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正選的瀧竟然會……1-6輸掉。”耳邊傳來諸多不可置信的聲音,瀧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水自秀美的輪廓滑進衣領,滴在地上,狼狽而帶着令人不禁產生憐惜的柔弱。
剛剛那一場比賽,讓他流失了很多的體力。雖然,他輸得很慘,但是不得不承認,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年,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甚至讓他都覺得有些驚豔。難怪人家常說,失敗促人成長。
自從上次這人輸給不動峰的橘桔平,失去了正選身份後,他看見這人做的最頻繁的一件事,就是拿起球拍,不服輸,倔強的練習球技,以至於現在的他,渾身都是傷。他知道,那些傷都是因爲訓練而造成的。而如今,這人漂漂亮亮的贏了他,想必之前那些暗地裡辱笑他的人,再也不會胡亂說些什麼了吧?畢竟,在冰帝網球部中,一切靠實力說話。
他擡起頭,眼中帶着笑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看着比他好不到哪去的少年,吃力地開口:“吶,恭喜。”恭喜你終於回到了正選隊裡,阿亮。呵,就是不知道,他家的那個小野貓,知道他輸得那麼慘後,會不會指着他跳腳就罵。就這麼想着某個紅色妹妹頭,瀧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脣角的弧度又不受控制的上揚了幾分。
冥戶亮看着笑的好看的某人,張了張嘴,又垂下頭。雖然他也很高興能贏瀧,但是一想到因爲他的關係,瀧就會失去他的正選地位,內心不禁有些愧疚不安。
好在瀧其實當初加入網球部,並不是因爲真正的喜愛網球而來,而是因爲他最尊崇的人是這個部的部長。如今,是不是正選,對他倒不是那麼重要。只要他能繼續跟在跡部景吾身邊,繼續陪在向日嶽人左右,他就很滿足了。網球什麼的,其實對於他而言,單單只是一個業餘愛好罷了。所以,聰明如他,自然能明白冥戶亮心中的想法,剛想笑着跟他說不用太在意。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驀地響起
“什麼事那麼吵?”一個穿着棕紅色高檔西裝的俊朗男人,帶着優雅的姿態出現在衆人面前,只見他眉間微蹙,一雙銳利的丹鳳眼一一掃過在場的衆人,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魄力,讓他顯得極爲強勢而冷峻。
“是監督,監督來了。”不知是誰,看見男人後,就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尖銳而嘶啞的聲音就像是被迫押往牢獄的犯人,讓人聽了忍不住皺眉。個別比較敏感的人更是察覺到,本來心情就不好的男人,此時周身的氣壓更是硬生生的降了幾番。
男人沒有說話,淡淡的瞥了眼周圍。最後利眸定在瀧和冥戶亮身上,眼中帶着幾絲審視。過了幾秒種,他揚起下巴,對着瀧冷漠的開口:“瀧,你被取消正選資格。”
瀧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聽男人用冰冷卻磁性好聽的聲音說道:“由準正選的日吉代替他。”
此話一出,饒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瀧,都不由得傻了眼,更何況一直苦苦等待這一天,等了很久的冥戶亮。
“就這樣決定了,繼續練習吧。”男人似乎沒有看到衆人一副呆滯的模樣,語氣表情都平淡至極。
只見冥戶亮睜大了眼,握緊拳頭,激動向剛剛轉過身的男人充滿疑惑不甘的質問:“監督,監督爲什麼是日吉,而不是我。”
“打敗他的是我啊。”
而這一幕,正好被恰巧路過的跡部看盡了眼裡。本來他今天的心情還不錯,早上去特地爲這次全國大賽舉辦的抽籤大會,讓他抽到了一個很滿意的對手-青學。可是,等到他剛剛回到學校沒多久,就聽班上的人說忍足侑士那個傢伙沒來上課。於是,就想着去網球場再看看,卻沒想到看到了冥戶亮如此不華麗的一面。
悠悠的走了幾步,站到冥戶亮眼前,他眼睛不經意間看了看他身後的瀧,再看看紅着眼睛的冥戶亮,感嘆道:“真難看啊。”
“跡部。”冥戶亮看着跡部景吾的出現,驚愕。
“對不動峰橘那場,你實在輸的太難看了。打輸了的傢伙,監督是不會再用第二次的。”跡部景吾看着冥戶亮,薄脣微啓,無情的吐出一個個詞語,不着痕跡的打擊着冥戶亮。
“跡部。”這時一旁的鳳看不下去了
“怎麼了,鳳?”
鳳看着跡部景吾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冥戶在那之後的兩個星期幾乎都在特訓。”
閉上眼,跡部景吾臉色平靜:“那,又怎麼樣?”剛說完話,卻見冥戶亮一下拔腿跑向已經不知在何時就走遠了的監督。
“學長。”鳳緊緊跟去。
跡部景吾看着二人離去的方向,皺眉:“冥戶。”
“還有什麼事嗎?”男人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住腳步,沉聲問道。
而冥戶卻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語氣帶着些許請求:“監督。”
男人不語,冥戶身後的鳳驚訝的呆在原地。只聽,冥戶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遞:“求您了,請讓我出賽吧。”
隨後鳳也跟着鞠躬請求“監督,我作爲冥戶學長的練習搭檔,在這2個星期,親眼看着冥戶學長進行這流血的特訓,我也在這裡拜託您了。”
“那麼鳳……”男人轉過身,俊朗的面容在陽光下,柔和了不少,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二人都感到了些許寒意“把你從正選剔除吧?”
二人皆是一愣。
“我不在意。”就在鳳開口的同時,幾道細碎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鳳無比震驚的看着冥戶用剪刀一刀刀剪去了他最愛的長髮,不由得憤怒:“你這是在幹什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少年,倔強而挺直的背,鳳眼眶微紅,心中閃過一絲心疼和酸楚。冥戶……“這不是你最引以爲傲的長髮嗎?”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剪了。
冥戶沒有說話,抖了抖瞬間變得短亂的頭髮,站起身,和男人直目對視。
“監督,看來這個傢伙還是不肯放棄啊。”悄悄跟上來的跡部景吾,看到自己的好友兼隊友的行爲,有些頭痛,這傢伙……“我也求您了。”
男人冷眼看着三個表情堅定的少年,心底卻已妥協,於是,不自然的轉身開口“隨你們喜歡吧。”
於是乎……剩下的三個少年對視而笑。、
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鳳和冥戶的道謝,跡部景吾看着二人親暱地模樣,雙眼微眯,有些意外,這倆人,什麼時候湊到一起了???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沒有拿下某個棘手的人物,跡部景吾也就少了些八卦的興趣。也是,自己的那位還沒有拿下,哪有時間去參合別人的事情。
“對了,今天你們看見忍足侑士那個不華麗的傢伙了麼?”
“沒有。”二人想了想,紛紛搖頭。
跡部景吾揚了揚眉,靠在一邊,長腿交叉,打開自己的手機,反反覆覆的看了遍自己的收信箱,最終確認了他自己是真的沒有收到忍足侑士的短信。末了,懶懶的點了點淚痣,語氣柔和卻帶着令人輕易察覺得出的怒氣:“啊恩,忍足侑士,本大爺可以認爲,你是在耍我麼?”
什麼改天肯定按時去上課,不再逃訓,有事給他短信電話。好昂,昨兒說得好好的,今兒卻做的又是另一套。看意思,是他跡部景吾對他太縱容了,所以忘記他的脾氣了是吧?
‘呵,沒關係,本大爺以後一定讓你牢牢記住,不聽話的後果是什麼。”想到這,跡部景吾就忍不住輕笑出聲。嘖,他可以期待這一天,可是好久了……如今,美味主動送到嘴邊,不好好品嚐,怎麼對得起他這幾年來的守護和等候。
他跡部景吾,可不是一個無私奉獻,不追求回報的人。商人-永遠不會把自己置於吃虧的一面。只不過他要的-太多,只好先取些利息嚐嚐甜頭。
而另一頭
仁王雅治也由於昨天晚上收到的短信緣故,失眠了。頂着個雞窩頭,臉上掛着濃濃的黑眼圈,襯着他本就比一般男生白皙的面容,更加慘淡。
漱好口,仁王雅治木木的爬回牀上,鑽進被窩,睜着兩隻大眼,眨啊眨的,眼神都迷離,但就是還不肯閉眼睡覺。
過了沒多久,枕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眼睛一亮,不再是剛纔虛弱的病態模樣,仁王雅治的探出一隻手,把電話放到自己的耳邊,摁下接聽鍵。
“喂”話筒那邊傳來些許淡漠的聲音,令仁王雅治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嗯嗯,聽見了聽見了。搭檔~”仁王雅治捂着電話,打着哈欠,點頭應道。
“……”柳生比呂士似乎是聽出了仁王雅治睏倦懶散的聲音,屏住氣沉默。半響,就在仁王雅治再一次快要睡着的時候,猛地一陣怒吼傳來:“我去的,仁王雅治,你竟然還沒醒?!!!!你把老子從凌晨四點就吵醒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給你忙東忙西的查資料。而你丫的,竟然給我還在睡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昂?!!!”
“咚(哼)。”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一聲悶響外加一聲悶哼,詭異的安靜了那麼一會,柳生比呂士的聲音不復剛纔的暴躁,轉而帶着些許幸災樂禍又再次響起:“我說,你不會掉到地上了吧?”
艱辛的從地上爬起,上半身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抱着牀上的被子,咬牙滾了幾圈,仁王雅治揉着被磕到的手肘,鬱悶的開口:“噗哩,猜對了喲~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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