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安靜下。”景吾站在橢圓形的會議桌前,皺着眉頭很不滿地看着下面全部無視他自顧自說話的一大羣董事。
大家擡眼看了看他,停頓了一秒,然後繼續剛纔沒有完的話題。
“碰”少年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眼神凌厲地掃視着他們。
巨大的撞擊聲讓他們立刻停下了言語。
“現在召開董事會!”少年不過他們每個人的詫異,徑直走到黑色的專椅上。
“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兒,憑什麼坐在那!”一個人看着他,很不公地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一點都不顧及他的面子尊嚴大聲道。
“父親在日本處理事務,暫時趕不過來。”景吾雖然很不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良好的素質讓他儘量地放平自己的聲音。
“你父親手下就沒有其他有用的人了?竟然讓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來開會!”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勾了勾嘴角,嘲諷道。眼神中是藏不住的一抹得意以及幸災樂禍。
他這句話一出,在座的很多人都開始議論起來,絲毫不顧忌他的在場。
少年額頭上一個青色的十字架在忽忽地跳躍着,緊握的雙拳似乎預示着他的憤怒,從來以王者自居的他,真的從來沒有見到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的。
少年從管家身邊接過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了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巨大的響聲帶着迴音在房間上空盤旋着。
如同魔術般,剛纔所有的不滿與質疑在此刻早已消失不見,所有人都驚愣地看着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雖然只有僅僅的十六歲,可是少年身上散發的成熟的氣息一點都不亞於在座的每一個職場人士。
景吾雙臂交叉放在胸前,一雙妖嬈的淡色雙瞳裡印着每一個人的臉孔,眼底是深深的怒意,如同鷹一般的眼光掃向每一個人,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所帶的王者氣息震懾到了。
是不是應該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跡部景吾真的一點都不亞於他的父親。
“開會。”少年半躺在軟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每一個人都開始安靜下來,翻閱起桌上的那份文件,就連剛纔那個中年人都安分了許多。
在所有人沒有看到之際,少年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他是王者,卻也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在這種場合下能夠保持到這種鎮定已經是非常不易的了。
沉默了良久,終於坐不住的中年人再一次站了起來。
“聽說你父親與樑老有一些衝突?”
景吾愣住了,是因爲珊兒吧……
“請你回答。”看着他微微變色的臉,男人露出一個充滿陰謀的笑容。
“這是個人私事,不方便回答。”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衆人就再一次開始了議論。
“這件事對我們的市場有很大的影響,請你務必回答。”
景吾低下了頭,他無言以對。
“看少年你的表情,想必這件事應該不是空穴來風。”男人笑了,笑得很得意。
“既然這樣。”男人說着開始收拾東西,“我看我還是早點收手,免得到時候虧本。”
在他的帶領下,很多人也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請等一下。”景吾慌了,他好像搞砸了這件事。
如果,他夠鎮定,也許就不會被那一羣人牽着鼻子走了。
一個少年,再怎麼成熟,也只是一個少年。
少年的臉色很不好,可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無措地站在那裡。
門外,少女站在那很久,很久。
聽着裡面的動靜,臉上恬靜的笑容漸漸凝成冷漠,越來越冷,越來越沉……
她應該很恨他的,看到他這麼狼狽,她應該很高興地,可是,心底那一種強烈的不捨到底是怎麼回事!
“碰”她,很用力地推開了那個門。
還在收拾的衆人擡起頭,門外,少女冷着一張臉,紫色的雙眼還帶着莫名的怒火,墨藍色的髮絲被卷放在而後,清秀的臉蛋上卻是不可否置的鄙夷。
跡部怔怔地看着少女,眼底有着不可思議和一絲欣喜。
景雪掃了眼衆人,然後看向他,與他直視着。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一點禮數都不懂嗎?還是說你們所謂的良好的素養就是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插嘴甚至無視別人?”景雪帶着很單純無害的聲音以及笑容向他們笑了笑,拉開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只是一個小女孩。
“切,我還以爲是誰,竟然是一個小毛孩。”衆人冷哼一聲,繼續收拾着。
“你們會不會太丟上流社會的臉了?”這一次,女孩的聲音加重了好多,不再親和,不再無辜,卻反而帶着一種莫名的嚴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