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是在傍晚。但是手冢還沒有回來。
我又到手冢家的園子裡溜達。手冢家是典型的日本式格局,房子很大,有後花園,有池塘。
“好漂亮的魚啊。”我在手冢家的小池塘處停下了腳步。我看到魚兒快活地在水中嬉戲,讓我非常愉快。
我看到有兩條大魚後面跟着許多小魚,看樣子那兩條大魚是他們的爸爸和媽媽。
“爸爸媽媽,你們過得好嗎?”我忽然有想家了。來這裡近一個月了,不知道家裡有沒有擔心我,是不是在四處找我啊。
我又哭了,晶瑩的淚掛在臉上。
突然,一隻大手就我抱在懷裡,熟悉的麝香味道又縈繞在身邊。我回頭看到是手冢……
“國光……我好想回家……”此刻,真的好希望有個肩膀能借我依靠,讓我痛快地大哭一場。
他渾厚的氣息讓我平靜,他溫暖的體溫讓我安心,我將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聞到他身上的香味,讓我感到非常的恬靜。
那種無助、無處申訴、無依無靠的感覺伴隨我很長時間了,但是一直以來我都積壓着,今天全都發泄出來了。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拍着我的背。
我哭泣了一會就停了下了,因爲累了……手冢好像感覺到我疲憊了,把我牽到一旁的石凳處坐下。
“咳……咳……”我止住哭,但是還是會抽搭一下。
手冢用他細嫩地手爲我檫去眼角的淚痕。看到我有咳嗽,就脫下他的外套給我披上。
手冢的右手插入我的髮絲中,爲我梳理頭髮。這一個月來,我的頭髮長了不少。來的時候只是在背的位置,現在已經快到腰間了。
“手冢,昨天我……”我想解釋昨天的事情
“瓊,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手冢沒等我說完,就接我的話。
我被他嚇了一跳,站起來。不知道手冢居然會怎麼說……
“手冢。我……”
“像剛纔一樣叫我的名。”手冢又打斷我的話。
“國光……那雪姬呢?你不愛她了嗎?”我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因爲這個問題怎麼答都不對。如果他說愛她,那我將處於什麼位子?如果他說不愛她,那他就是個見異思遷的男人,這樣的人我不稀罕。
“瓊,我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手冢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
“你記得了。怎麼時候想起的?”我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感受着他爲我梳理髮絲的溫柔。
“在那次我發燒的時候。”手冢從我身後抱住我,他這樣的動作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他早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你爲什麼現在才說?”我怪他不和我早點說。
“我不說是希望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地對雪姬,畢竟她……而且跡部對你也……”
轉過去,我給了手冢一巴掌。他潔白的臉上出先了紅紅的手印。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爲什麼會怎麼做。
手冢是可以躲開的,但是他沒有。我很害怕,站起來,看着我剛纔打他的手。我到底是怎麼了?
冷風吹過,我感覺到身體好冷,但是我覺得我的心更冷。
“咳咳……咳咳……”我又是一陣咳嗽。
“瓊……”手冢關心地看着我,眼神裡沒有一絲怪我的眼神。他想走近我,但是又猶豫了。
“部長,我們只是朋友。”我突然發覺我很的好冷。我所說的我們不但指我和手冢,也指我和跡部。
“瓊,我聽了你昨天話,我想我……”
“部長!我昨天醉了,希望你當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頭好痛,自己也搞不懂昨天爲什麼會怎麼說。但是我卻從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瓊,你沒有愛過我嗎?”手冢很直接地說。
愛,我當然愛過,可以說我現在還是愛他的。但是愛一個人不是得到他,而是讓他快樂。我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遲早會離開,我不希望他那個時候痛苦。而且還有雪姬的存在……
“沒有。”我感覺到心好冷。
“真的?”手冢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我居然掙脫不了!我看到他那捕捉獵物的眼神,我好像被他完全地看透。
“我……”我開始猶豫了,而且也開始動搖了。
“我不逼你。”手冢再次將我摟進他的懷裡。他的氣息又縈繞着我,讓我的心慢慢融化……
我感覺不對,在這樣下去,我會真的不顧一切的接受他,到那時雪姬該怎麼辦?
“放開我!”我一把推開手冢。手冢只是驚奇地看着我,我想他沒料到我會拒絕他。
“你是不是喜歡跡部。”手冢生氣了,而且眼光中還有嫉妒的怒火。
聽到他怎麼說,我也很生氣。我一直不願意接受跡部,還不是自己一直都喜歡你。手冢,你居然懷疑我對跡部有感情。我真的很生氣。
“是的。我喜歡跡部。”我生氣地亂說話。我只是想氣手冢。
“真的嗎?”突然,門口又多了一個人。我眼睛睜大,他正是跡部!
“跡部!我……”我又知道我講了不該講的話,而且剛剛被他聽到了。
“瓊。”跡部深情地看我。
我真的很想殺了自己。自己明明不喜歡他,我只把他當朋友,當哥哥。剛纔那句氣話卻被他當真。我要怎麼做。
“手冢,本大爺告訴你,以後不許再纏着瓊。”跡部摟過我往門口走去。
我肩上的衣服掉了。不知道是風吹掉的還是自己掉的。但是我覺得這衣服如同手冢的心一樣,掉落到了地上,掉落到了深處。
出了門,我想和跡部說清楚剛纔的事情,但是頭感覺到好暈。看樣子真的是感冒了,剛纔思緒一直在手冢身上,並沒有感覺。此刻,卻發現沒有我想象當中那麼輕鬆。
“跡部……我……”我看到眼前有好幾個跡部的身影不斷在搖晃,頭像重了幾十倍。我的身體也開始不平衡了。
“瓊,你怎麼了?”跡部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找個地方讓我做……”
聽我這樣說,跡部一把將我抱起,安置在車後座上。雖然路上有些微微的顫動,不過我還是很快陷入沉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