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幼年被一句“跳舞的那個是男的”而轉移注意力的櫻井沙雅,認出了形象大變的忍足夙夜居然都沒認出她該記得的忍足侑士,不能不說這個世界真的太奇妙。
不過世界再奇妙,在越前龍吟眼裡的也只不過是一個飛來蹦去的黃色小球最重要。
進入暑假,三年級的社員完全可以不必參加社團活動了,連宍戶亮那樣的網球癡都和家人旅行去了,更加何況只是稍微知道合羣的越前龍吟。
越前龍吟恢復了對她而言很平常的生活,在確定了網球俱樂部的老闆不姓跡部以後,她又找了份暑期打工,開始了家裡-打工的兩點一線陪練生涯。
“抱歉,我不做私人教練。”
……
“我真的沒興趣當私人教練。”
……
“不是錢的問題,你給我再多錢也不可能做私人教練!”
……
“我真的喜歡男人!”
……
越前龍吟仰天長嘆,她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小陪練,美女們,不要跟着她,她真的不會教網球,也真的不需要女朋友啊!
纔開始工作沒多久,慕名而來(?)的美女們指明要她陪練。
低胸的運動服,短的不能彎腰的網球裙真的不適合打網球啊……
雖然她沒有S型身材,但是她還是女的啊,這種□□術是不是太離譜了……
越前龍吟撫額,到底是她們太熱情了,還是她的忍耐力變差了……
銀彈術更加不必了,沒有錢確實是萬萬不能的,但是她完全不缺錢,打工是她的愛好……
雖然幾乎鐘點不停客人不斷,但是對越前龍吟來說,她的運動量基本爲零。
打工的工錢是按照工作鐘點抽成的,害她收錢都收得心虛,因爲那些美女姐姐們打不了幾下球就喊累,打10分鐘休息半個小時,錢還是照樣得收。她總覺得比起網球他們似乎對她的身家檔案更加感興趣……
她是正常的BG向!放過她吧……(某犽:我知道沒用,問題在於別人都不信啊……)
青學一路過關斬將,即將進入關東大賽的決賽,估計是學校的訓練量很大,每天回到家都是倒頭就睡,搞得他們家老爸天天喊着少年不陪我打球,我好寂寞之類臺詞。
對於這樣的反應,龍馬抱着他的卡魯賓,拽拽的瞟他老爸一眼,直接無視。
龍吟更加直接,抓着她的拍子,要打球就走吧,反正她正嫌最近缺乏訓練量……
“龍吟,電話。”
“是的,媽媽。”剛剛自行訓練回來的越前龍吟把眼鏡放在一邊,用毛巾擦着臉。
“龍吟……”心情完全可以從聲音中聽出來的櫻井沙雅在電話的另一頭苦惱着什麼。
“沙雅?”
“明天是關東大賽的決賽。”
“唔……”冰帝出局了,和她沒關係。
“你會去看比賽嗎?”
“不會。”
不要說她沒有姐弟愛,實在是她和龍馬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比賽多得記都記不住,獎盃都拿去當廢鐵賣了,要是龍馬的每場比賽她都去看還不忙死,等全國大賽總決賽,她可以考慮去瞄一眼,如果她有空,他們青學還沒OUT的話。
這樣說來,青學關東決賽對誰她都不知道……
“你明天有空嗎?”
“有。”明天沒有打工。
“可以陪我去醫院嗎?”
“你病了?”
“不……其實明天精市手術……”
“精市?”誰?某人晃了晃腦袋,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啊。(某犽:女神你都能忘記,我咬死你—皿—)
“我好擔心怎麼辦……”
“唔……”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哪裡呢……
“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醫院,啊!越前龍吟恍然大悟,那個美人還在醫院啊,到底生了什麼病啊,住院那麼久,不過和她無關就是了……
“好。”她有空。
那邊全國大賽總決賽如火如荼,這邊手術室亮着等備吉凶未明。
“沙雅,不要走來走去的,坐下來。”越前龍吟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她冷不冷血還待定,不過正在被搶救的那個人,她不過見過兩面,要她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是……”
“你再着急也沒用,坐下來。”伸手拍拍旁邊的座位。
櫻井沙雅咬着嘴脣,最終還是聽話的坐下,臉色蒼白的樣子讓越前龍吟不能不擔心,等下不要昏倒一併被送去搶救了。
“生死由命,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在搶救室裡的是龍吟的朋友,你也會這麼說嗎?”櫻井沙雅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有點惱。
越前龍吟抿着嘴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不知道呢……”這種事情沒有遇到,誰會知道呢,“不過比起擔心這種沒有意義的感情,我應該會首先思考有什麼能做的。”
她是純粹的現實主義者,還有點悲觀,雖然吝嗇與表達感情,但是該做好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怠慢過。
“龍吟,你一點都不像14歲。”甚至不像是一個普通人類。
“唔……”像不像都是14歲,年齡這種東西又不是她說得算的。
“手術怎麼樣了?”疾步而來的立海大一行人,還沒站定就急忙問。
“精市還在裡面。”櫻井沙雅指着紅燈閃亮的手術室。
比賽結果……
櫻井沙雅剛想開口問,就注意到他們是空手而來,沒有獎盃,小海帶發紅的眼圈、真田越發黑的臉色,都預示着一個結果,硬是把到嘴邊話吞了下去。
雖然不可置信,但是她知道,立海大輸了……
“丫頭,不要哭喪着臉,部長絕對不會有事的。”明明連詐騙師都掩藏不了自己的擔憂了,這樣的安慰顯得蒼白無力。
“恩,絕對不會有事的。”櫻井沙雅用力的點頭。
——他是幸村精市,球場上的“神之子”,如果是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的共同信念。
而被團體隔離在外的越前龍吟抿着嘴,這種互相舔傷口,努力騙自己的行爲真的有意義嗎?等下就知道手術結果了啊。
某個不懂人□□故的孩子不知道,在很多時候,人想知道的不是真相,只是安慰,互相抓着對方的手打氣……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當醫生說出手術很成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連萬年晚娘黑臉的真田嘴角都疑似勾起了一個弧度。
一行人跟着麻醉藥效力還沒過被推去病房的幸村精市,越前龍吟覺得自己是不是走比較好?她好像是多餘的啊。
剛想向櫻井沙雅道別,突然覺得原本輕鬆了的氣氛又凝重了起來,這幫人哪裡有那麼多事可以苦惱啊……
走還是不走,這是個問題……
正在煩惱怎麼把沒有拿到冠軍的“噩耗”傳達給幸村精市的立海大一行人自然不會知道,在麻醉藥褪去睜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也許已經不能再打球了吧”的幸村精市根本沒有心情去管立海大到底得了第幾名。
“幸村,對不住,在關東決賽中敗給了青學。”做爲副部長的真田一個人走進了病房。
“告訴過你,不要再跟我提網球的事!!”當擔憂和不安變成了絕望,繞是被稱爲“神之子”的幸村精市也受不了這個打擊,他也不過是個14歲的少年,終於還是忍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
雖然他知道這是遷怒,但是他的理智已經蕩然無存,他需要一個發泄口……
幸村精市忍着痛,不管是不是會撕裂剛剛縫合的傷口,從牀上掙扎起來,把昔日的同伴鎖在了門口。
他不想見他們……
他們說好會一直在一起……
他們說過會一起奪得立海大三聯霸……
但是他卻……
門裡少年發泄的叫聲,門外少年少女強忍着眼淚的樣子,越前龍吟突然覺得自己的某根神經被觸動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從櫻井沙雅頭上取下了髮夾,撬開了病房門。
反正都打開了,一不做二不休吧……
周圍的少年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走進了病房,再次把門鎖上。
“你夠了吧你。”吼什麼吼,“想死我幫你,這裡樓不夠高,跳不死!”
自己想死是一回事,別人要你死就是另一個感覺了,幸村精市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人,一下子愣住了,隨即冷冷的瞪着她。
“你愛死是你的事情,別瞪我,我又不是立海大的,就算是立海大的我也不會給你面子。”就像她從來沒有給過跡部面子……
“醫生也不過說是可能,世界末日個頭,就算醫生說肯定,你也可以不用理他們,與其沒事亂吼,你不會省下力氣先爬起來去復健啊,不行再死也來得及。”
夠了好不,打球的誰沒受過傷啊,就算被說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只要喜歡就可以打球啊。
被她的破門而入一嚇已經冷靜下來的幸村精市什麼也沒說,不知道他在思索還是純粹的不想理她。
額……她一定是被冰帝那幫傢伙傳染的多管閒事……
懶得去探究幸村精市的目光是什麼意思。衝動是魔鬼,真不適合她,她要回去找老爸打球了!
“嘛……當我什麼都沒說……”越前龍吟從口袋裡掏出把糖放在他的手心裡,轉身,
“我沒想死。”
越前龍吟的手放在門把上,聽到幸村精市悶悶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的死活不管我的事啦……”
開門,出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