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的手工製作
要是不久之前有人問晴陽人生中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做數學練習題。
那是她就算再重生一遍都不願意帶走的記憶,可想而知她對數學是怎樣的苦大仇深。
而現如今,晴陽討厭兼苦大仇深的事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最近讓她很深惡痛絕的縫紉。
在她以爲風靡一時的布偶潮流會逐漸隨着校園學習生活的流逝淡化了衆人對其的熱情,其實那隻不過是新熱潮的開始。
不僅女生們聊天都圍繞着縫製布偶展開,她們的家政老師在上課時也把烹飪改爲了手工課,並且在即將結束這門課程的最末尾,留下了考覈作業。
晴陽幾乎在同一時間預見了屬於她的未來一片灰暗……
雖然家政課不會算在總評成績裡,但這門學科也是總評的一個參考條件,於是晴陽犯難了。
因爲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親自去準備過手工材料,以前用的都是家政教室裡現有的。
說實話,她的手工連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忍目睹。
“智子,放學後我們一起走吧,做布偶的線團不夠用了。”
同班的女生A在下課時對着她鄰座的女生B說道,晴陽忍不住回頭望去。
女生B隨意整理了下書桌上的課本,柔和又溫婉的回答:“好啊,正好我的漫畫書也看完了,我想去書店。”
兩個好友就這樣定下了放學後的逛街行程。
聽到這裡,晴陽單手託着下巴思索,她是不是也應該買一些縫製布偶的材料回來呢?畢竟下週家政課那位沉浸在戀愛模式中的老師會檢查每一個人的完成成果。
然後晴陽爲了應付這次的抽查,也決定放學後首次踏進冰帝附近的那家手工專賣店。
她需要買一些手工零件回來,例如各種大小的縫紉針,布偶的布料,不同顏色的線團以及裡面的填充物。
只是當她看到手邊那些填充物時茫然了,因爲自己沒買過這些東西,完全不知道哪一種適合做布偶。
她捏了捏軟綿綿的棉花,又看了眼所謂的雞窩草,還是難以抉擇。
這家店的店長是一位漂亮的年輕女性,一看晴陽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她便好心的提點她:“同學,普通的棉花太軟了,布偶縫製過程中很容易變形,雞窩草又不適合初次縫製的人,所以用珍珠棉是最好的喲。”
晴陽恍然大悟,一臉她被科普到了的驚喜表情:“啊,是這樣啊。謝謝,我再看看。”
美女店長不在意的溫和一笑,就轉過身去招待其他來買材料的同學了。
晴陽隨着店裡越來越多的人環視了一圈,來這裡買東西的幾乎都是不同學校的學生,也有幾個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
由於做手工的學生女性居多,因此晴陽在看到這羣女生中間存在一名男生的時候,表示很驚奇,她就忍不住的又多看了幾眼。
那個男生是打網球的,因爲他揹着她再熟悉不過的網球包,身穿不知名學校的隊服,因爲是背對着她的,所以無法看到這個隊服屬於哪所學校。男生有着一頭藍灰色頭髮,腦後還綁着一條很有喜感的小辮。
他看上去和店長很熟悉,也比她瞭解手工縫紉,快速的挑着他需要的東西。
很快的,晴陽就看見他買了一大堆可能自己永遠都不會用到的材料。
但是根據他買的東西,晴陽也如醍醐灌頂,終於知道她要從哪方面下手了。
再於是……她也買了一部分和那個男生相同的物品……
男生還沒有離開這家店,聽到旁邊有女生像是複製他的話一樣把他買過的東西點了將近一半,他突然感覺很有趣。
黃玉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興味,順着聲音看向那名女生,而那個女生也在看他,還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微勾,他的猜想沒錯,果然是個很好玩的人,莫名其妙的就被以眼神道謝了。
“噗哩。”
晴陽一愣,隨之彎起了雙眼,顯然是心情特別好,這時晴陽也看到了男生隊服上的學校標識。
誒……神奈川立海大的麼……
不一會兒,男生就付賬拎着那一袋子‘戰利品’離開了這家店面,晴陽也無暇再細想,很快就把這次見面當成了可有可無的插曲。
接下來的幾天,晴陽都在琢磨怎麼縫製布偶的瑣事中度過了,她將這些材料拿回家,研究了很久都沒敢下手。
“唔……還是明天去學校問問香澤吧。”得出以上結論,晴陽在認真回想一遍自己有沒有沒寫完的作業,便關燈去睡覺了。
她感嘆,一個人在做一件事的時候都是要有動力的,然而她的動力來源全部來自於跡部大爺的威脅。
躲在被子裡的晴陽想到此,忍不住哀怨出聲,媽蛋她好像習慣每天去學生會報道了,進入學生會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拿拖把森馬的真是夠了!
就在她毫無營養和毫無對策的吐槽中,睡意襲來,難得的,一夜無夢。
“嘶……”被針扎到的手指上有紅色血珠冒出,晴陽摸了摸校服衣兜,掏出一塊從校醫那裡要來的OK繃撕開,神情陰鬱的粘到新針孔上止住了還在往外冒的血珠。
晴陽流着寬麪條淚,她現在很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長做手工的那條神經!爲了這個布偶她的十根手指有八根都受到了嚴重摧殘。
原本她是想諮詢下香澤柳的,雖然老師有教過縫製過程,但老師講的太快,她又不是很認真的在聽,說完以後她也差不多忘光光了。
可是她也忘了香澤柳是個相當不靠譜的人,問她就跟沒問一樣。
“啊?怎麼做布偶啊?我都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做的,很簡單喲~”
以上,是香澤柳那個樂天派和敷衍派的原話。
晴陽給了香澤柳一對白眼,還是選擇自己縮到安靜的學生會去研究研究。
而研究的結果就是她絲毫不存在做手工的天分,布偶沒做成,她的手指差點被紮成了馬蜂窩。
當晴陽最後一根手指終於成了縫紉下的犧牲品,她又重複着做了幾分鐘以前的動作,拿出OK繃——撕開——粘上。
這就是跡部推門進來看到的場景。
跡部大爺頓時眼角一抽,怎麼才一天不見,這貨就成了傷殘人士?
“啊嗯?你能告訴本大爺,你在做什麼嗎?”
晴陽懶着去看跡部,深深嘆了口氣,充滿了一種無力感:“我在縫布偶啊,老師留下來的作業。”
“哼!布偶都做不好,端木你的智商放在中國沒帶過來嗎!”其實跡部大爺有些時候還是蠻毒舌的,晴陽表示聽了十分想炸毛。
她猛地起身,怒瞪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跡部大爺:“做這東西一點都不輕鬆,要不給你試試!”
“這有何難的,是端木你太笨了。”
晴陽老老實實蹲在跡部大爺旁邊,看着跡部麻利的動作一點都不像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她眼突的表示很驚奇。
“跡部SAMA,你不是非常討厭布偶麼,爲什麼很擅長這個?”
他是很討厭布偶沒錯,可這又不能說明他就不會手工製作,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何況家政課是存在於每個學生之間,誰都不會是例外。
“沒有什麼事是本大爺辦不到的,還有,做布偶是第一次。”
“誒誒……好厲害!”晴陽再度不滿造物主的偏心,她觀看了別人的縫製過程,也親身體驗過了,但也只能做到型似,而且形態上非常粗糙,是個劣質產品。
可是跡部大爺一點都不覺得做手工是個難題,直接上手,好像做手工像是家常便飯般的習以爲常。她纔不會承認跡部大爺說這是他第一次做布偶時很打擊她呢。
“跡部SAMA,這個工作不適合你,還是我自己來吧~~”跡部大爺就算拿着和他氣質很不搭配的布偶也不會有損他的帝王氣場,可晴陽認爲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做的好,所以想也沒想的就把跡部手裡的東西奪了回來。
“嘶……”
學生會辦公室一片寂靜,晴陽立刻低下了小腦袋,身後有着黑壓壓的背景做陪襯。
安靜了片刻,她的手又摸上了校服上衣兜,拿出裡面最後一個OK繃,顫顫巍巍遞給了跡部大爺。
“跡部SAMA,您流血了……”
跡部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無奈的扶額,突然想起早上出門時管家的一席話,還真是應驗了。
“少爺還是向學校告假吧,今天不宜出門,黃曆上寫着您會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如果換成無妄之災他會覺得更貼切一些。
“端木晴陽!”
“到!”
“這學期學生會辦公室的衛生全交給你了,本大爺不聽拒絕。”
“……嚶嚶。”哭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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