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聽說沒有,今天一起入學的有個好漂亮的小孩呢!”
“什麼漂亮啊!看那小子,娘娘腔的樣子,真是噁心……”
“就是,居然勾引我最喜歡的靜子……所有的女生都在看他,連老師都誇他……”
“切!不服氣,就和我一起收拾他……”
“好,就這麼辦……”
來到教室的向日,拉開椅子,嘩啦啦一聲,散架散了一地,鬨堂大笑,紅色的頭髮垂下一會兒,男孩擡起頭,天藍色的大眼裡有着蔑視的神采,惡作劇的幾人,被他掃過的目光看到,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故意壯膽的大笑,嘲諷的說着:“白癡,笨蛋!沒有椅子坐呢!”
沉默站在破爛的椅子旁的男孩,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看他那個樣子,像不像女孩子受委屈啊!真是娘娘腔……回家找媽媽抱去吧!”嘲諷的話語不絕於耳。
哐噹一聲!教室安靜了,小小的男孩舉起碎掉的椅子腿,狠狠砸在嘲笑的最兇的男孩頭上,血流下來……
教師瞬間靜下來……
“哇哇!媽媽……”小孩子哭泣的聲音突然爆發響起,亂成一團,向日保持着站立的姿勢,小小的身體裡,前世的暴烈因子沒有因爲重生有絲毫減弱……
衝進來的老師呆住了,回手就是一記耳光,“向日嶽人!這麼小,就這麼暴力,將來一定會是殺人犯……”咆哮的聲音響在耳邊,小小的個子被打的一個踉蹌,高高擡起漂亮的藍眼,依舊安靜的站立,以一種防備的姿勢站立。
被趕出,罰站的男孩,站在校園裡空蕩蕩的操場上,課桌被搬出來,男孩咬着下脣,倔強的站立在上面,下課後,多起來的人羣,來來往往,指指點點,男孩紅色的發在風中飛揚,湛藍的眼仰望着天空,仰起頭的姿勢是那麼的驕傲……驕傲的小王子……
“嶽人~!”匆忙趕來的媽媽,趕到操場上,媽媽伸出手,“嶽人……可以了,下來吧!”
小小的少年沒有動,維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勢,身子筆直的倔強……
“嶽人,可以了……媽媽來了……”向日媽媽溫柔的叫着,眼角慢慢滲出淚光,“嶽人……媽媽來了……”她一遍遍的重複,直到站立的身影微微晃動,低下頭,比女孩還漂亮的臉上有着巴掌的痕跡,有些紅腫,但偏偏沒有一絲淚痕,卻在男孩低下頭的那一剎那,淚流下……
抱起自己的孩子,向日媽媽用着平靜的話語,“我會替向日辦理轉學手續,但是,體罰學生,造成我兒子的傷害,我會一點一點用法律討回來……”
不理過來討好乃至威脅的老師校長,向日媽媽堅強的抱着向日走過衆人的視線,她拍着兒子的頭,說:“寶貝!不哭!”然後,母子兩驕傲的昂着頭,走過形形色色,或惡意,或嫉妒,或彷徨的視線……
做爲一個孤兒,一個脾氣不好的孤兒,總是站在高處仰望的JASON知道,沒有什麼是真實的,只有天空……飛鳥滑過天空,漂亮的羽翼美的炫目……所以,JASON也張開手臂從高處跳下,一次次,試着體會飛翔的感覺……窒息……風凜冽的吹在臉上……但是能聞到自由的氣息……屬於天空的王子……他的崇拜者如此評價他!
但是,
“那個小孩真是邪惡……”英國福利院的修女說,“總是說着不討喜的話,明明天使一樣的容顏,卻是惡魔一樣的心腸……願主寬恕他!”虔誠的在胸前划着十字的女性,似乎善良聖潔,沒有人知道,她剋扣孩子們的食物,用苛刻的懲罰要求孩子們工作……
“那個小子真是混蛋,我親眼看見他因爲嫉妒將JIM推到水裡……”他的隊友這麼說,沒有人知道,嫉妒他飛行天賦的JIM約他出來威脅……在糾纏中,被反抗的他推入水中……
“切!一個新來的,20歲不到的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以爲他的表演能成功到哪裡?”當他第一次飛行,人們給他的評價……
“真是混蛋,仗着自己大牌,居然耍脾氣……不就是個飛行員……他以爲自己是誰,美國總統嗎?”一名著名的記者在採訪後,如此說。同樣沒有人知道,趁機向他提出色情交易的男人在屏幕前西裝革履的批評着拒絕他的少年……
“JASON!你這麼壞的脾氣,上帝絕對是懲罰你,收回你飛翔的翅膀……”得知他將漸漸失明,最後隱退的幸災樂禍的人這麼說。
“JASON!夠了!你這樣是沒有用的!你的眼睛……”唯一沒有放棄他的醫生,也被自己氣到七竅生煙的說着喪氣話!
向日回到家裡,沉沉的入睡,夢中前世的畫面一幅幅的再現,悄無聲息的蜷縮起身體,男孩抿着脣,閉着眼,淚靜靜的從眼角滲出,沾溼了大半枕頭……白皙的容顏上還有着鮮明的紅印,可是不鬧不吵的男孩只是用一種安睡的姿勢,抗拒着現實,抗拒着種種磨難……
“他是最美的折翼天使……”街頭哭泣的女FANS說,“看見他飛翔的時候,我們也彷彿聽到風的聲音……”
“即使死,也不停止飛翔的翅膀!”隊友們脫帽默哀。
“JASON是有史以來將特技飛行表演的淋漓盡致的大師!”那個記者說。
“JASON!啊!多麼可愛的孩子啊!要知道,我帶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他是最貼心,最聽話的一個……”抹着淚的修女絮絮的說着他的童年趣事……
推開門,向日媽媽和向日爸爸無聲的看着男孩,媽媽擡起手,用手背抹去淚滴,依偎在丈夫懷裡,“親愛的,送嶽人去冰帝吧!告訴爸爸,我們願意繼承公司了!”
向日爸爸抱緊自己的妻子,默默點頭……
向日在夢裡,隱隱聽到自己還是JASON時,只有四歲的時候,大聲的在曠野裡呼喊着:“什麼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只有……只有……只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