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種種原因,越前龍吟說請客晚餐並沒有成行而改爲了第二天的午餐。
冰帝外的學生常去餐館裡,網球社一行成了關注的重點。
“跡部你擦了好多香水啊。”慈郎的羊鼻子吸了吸,滿滿的玫瑰香。
“啊恩?你對本大爺有意見?”你以爲他想啊,都是越前龍吟那傢伙搞得他一身的味道! (某犽:心理作用啦,你看人家呆的時間比你長,還親手接觸過的人都沒事。)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忍足侑士好奇。
冰帝的校規裡雖然不曾禁止過使用香水之類的,但是跡部景吾平時也不過是衣服的薰香,沒事不會特地去擦香水的。
“……”除了越前龍吟所有都別開眼睛,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而越前某人正在忙着吃,沒空理他。
“夙夜怎麼不見了?”細嚼慢嚥的吃掉一堆食物以後,越前龍吟擦擦嘴,明明夙夜說最近都會在學校的,人怎麼沒了?
“被禁足了。”所以他昨天才沒來學校。
禁足?越前龍吟微微的皺了皺眉,但是沒有開口問發生了什麼。
“倒是越前,你沒事吧?”他來學校就聽到什麼越前龍吟勾引XXXX之類的傳聞,還有就是被欺負的傳聞。
“沒事,我很好。”雖然她要去買新拍子了,估計這個月跡部給的工錢都搭進去了。
“不過到底是誰要找你麻煩?”向日嚥下嘴裡的食物問。
“不知道。”她不關心,找麻煩的人就是想讓她不好過,她過得越是舒服,那人越是難受。
“八雲夏樹。”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昏昏欲睡的慈郎突然開口。
“你怎麼知道的?”宍戶亮疑問。
“在保健室親耳聽到的。”因爲天台的太陽太大了,所以他轉移去了保健室睡覺,正好聽到了那兩個扔掉越前龍吟東西人的對話。
“夏樹?她不可能的,你聽錯了吧。”忍足侑士搖頭。
“越前認識那個八雲夏樹?”
“不認識,沒聽過。”某個永遠名字對不上臉的孩子很肯定的這麼說。
撫額,不就是那個新聞社的社長麼!人家還特地來給你做自我介紹你居然轉頭就完全沒印象了,活該被人欺負……(第十七章~)
這次她真的生氣了,不管是誰,她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不要再惹她,不然不讓她好過的人,她會讓他更加難過。
“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午飯以後,各自回教室,從跡部景吾身邊擦身而過,越前龍吟輕聲道。
跡部景吾瞟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自己的教室。
“八雲夏樹,新聞社的社長,一年級開始就是學生會海外交流委員,也就是和忍足一個部門,他們好像搭檔了兩年。”吃飽喝足,趴在自己桌上又要進入睡眠狀態的綿羊突然拍了拍隔壁的越前龍吟道。
“我一直想問,你難道是狗仔隊的……”
“這個嘛……”雖然他很能睡沒錯,被吵醒了,翻個身可以繼續再睡也沒錯,但是大家都認爲他是吵不醒的,而放心在他旁邊說秘密,他也很爲難,“反正被她欺負過的忍足後援團成員不在少數,你自己小心。”不讓幫忙就不幫忙吧,他還是睡覺好了。
“被欺負都不吭聲嗎?”還有男生肯幫忙欺負人?
“她是理事長的侄女。”
“唔……明白了。”有恃無恐啊……
事實證明,越前龍吟的默然讓找她麻煩的人很不滿意。
理論上來說,欺負到這個程度,一般被人不是要轉校,就是哭哭啼啼,而某人除了哀怨才知道自己被弄壞的球拍居然是限量版的,國內還買不到以外,其他道沒什麼。
“我們是風紀委員,越前同學和我們走一趟學生會辦公室。”
“什麼事?”從教室外面回來的越前龍吟被三個人攔住。
“我們在你的桌子裡找到了明天考試的歷史考卷,現在懷疑你偷考卷。”
“我拒絕。”拍開攔住她的手,在全班的行注目禮中自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她討厭被關注,真麻煩。
“越前同學,你最好合作一點。”
“我沒偷過考卷。”忽略耳邊的低聲討論和中傷,越前龍吟把玩着桌上的筆。
“那你怎麼解釋考卷在你的桌子裡。”
“如果我偷考卷會蠢到帶到學校來放在自己的座位裡?”真當她是白癡啊,“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知道我這裡會有考卷。”
“當然是有同學舉報。”
她真的偷考卷老師沒發現會讓同學發現?當她傻的?
到底是學生會的都是白癡還是她們都是一夥的啊?
“我申請的是英文卷,你手裡的考卷我偷了也沒用。”
爲了讓在外國留學回來的或者是外國的學生適應日本的教育進度,英文卷有些科目的難度稍微有寫調整,特別是歷史,有些敏感的題目會被刪除,導致兩套考卷的題目不完全一樣,她要偷也偷英文卷啊。
果然是因爲到目前爲止只考了非要日文卷不可的國語,想要陷害她的人沒有發現這一點。
“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要偷。”其中一個人突然爆出這麼一句。
“強烈建議現在打電話報警。”一夥的啊,學生會不是跡部景吾的地盤嗎,被外星人佔領啦……
她碰都沒碰過那張卷子,警察叔叔來驗個指紋之類的就知道誰的不該在上面了吧。
“越前同學,你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嘴硬,想屈打成招?
“比起我,舉報的那個不是更加奇怪嗎?還是你們有什麼非要冤枉我不可得理由。”她不知道那個八雲夏樹是什麼東西,不過這種誣陷遊戲是她玩剩下的。
“給你們三分鐘,你們可以選擇是告訴我誰要找我麻煩,還是打電話給警察來還我清白。”她只是不喜歡計較,但是以爲她軟柿子好掐的,那真對不起了,“這件事情我要追究到底,你們誰要負責都可以。”
“我、我們只是負責查這件事,帶你去學生會罷了。”
“學生會主席不在,真會挑時間。”具體事情不清楚,但是跡部景吾今天沒來學校是事實,“我們還是報警好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讓你們找我麻煩的人會不會站出來呢?”
這句話一出,三個人臉色瞬間發白,他們當然也知道,真的出了事,那個人是絕對不會站出來的。
如果警察真的來了,這件事一鬧大,不要說學生會了,他們連冰帝都呆不下去。因爲所有人對越前龍吟的印象都是不會計較或者膽小怕事纔有恃無恐,卻沒想過狗急都會跳牆,修養再好的人也經不起這樣連續性的騷擾。
那三個人還沒有報出某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卻自己來了,還帶來了預料之外的人。
“越前前輩……”一邊抽泣一邊可憐巴巴的叫着她的不是那個八雲夏樹又是誰。
越前龍吟皺了皺眉,看着那個一起來的忍足侑士,這算什麼?她還沒去算賬,她先去博取同情了?
忍足侑士苦笑,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八雲夏樹突然找到他開始哭,他才知道之前的欺負事件確實是她乾的,沒說兩句就哭得唏哩嘩啦的,好歹共事了兩年,他只好來幫忙說情。
“越前前輩……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請你原諒我……”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着什麼。
越前龍吟冷笑,因爲喜歡她,所以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這麼扯的理由都拿來用。
“我拒絕。”推了推眼鏡。
顯然正在裝哭的八雲夏樹也沒想到越前龍吟會那麼堅決的拒絕,因爲越前龍吟對女生的寬容她是事先做好調查的,仗着自己是女生纔敢肯定就算事發她也不會追究的。
“我和你誓不兩立。”怕她沒有聽清楚,越前龍吟重申了一遍,“我會追究到底。”
“越前?”忍足侑士顯然也很意外。
兩手插進口袋裡,越前龍吟抿着嘴,繞過所有人,走出教室,反正沒有球拍沒有社團活動,她還是回公寓睡覺去吧。
剛從冰箱了裡拿出抹茶豆腐想要往嘴裡塞就聽到了開門聲。
“越前爲什麼?”忍足侑士不解,以越前龍吟的性格,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你是以她的朋友還是我的朋友立場問?”
“有差別嗎?”
“有,人的感情天平會影響判斷。”幾乎沒有什麼人面對一件事情可以完全不加入私人感情,而私人感情絕對會影響對一件事情的公平性。
“我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
“那你就是幫她的。”在她面前說旁觀,不就是幫那個八雲的,“那我說她在說謊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她都哭成那樣了,還能說謊?”
“忍足侑士同學,不要以爲你多看了幾部文藝片就自認爲了解女性這種生物,如果眼淚就能喚起你的同情心,你會連怎麼被賣掉的都不知道。”
“越前,你一定要把人都想的那麼壞嗎?她只有14歲。”
“14歲能做的事多了,殺人放火、偷盜搶劫、吸毒□□,不要因爲你沒見到過,就認爲世界的都是好人。”雖然她承認,八雲夏樹沒有這個智商和膽量,她設計她的麻煩都漏洞百出,所以她一直不屑一顧。
“難道你見到過,非要把世界說得那麼黑暗。”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越前龍吟放下手裡的食物,“看來我們沒有共同語言。”
雙手插在口袋裡,轉身走出公寓大門。
越前龍吟抿着嘴坐在冰帝的網球場上,她想打球,但是沒有球拍。
真麻煩,所以她討厭在乎別人的感受,所謂朋友什麼的只要一起打球就好,一旦升級到在乎別人想法的級別,做什麼事都不得不再三思考。
“啊恩,你怎麼會在這裡?”跡部景吾莫名其妙被校長派去開什麼會的,回來發現冰帝天下大亂了,他不過才走開了半天。
“無家可歸。”越前龍吟支着自己的腦袋,現在要是回家很難向她老爸交代啊,“你有球拍的吧?借來用用。”
“樺地。”跡部景吾打了個響指,旁邊的樺地從肩上卸下球拍包,抽出一支給她。
越前龍吟站起來,接過球拍。
“你……”跡部景吾張口想問什麼。
“唔?”轉頭疑惑的看着他。
“本大爺可以勉爲其難的收留你。”
“跡部,其實你也是個好人。”
“本大爺不需要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髮卡。”
“唔……跡部你真是個壞人!”叫你好人你不高興-。-
“……”跡部景吾習慣性支着面頰的手一僵,看她一副被遺棄的小貓樣子,他纔好心的,這個傢伙就應該扔得遠遠地,完全不應該對她心軟!
“你爲什麼不告訴忍足?”
“唔……因爲他是好人啊,雖然容易心軟。”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讓本人知道。
看那些偷拍的照片就知道了,並不是因爲她是女生才被欺負的,她從住進忍足的公寓開始就一直在被人偷拍,說到底八雲夏樹針對的不是她,而是一切靠近忍足侑士的人,雖然不知道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那麼變態的人,不過既然惹到她了,他們就走着瞧。
雖然嘴裡說着我和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心裡卻還在爲別人着想,你就是個彆扭的孩子……
忍足侑士再次回到公寓的時候,越前龍吟已經卷鋪蓋走了。
打開冰箱,裡面滿滿的食物沒有動過,雖然什麼都是兩份,但是最終都只會進一個人的肚子。
如果不快點吃掉會壞掉……
越前龍吟總是這麼說,所以每次看到她都在吃東西,他一直很想說,那不要買那麼多保質期不超過3天的東西不就好了。
掃了眼冰箱,拿出一個草莓布丁,挖了一勺放進嘴裡,好甜,吃你們的人不在了,沒辦法了……
忍足侑士是個好人,毋庸置疑,看到女生哭的慘兮兮的一定會安慰也是事實,但是好歹是被稱作天才的人,他並不是傻瓜。
“忍足前輩,我真的知道錯了,越前前輩不肯原諒我。”
女人的眼淚是男人的死肋不假,同樣的話,少了眼淚效果,真假一眼可辨。
爲什麼八雲夏樹不去找越前龍吟道歉,而是一味的在他這裡攪和?果然惹麻煩的人是自己而不自知啊。
“忍足前輩?”裝了半天的八雲夏樹沒見到心上人作出任何反應,急了。
“學生會的工作我會遞辭呈,以後海外交流部你負責。”反正他三年級了,本來就要交接班了。
“誒,忍足前輩,爲什麼?”
“我不想和騙子共事,不要再給我身邊的朋友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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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摘下眼鏡擦了擦,看來要找機會道歉才行。
越前龍吟坐在教室裡,因爲誣陷的事情揭穿以後,她突然變成了受害者,注視的她目光變得異常友善,不過她根本無所謂就是了。
“越前龍吟,你給我出來!”
“唔……貴幹?”她都還沒來得及去找麻煩,八雲夏樹居然敢自己找上門來。
“你爲什麼要在忍足前輩面前說我壞話?!”八雲夏樹把她拖到天台,口口聲聲的控訴,搞得她纔是言情劇裡被欺負的那個女主角。
“爲什麼不可以?我又不是言情小說裡的瑪麗蘇女主。”越前龍吟好笑的回答。
被欺負的再慘,都是自己忍氣吞聲,到最後對方已道歉,就散發着聖母光芒的原諒,還順便變成朋友相親相愛,幫忙牽線搭橋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有空!腦殘的人才會這麼做……
這又不是童話世界,更何況白雪公主她後媽最終都難逃穿着燒紅的鐵鞋被活活燙死的命運,她自認人品不比白雪公主。
這是正常的世界,被欺負的人就是兩個反應,哭着去告狀和欺負回來,她不過選擇了後者罷了。
“你!”越前龍吟對然話不多,她話要是一多,人家就會被嗆死。
“對前輩說話要有禮貌,前輩我還可以考慮教教你,怎麼樣才叫欺負人。”無關痛癢的畫花桌子之類的毫無意義。
越前龍吟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從鼻樑上取下眼鏡,用力的往地上一扔。
當網球衆人得知越前龍吟被八雲夏樹拖走,和許多圍觀的人一起趕來天台,看到的就是越前龍吟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臉頰,地上有一副碎掉的眼鏡。
任何人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都是,越前龍吟被八雲夏樹打了。
當然第二次閃過,有的人着急了,有的人翻白眼了。
“越前?”忍足侑士皺眉,越前龍吟不是普通人打的到的啊。
“走開。”冷臉拍開忍足侑士想看她臉狀況的手,聲音滿是委屈,一種想哭卻倔強着不流淚的聲音。
“先送她去保健室。”跡部景吾咬牙,就你事情多,你裝吧你,他來處理的話早就解決了,用得着被圍觀嗎?
欺負的重點在於:你最在乎什麼,我就破壞什麼。
是非不在於真相,而在於人心,真可惜,你在和你搭檔了兩年的忍足前輩眼裡,還不如一個只相處了4個月的隊員,做人太失敗了。
被人簇擁走的越前龍吟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至今沒有搞清狀況的八雲夏樹,馬上她就會變成漫畫裡的壞人A,而女主角將會得到大家的無比關愛和同情,雖然那個女主角完全不在乎。
醫務室裡
“越前,你沒事吧?”宍戶亮完全被騙了的問。
“當然沒。”越前龍吟放開左手,雖然有點曬黑的,但是完全沒有爪印的臉頰完好無損,從口袋裡掏出備用眼鏡帶上。
“越前前輩,說謊是不對的。”鳳長太郎譴責她。
“嘛……隨便了……”眼睛瞟向忍足侑士,14歲的女生能做到什麼地步,你見過了。
哎……忍足侑士,女人這種生物是絕對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