用理他們，他們就是想見見你，下次聚會跟我來。”略微帶着強勢的話，卻聽得人很心安。丸井的嘴又合不上了……
『仁王雅治，你是被部長附體了麼……』
“對了露雅。”仁王的聲音驟然低沉，“能找小寧幫幫忙麼？讓她勸勸赤也。”仁王微微鼓起兩頰深呼了一口氣，一甩小辮子，總不希望赤也那個小海帶被副部長鐵拳強制不讓上場。
“……我知道了。”露雅略微一頓，緊接着迅速的答應了，如果是阿安那個傢伙，對於這樣的要求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而且，她應該會有辦法的吧，“切原君是在醫務室吧，就拜託雅治把電話交給他了，我這就去找阿安。”
“嗯，這就去。”
——醫務室——
“別再說了，赤也。”正當切原目光炯炯的對視着手冢，一定堅持着要繼續比賽的時候，真田適時的出聲阻止。切原的話雖然說得不錯，手冢是選擇了即使犧牲自己的手也要和跡部打到最後一刻，而他也想遵從自己的心願，賭上肩膀奮力一搏戰鬥到最後。但是，卻觸碰到了手冢和真田兩個人心底雖算不上逆鱗卻也是很特別很糾結的存在。、
“要是少了你，立海大怎麼辦。”真田的語氣絲毫不容置疑，表情也沒有絲毫鬆動，“而且，不能出場比賽的痛苦，手冢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同伴奮戰的時候，自己卻只能在一邊看着。正是因爲他了解這樣的痛苦所以纔會阻止你的。”
“赤也，現在放棄也是一種勇氣哦~”略微輕挑尾音，來人語氣慵懶中卻透着認真和鼓勵。
“仁王學長！”仁王懶懶的倚在門框上，銀色的髮絲因爲奔跑鬢角處沾染了一點點晶透的汗水，目光穿過真田和手冢，直直的指着切原赤也。
微嘆了口氣，仁王走到切原面前：“小寧的電話，她有話和你說。”
“北川助教？”切原疑惑的發問，卻讓真田和手冢默契的閉上了剛剛張開的嘴，共同保持了沉默。切原接過了仁王遞來的手機，指尖還帶有微微的顫抖。
“北川助教……”
“切原君，你好。”平板而溫和的語氣，和在青年選拔的時候一樣，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女生，卻在網球上擁有着巨大的才華和令人信服的實力。
“……額，你好。”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現在還好吧？”安寧首先發問，依舊是普通的語氣，並沒有真田和手冢的嚴格，甚至都沒有勸說的意思，讓本來想好了辯駁的切原憋了一口氣悶悶的。
“……還好。”切原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還好這個折中的說辭。
“還疼麼？”因爲話筒聲音開的很大，所以即使聲音很輕柔，依然飄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這麼溫和的語氣，透着循循善誘，就連手冢都沒有聽到過。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話，其實安寧已經想到了這邊的情景了吧！想象出來手冢和真田的態度，所以會用完全不同的辦法打動切原。
“動，動的時候還會有些疼。”切原承受着所有人各色的目光，耳根泛紅，話也有點磕巴，只能說了實話。
“那就不要亂動。”安寧的話一頓，“切原君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要亂動？那就是不要繼續比賽了？安寧這麼輕鬆地說出口卻是真田和手冢沒想到的，本來以爲是迂迴的勸說，卻出乎意料的直接。
“明白……可是……”不同於真田的暴力，安寧的溫柔刀也是很要命的，切原還在做着掙扎。
“切原君，沒有什麼可是哦。你很喜歡網球吧？”
誒？這是什麼轉折？切原還沒反應過來，就應着：“啊？……啊，當然喜歡。”
“你願意放棄網球麼？”
“當然不會……可是，我想要戰鬥到最後！”雖然比起安寧，一根筋的單細胞生物的口才還是不夠看的，但是堅定的語氣，切原的篤定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顫。果然，事情還是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
“想要堅持到最後啊，也對哦，我怎麼能讓切原君做逃兵呢？”依舊是沒有波瀾起伏的語氣，卻讓人沒法回答，這是默許了麼？
“北川助教，我是不會當逃兵的！”切原之前被真田熄滅的激戰的勇氣和小火苗瞬間重新燃起，北川助教的話，無論是真田副部長還是三位教練都會考慮的吧！
“可是切原君已經是逃兵了。”安寧的語氣彷彿帶上了一點疑惑。如果是平時，仁王雅治一定已經笑出聲了。
“……？”
“熱愛網球的人知道，勝利並不是最重要的，切原君竟然想要逃避。”
“……我沒有逃避，所以纔想繼續比賽。何況當時對跡部桑的比賽，手冢桑不也是選擇了戰鬥到底麼？”切原激動起來。
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安寧平板的語氣終於有了一點起伏。聽着安寧驟然改變的語氣，手冢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會感覺有一種淡淡的喜悅和滿足。
那改變甚至不是激動只是一點點懷念：“切原君請不要依賴別人的行爲做出自己的選擇，這並不明智。況且，選擇了戰鬥到底的手冢部長給予的勸告呢？是讓你繼續上場比賽麼？”
“……”
“好了切原君，我不擅長勸告和安慰別人，也就不說那些空洞無味的漂亮話了。網球是你所愛吧，你真的願意就這麼放棄？你要做的事可不是說說輕巧話就能搞定的，你可要做好覺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受了傷經過治療還能繼續打球，像我這樣徹底告別賽場的也不在少數。運動員的傷病是多大的困擾想必你也很清楚，你真的願意拿你所有的一切去賭這麼一場根本打不盡興的比賽麼？”
“……”切原的神色還是有些猶豫和不甘。
『北川桑，又有一家雜誌來採訪了，請過來合影。』
『好的，麻煩您了，我這就來。』
電話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這纔想起來安寧今天也是有比賽的，比賽結束了麼？好像還在忙，卻還是關心着日美友誼賽的事情，打電話過來啊。
“切原君……”
安寧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話，模糊的晃過所有人的耳朵，只有切原聽得還算真切。切原的神色稍微變化，讓大家都很好奇安寧說了些什麼。
“切原君，請告訴教練們你的選擇，我會關注着並尊重你的決定的。”安寧卻輕快地告別並且迅速掛斷了電話，聽着電話中嘟嘟的盲音，大家才從剛纔的神遊中驚醒。
“我知道了。”切原低低的說了一聲，聲音裡還是透着一些不甘心，但卻說出了讓衆人都吃了一驚也鬆了一口氣的答案。
“我棄權。”
是因爲安寧最後說的那句他們都沒聽清的話麼？切原竟然輕易地鬆口了？一時之間醫務室裡的氣氛安靜的讓人覺得僵硬。
——街舞大賽會場——
安寧撂下電話，也鬆了一口氣。她猜想的沒錯，也只有這樣的理由能夠打動切原赤也，還好還好，畢竟成功了。無論如何，也不想這個一起走過青少年選拔的少年過早的折在追尋夢想的路上。
“阿安。”露雅收回手機與安寧對視，“今天很美，跳的也很好。”露雅微微詞窮，她也是個僞迷，說不出什麼四五六，只能作爲好友稱讚兩句了。
“安啦，阿露不用安慰我，亞軍也很好啦，我沒那麼介意的。”安寧自認爲不是個心胸寬闊的人，不會說什麼高興的不得了的話，不過也沒那麼失望就對了。
“嗯。”露雅點頭，安寧的實力大家不都是看到了麼，那就等全國大賽再見分曉吧。
安寧跑去合影，又確定了一下接下來的賽程，參加了選手的簡短培訓，這纔算是今天的行程徹底結束。露雅早被她勸走了，倒是晨曦雖然百無聊賴但卻一直在等着。
“北川桑！”安寧正要離開，卻被人喊住，回過頭，是今天的搭檔幸田一夫和外山美羽。的確，頒獎儀式剛結束還在做收尾工作的時候，外山美羽就好像有點欲言又止，不過正巧露雅來找她勸說切原，她也就沒顧及上。
“外山桑、幸田桑。”安寧揚起笑容，忽視了外山美羽臉上些微的不自在。
“謝謝。”看着外山美羽半天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幸田一夫還是率先說出了心裡話。
安寧一怔，迅速反應過來。
比賽最終晉級全國大賽的有五個人：冠軍外山美羽，亞軍安寧，季軍出演源氏的popping舞者倉木哲，第四名幸田一夫，以及第五名出演瑞德的breaking舞者西川直人。
是因爲紅樓夢這一組大家的表現都很好，才能獲得這麼高的表演分，直接幫助了幸田一夫兩輪成績相加，入選了全國大賽。
“是大家的功勞，當然，也是幸田桑的表演很出色。”
安寧的視線從幸田一夫的臉上轉到了外山美羽，她咬住嘴脣，看起來有點壓抑。安寧本來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現在的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被視作是炫耀和嫉妒吧。
美羽的心情有點複雜，卻在安寧沒有絲毫猶豫的眼神中輕嘆了口氣，她最終還是輸了。她沒有安寧的豁達，也沒有她跳的出色。既然如此……
“北川桑，全國大賽見吧。”
“好。我們全國大賽見。”
——日美友誼賽——
越前的比賽結束了，大家卻沒有散去，聚集在休息室裡。跡部神一般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弄到了關東街舞大賽的高清錄像，作爲在場各位不能去現場觀看的彌補。
可是，看完錄像，卻是一片駭人的沉默，剛纔取勝的興奮和喜悅基本上被完全抑制住了……
——外景地——
“……強者不一定是勝者，但勝者一定是強者。”仁王雅治雙手抱在後腦，臂肘張開，有些懶散。
“嗯。”露雅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溫和淡雅。她和雅治在越前的比賽結束之後脫離了立海大觀賽的隊伍，二人世界的去散步了。仁王雖然沒有看到安寧比賽的視頻，卻也聽露雅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她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的，只能稍微安慰一點。
“我相信小寧就好像是……相信王者立海大，不能加冕關東大賽絕對不是實力的缺失，一切等待全國大賽再來過。”平時懶散有餘的目光中充滿了霸氣和堅決，這樣的仁王雅治卻出乎意料的讓露雅難以忘懷。
王者立海大的實力真的是強悍到逆天，三巨頭個個都是手冢的級別、強大的雙打也都是也足以問鼎全國以及超級二年級生，說實話，如果不是乾的運氣，不二天才的實力，越前遇強則強的進步，那一場關東大賽青學幾乎是沒有勝算的。
露雅微微一笑，恬淡的笑容讓雅治有些失神：“雖然聽起來有點不爽，不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道理的。全國大賽見吧，無論是阿安還是青學，都不會輸的。”
“好，我拭目以待。”
“放馬過來吧。”
“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