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我考上啦!我考上啦!”課間休息時,海月正在準備下一節課要用的東西,突然一陣興奮的喊聲從教室外面傳進來,擡頭望去,優香一臉興奮地跑進來:“小月小月,我考上了!VOGH剛剛來通知我,我考上了!祝賀我吧——今天中午我請客!”
“真的?恭喜恭喜!以後要加油啊!”海月也很高興:“那今天中午我就不客氣了!”
“好!隨你要吃什麼!”優香大方地承諾。教室裡的同學們聽說優香考上了VOGH,都紛紛表示祝賀,優香笑的像一朵盛開的花,眼睛彎成了不二那樣的月牙。海月看着被同學們包圍的優香,爲她高興的同時,纏繞多天的陰影浮上心頭。“音樂社的事情,該怎麼辦呢?”海月嘆口氣,垂下頭無奈地繼續整理東西:“算了,今天中午還是問一問優香吧。畢竟她在這所學校待了兩年,肯定比我瞭解情況。總不能現在退社啊。”海月悶悶地想。
冰帝的餐廳跟米其林的星級餐廳有得比,裡面的擺設高雅華麗,食物美味可口。現在正是中午用餐時間,學生們都在享用着美味佳餚,坐在優香對面的海月卻悶悶不樂地看着眼前的餐點,刀叉已經拿在受禮好一會兒了,盤中的食物卻沒有減少。
“什麼?你進音樂社已經一個星期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優香驚叫,一臉不敢置信。
“是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我才轉來一個多星期,也沒有得罪什麼人,但是從我進音樂社那天起,就是這個樣子了。”海月嘆口氣。
“那這就奇怪了——”優香皺眉:“音樂社社長出雲純代子,兼任網球部的啦啦隊隊長,是出雲財團的繼承人之一,出雲家族的長女,冰帝的校花。家教良好,成績優秀,從來沒有過欺負新人或是別的同學的記錄。這次是怎麼了,對你這個才轉來的學生這麼刻薄?”
“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海月看優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重重地嘆口氣,低頭吃起東西來。“看來,再這麼下去的話,就真的只有退社一條路了。”垮下小臉,海月沒有辦法地想。
“啊,奈奈子姐姐好!有什麼事情嗎?”海月和前幾天一樣,被社團冷落後早早地回到家,卻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前的奈奈子。
“是這個樣子的,今天我和阿姨做了很豐盛的日本料理,想請你過去吃晚餐。有很好吃的烏冬面和三文魚喔!”奈奈子笑眯眯地說。
“好的!謝謝!”和龍馬一起吃飯呢!海月笑開了。
“怎麼樣?我做的壽司?”奈奈子盯着海月問道。知道她在壽司店打工,問她的意見。
“我對品嚐食物沒有什麼研究啦,也不太會分辨是好是壞,但我覺得奈奈子姐姐做的很好吃喔!真的很棒!”海月吃掉嘴裡的壽司,用力點點頭。
“你喜歡就好!”倫子接着說。
“龍馬覺得呢?”奈奈子又問坐在海月身邊的小王子。
“madamadadane。”龍馬摘下了帽子還是那副COOL樣。海月不禁笑起來。再看看那個當年的“武士”,已經在桌子那邊吃得完全不顧形象了,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把現在這個“假和尚”跟當年震驚世界網壇的“武士南次郎”聯繫在一起,就像敦煌的人們無法將自己跟“奉劍女”聯繫在一起一樣,傳說和現實果然是有差別的啊!海月感嘆。
“對了,龍馬在念青學,加入網球部了嗎?”龍馬應了一聲,沒有多話。“青學網球部很強呢!手冢的手冢領域和零式削球,不二的燕回閃,巨熊回擊和白鯨,桃城的入樽式扣殺,河村的波動球,乾的數據網球,菊丸的特技舞蹈擊球,大石的攀月截擊——啊,對了,還有海堂的蝮蛇,個個都很強呢!龍馬在那裡會學到很多東西啊!”海月笑眯眯地說,先提點小王子一下吧!看着龍馬驚異的琥珀色大眼,海月又微笑:“在青學,龍馬會得到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喔!”
“什麼?”小王子愣愣地反問。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非常感謝您的款待,我告辭了!”海月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該趕去壽司店了,便向越前一家道別。
“哪裡哪裡,歡迎再來玩啊!”倫子微笑着送客。這個來自東方古國的女孩從容而清麗,非常的大方可愛,是一個無論在哪裡都會很受歡迎的女孩呢!
“好的!改天我有空,就煮中國菜來邀請你們品嚐,請務必賞光!”海月鞠躬,再次道謝後,向壽司店的方向走去。“今天又是同樣的情況,看來,真的要準備退社了。”海月站在冰帝音樂大樓空無一人的社團活動室裡,壓下心中的委屈,黯然垂下了頭。提着手中的疏桐,走出教室,準備下樓回家去寫退社申請書。走在樓梯上,迷惘地看着腳下的一級級樓梯,咬着嘴脣,拼命地壓抑着自己的難過。這種事情,自己是第一次遇到。在中國自己的學校時,同學們都很好;現在到了冰帝,同班的同學也都對自己非常友善。第一次遇到這種過分的事情——畢竟只有十五歲啊!海月看着腳下的樓梯,無意識地走着,想着這件事。突然,撞上了一個人,海月擡頭一看,愣在原地——深色的西裝,頭髮整齊的往後梳,嚴肅的臉龐,冷冷地看着自己。這是——
“啊,對不起,榊老師!”海月連忙鞠躬道歉。真是倒黴啊!音樂社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撞到這個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監督,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嗯。”榊監督瞥了一眼面前的女生,繼續往上走。突然,他回過頭:“你是中國轉來的那個學生?”
“是的。”海月一愣,點點頭。
“手裡提的是琵琶嗎?”
“是的。”
“會彈《海青拿天鵝》嗎?”
“會。”問這個幹嗎?海月疑惑。
“跟我來。”榊監督轉身,往上走去。海月看看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我給你伴奏,彈《海青拿天鵝》。”榊監督帶海月走進一間音樂教室,掀開鋼琴蓋。用跟漫畫裡一模一樣的那種高傲淡然的命令口氣說。海月取出疏桐,調了一下弦,搬張凳子坐下來。這監督在幹什麼啊——莫名其妙把她帶到這裡讓她彈琵琶——算了!反正在漫畫裡他就是這個樣子,做的事情別人永遠猜不透。
手指拂上弦線,縱然已經彈奏了無數次,但每次彈琵琶,那種絃線的觸感,總會讓她從心底生出一種最深刻的溫暖與感動,讚美着音樂的靈動與美妙。琵琶與鋼琴的音色交相輝映,教室的門忘了關上,隔音設備失去了作用,飛揚跳託的樂聲傳遍了整棟大樓。學生們紛紛從教室裡跑出來,循着樂聲找這間教室。但樂聲卻突然停了,衆人只顧着找,卻沒有人注意到一間教室裡傳出來的談話聲: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來網球部吧!”
“啊?”
“既然你打算退社的話,就來網球部吧!做男子部的經理,如何?退社申請你不用寫了,我直接批准。我會交代跡部,後天到網球部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