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札記

流水札記

作者有話要說:——守護是一個幸福的名詞,當它變成動詞的時候,是要流血的。

跡部回了英國。因爲老爺子說很久沒見景吾寶貝了,非見不可。跡部只得匆匆將哈雷託給樺地照看,隻身飛回英國。

到家才得知竟是祖父七十大壽,祖父一向不過生日,上一次是六十大壽吧?跡部當時不過才兩歲,最多奶聲奶氣道一聲萬福,禮物什麼是不需操心的。如今長大了,禮物也馬虎不得,可是日子已經迫在眉睫,到時滿堂的皇親貴胄,丟臉丟的可是整個跡部家。

百般無奈,只有重操舊業——畫畫。這次的人物畫可不簡單,要有意境,意境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得畫出最得精髓的一瞬,背景也不能含糊。找來大幅絹布幾經斟酌,終於下筆,歷時兩天兩夜才完稿。

祖父大壽當天傍晚,皇室成員政界名流知名商業大亨齊聚一堂,衆人心照不宣地觥籌交錯翩翩起舞,不時有人滿臉堆笑前來向祖父賀壽。賓客陸續來到,侍者不斷唱喏誰誰到,跡部靖司在門口一一寒暄。跡部看看差不多要開席了,指揮兩人將裝裱好的一米六寬兩米長的畫像呈上臺給祖父簽收。

跡部光本來沒指望孫子會送他什麼象樣的東西,人到就好,這會兒很好奇這幅巨畫的真實面目。跡部上前揭下畫上蒙着的紅絲絨布,一幅跡部光揹着手在高山之巔俯瞰衆生的等身畫栩栩如生展現在臺上。畫上的老者遙望遠方冉冉升起的紅日,身後一輪上弦月尚未完全沉下,老者腳踩巨石腰背挺直精神矍鑠目光深邃,一身白色唐裝改良西服顯得英姿妥帖,旁邊空白處題一句中文:日月雙輝惟仁者壽。沒有落款,但有內行看出整幅畫竟然是用東方古國所用的毛筆所作,且作者筆觸細膩有神堪稱大師,尤其一手瀟灑遒勁的魏體行書讓人見之生喜,顯然筆功深厚。跡部光萬萬想不到愛孫送的禮物如此輕描淡寫不花一文卻又重逾千金沉沉甸甸,當下激動得連連叫好,從此掛在自個書房自戀地一天欣賞好幾回。

跡部送出了禮物就無所事事,對這種應酬的場合興致缺缺,跟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輩打過招呼就閃到後堂乘涼。反正成年之前他是不需要出面應付這種大場面的,得逍遙時且逍遙吧,他樂觀地想道。

神奈川。仁王雅治在犯相思。立海大附屬中學國中網球部在暑期合宿訓練,一向怕熱的仁王心情欠佳,更是怏怏地打不起精神。柳蓮二說仁王失戀的可能是百分之八十,幸村笑笑問爲什麼不是百分百?柳啪一聲合上筆記本高深莫測道:數據表明,仁王會在每個週六早上乘新幹線去東京銀座街頭待一整天,原因不明,數據不足不敢肯定。

是的,沒有人知道總是笑嘻嘻沒個正形的仁王爲什麼偶爾會抱着球拍露出那種懷念死去戀人的神情,而當他沉浸在那種情緒的時候,有時會讓人覺得他快要哭出來,那個可以聽他哭的人卻不在,所以他總也沒有哭。就算親近如被仁王從高爾夫球社強拉來的搭檔柳生比呂士,也猜不透這個時而狡獪時而深沉的搭檔心裡想的什麼。只是大家都清楚地明白,沒有人可以碰仁王包裡那雙和他瞳仁顏色一致的寶貝球拍,不是因爲太貴重,而是因爲送球拍的人吧?

仁王只是常常想起跡部,他想都快一年了不知道小景會不會已經把他忘記了,他想球拍已經換了很多次網線什麼時候和小景再打一場,他想去東京那間烤肉貴得離譜卻味道好極的餐廳再吃一次,他想……他想把那天體力不支暈倒在球場上的仁王雅治揍醒,他想告訴小景他很想念他,他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他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小景了?

跡部什麼都不知道,他在與仁王分別後的一年裡太忙了,一個忙得連夜晚睡覺時間都在辛勤工作的人,哪裡還有餘暇想起那隻僅相處過半天的小狐狸?儘管這隻狐狸可愛得讓他忍不住千般縱容。

九月開學,秋天慢慢近了。跡部沒有急着魔鬼訓練正選們,他們有他們的成長軌跡,過多地干涉樺地的人生已經太過分,他不願意插手那麼多人的未來。其實在他看過正選們的水平後很失望,除了忍足勉強入眼,其他人根本都還小兒科,也許是他對這些少年的期望太高了,當失望突然襲來,他就有些意興闌珊。

忍足幾次欲言又止,他並不清楚跡部在猶豫什麼,只是開學已經一個星期了,部長總是望着部員面無表情不發一言,鬧得底下人心惶惶,不知道是誰觸了部長的黴頭。忍足只能感覺到跡部心情不好,卻不明究竟。

這天下午,忍足終於硬着頭皮掛上平日一貫玩世不恭的表情踱到帝王面前。

“跡部,我們很久沒切磋了呢,打一場如何?”沒辦法,忍足還不敢直言詢問跡部的心事,只能貌似輕佻地邀戰,也許犧牲他一個,就拯救了整個網球部呢。忍足很耶穌地想。

跡部斜眼睨他“啊嗯?你今天吃錯了什麼東西?”

忍足幾欲撲倒,他自我犧牲的偉大行爲竟然被跡部看作是吃壞腦子嗎?!太打擊人了!

遂委屈地扁扁嘴道“大家都很擔心你,跡部。”

聞言,跡部怔忪。大家麼?不動聲色環顧一週,果然人人面露憂色。他究竟在幹什麼啊。其實他一直把這些少年當作了熟悉的陌生人吧,無論是精明狡猾卻懶散的忍足,或是整天吵吵嚷嚷本天才的向日,或是酷着一張臉其實很彆扭的宍戶,或是總在不分地點夢遊的芥川,還是有些神秘陰鬱氣質的瀧荻之介,他都當成了在履行劇情的義務,他竟然從來沒有真正把這些少年當成不可或缺的夥伴嗎?

跡部沉默了,忍足被這壓抑的氣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不明白爲什麼他一句話就似乎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忍足,冰帝現在的實力,太弱了。”

“哦咧?跡部就是在擔心這個嗎?”忍足一哂“既然這樣,那你就狠狠訓練我們吧,不要再爲這種小事情煩惱了。”

跡部默默看着忍足,垂下眼簾釋然一笑,恢復用下巴說話“啊嗯?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第一個逃跑就好。”

忍足一反常態認真點頭“能爲跡部解憂是在下的榮幸,怎麼可能會跑!”

不雅地翻了個大白眼,跡部率先走向球場。“忍足,A場準備。”

“嗨嗨!”忍足笑得心滿意足扛起球拍上刑場。(??)

自從入學那天去過跡部家後,忍足就找不到再去一次的理由。跡部每天出現在學校都沒什麼變化,他不知道他是否又通宵工作,不知道那隻大灰狼是否還記得自己。他常常在半夜驚醒時想象自己回到了那張巨大的牀,牀上有跡部身上溫暖溺人的味道,可結果仍是隻有他一個人的小公寓。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擁有那如夢似幻的機遇。他努力在每一個來表白的女生身上尋找跡部的相似點,哪怕一個轉身一個低頭瞬間的類似都讓他無比貪戀。忍足想,他徹底玩完了。他不知道他是愛上了跡部,還是愛上了他愛上的每個瞬間。看多了純愛電影的忍足文藝着迷惑了。快要13歲的少年早已不是青澀小果實,關西人熱情開放的風氣在他身上演繹作魅惑感性,略顯稚嫩的外貌戴上眼鏡就格外風流倜儻,吸引大阪府無數青春少女飛蛾撲火。忍足欣賞長腿的知性美人,他從不掩飾這一點,導致這個癖好幾乎是衆所周知,但凡符合這個審美標準的女生前來表白,大小老少不論,只要看得順眼,他都來者不拒,膩了就換。樂此不疲。謙也常常鄙視地叫他‘關西狼’,稱他敗壞關西人的名聲。其實,這怎麼能怪他呢?長得比謙也少年帥又不是他能決定的,是不是?忍足溫和地笑。

所以說,一向喜歡長腿熟女的忍足侑士,爲什麼會愛上跡部這種像玫瑰一樣美則美矣卻渾身長滿了利刺的華麗生物啊啊!

芥川慈郎最近幾天很慘,跡部每次部活都抓着他對練一場,要是像忍足一樣被打個半死就放行還好,問題是跡部不斷打出他沒法回擊的球,聲稱在他能夠完全回擊之前絕不停止。可是會在眼前突然消失的球叫他怎麼回擊?飛過來蹦一下又自己長腿跑回去的球叫他怎麼回擊?看起來很平常可就是無論如何都回不過網的球怎麼回擊?落地後不彈起直接貼地飛出界外的球怎麼回擊?沖天而去落下時滿天星光就是不見球影叫他怎麼回擊啊啊!要不是知道跡部很忙根本不可能有那個美國時間捉弄他,他真的要抓狂了。每天每天都要去學校面對全部回擊不了的球,小慈郎再樂天也受不了了,某天小宇宙爆發,舉着球拍一屁股坐到地上嚷嚷“不幹了不幹了,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回擊這種變態的球嘛!”

變態的球嗎?跡部會心一笑,原來不二週助的網球是變態類型,慈郎輸的時候還很崇拜人家呢,到了他這裡就成了變態嗎?很好很好。

“樺地,你來給芥川示範如何回擊。”

“Wushi!”樺地快步走到場上,把賴在地上的孩子提到場外。

不用細說,畢竟跡部和樺地對練了多年,此時不過是需要放慢節奏讓衆人看清楚。但即便如此,衆人還是對樺地的恐怖實力有了新的認識。除非動態視力良好,否則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樺地究竟如何揮拍回球過網,兩人你來我往數十個華麗至極的絕技,十分鐘仍沒有結束一球,看得圍觀的二百衆羣情激奮。

最後還是跡部抓住小黃球主動停止,球拍指着慈郎“芥川看清楚了?球會消失的話,在它消失前打回去!落地不彈起,在落地前打回去!回不過網的球加大旋轉讓球完全配合你的節奏!看不清的話就閉上眼睛用心去看!明白了?”

“Yes sir!”慈郎恢復了興奮,手舞足蹈呀呀叫着衝進場,把樺地擠了出去。“來吧,跡部!”

這樣還差不多,跡部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樺地,你來發球。”

“Wushi!”樺地站到跡部原來的位置,把慈郎說的那些‘變態的球’一個個擊到對場。慈郎目瞪口呆後開心地和樺地討教起來,看到兩人居然溝通良好,跡部就決定,改造慈郎的任務,從此就交給樺地了。

解決了小綿羊,跡部的矛頭指向向日嶽人。在嶽人驚恐的目光下,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術,只把球打到各個死角讓他疲於奔命。習慣在場上上蹦下跳的嶽人很快攤在地上呈死魚狀,接連幾天都是如此下場,嶽人敢怒不敢言,咬牙死撐。從第一天的十分鐘,到一個星期後的半小時,嶽人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時,遲鈍的小朋友也終於意識到跡部的真實用意,那就是儘量減少他在比賽中的多餘跳躍,而且最大程度地提升體力。小朋友想通這一點就心無芥蒂地向跡部誠懇道謝,跡部當了這麼久陪練也厭了,順勢把陪練任務推給洞察力不錯的瀧。

至於宍戶,跡部沒有想出什麼特別的訓練項目,畢竟這個少年除了特別酷之外,球技沒有任何特點,實在不知從何着手,只好借鑑劇情,招來四個候補不停地朝他身上用力發球,讓他徒手去接。宍戶倒是沒有小人地認爲跡部在耍他,對這種另類的訓練方式表現得很積極。

跡部終於騰出手來整治忍足。啊說整治是不對的,只是大家都在努力訓練,這個傢伙卻天天惦記着和女生約會,訓練一結束就溜得比兔子還快,最無語的是每次的約會對象都不一樣,這是忍足的好搭檔嶽人親眼盯梢並廣泛報導的,小孩口無遮攔地在背後大肆伐笞關西狼私生活糜爛骯髒。跡部很不滿這種頹廢的生存狀態,你說要是約會對象都是同一個人也就罷了,每次都不同的話那不是跟牛郎一樣?而且,忍足是他認可的還算華麗的朋友,被夥伴如此詬病,他覺得渾身難受。

於是強行扣留忍足,提回家特訓。於是忍足少年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那張大牀,再一次有機會讓他一親芳澤。當然,這不是他變態只喜歡牀不喜歡人,可問題是那個人的話,他絕對親不到就是了,所以說,知足就是福啊。

三人乘坐那輛醒目而拉風的加長勞斯萊斯幻影回到跡部的別墅,下車回房換衣服。跡部套上他的家居袍領着換了運動服的忍足至密封且空曠的琴廳,忍了忍還是覺得不吐不快,作爲朋友,他認爲有必要提醒一下這隻情竇初開的色狼。

“忍足,我覺得你應該學着控制一下私生活,如果繼續這樣無節制放縱,將來遇到那個真正愛的人,這些累累前科很有可能讓對方覺得……髒。”跡部頓了一瞬毅然選擇這個稍顯過分的詞,儘管他並不是十分清楚,忍足究竟哪裡髒了。他是有潔癖的,無論是生活還是情感,優渥的條件養成他不容瑕疵的壞習慣。

忍足渾身一顫,大股寒氣從尾椎升騰直上擊中心臟,引發陣陣鈍痛。竟然是髒嗎?忍足自然是不知道,這個詞是他的親密搭檔主觀強加在他身上的,跡部只是拿來主義。

“撒~如果我愛的那個人是跡部你,你會覺得髒嗎?”

“……”讓人窒息的停頓,跡部選擇誠實“會。”他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件東西,連餐廳的餐具都在此列,人也一樣的吧?

“……”意料中的答案,忍足無言以對地沉默。

“忍足,這只是在假設一個最糟的情況,畢竟那個人不一定會如我這般想,我希望你,將來不會因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後悔。”

扶了扶眼鏡,忍足笑得很牽強“跡部今天說了很多話呢,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作爲朋友,我很欣賞你,忍足,若是你並沒有將我擺在同等的位置,那麼今天的話就當是我唐突了,以後也不會再提。”跡部有些惱怒忍足總是試圖戴上面具的臉,他都已經開始接納他們,如果忍足不領情,就當他多管閒事好了。

跡部轉身欲走,卻被忍足突然從身後緊緊抱了個滿懷。

“啊嗯?你這是幹什麼?放手!”跡部傲嬌了,他討厭好心餵了驢肝肺的感覺,他不像跡部少年,被人誤解冤枉還能笑着做壞人,如果說作爲夥伴竟然不能理解自己的話,那麼這個夥伴不要也罷!

耳尖地聽出跡部聲音裡難以察覺的一絲委屈,忍足急急往大爺順毛的方向捋。

“跡部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那些女生出去只是拒絕她們的告白,絕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跡部不說話也沒動,忍足看不到跡部的表情,所以不知道跡部皺着眉頭氣惱他抓不住重點。

半晌得不到迴應,雖然溫香軟玉終於在懷幸福得就要死掉,忍足還是生出沮喪了。跡部的精神潔癖是個人都觀察得出來,他在冰帝守身如玉這麼久,就是害怕連站在帝王身邊的資格都失去。但是,這樣也不行嗎?

“吶,跡部,忍足侑士一向是沒有朋友的,你是他第一次見到就想要做朋友的人呢。”所以,不要拒絕我,不要因爲以前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嫌棄我,好不好?好不好?

傲嬌的大爺這才滿意了“啊嗯,那是你的榮幸。”

忍足放下提着的心噗嗤一笑,戀戀不捨地鬆開雙臂側身一步單膝跪地,執起跡部的左手輕吻“我以天照大神的名義起誓,我,忍足侑士,在此向我面前的男人發誓,我將用我的生命來捍衛他的一切,至我的生命終結爲止。在天照大神的見證下,現在起效。”

跡部青筋暴起,求婚的姿勢,騎士效忠的臺詞,再加上不倫不類的神靈,忍足侑士你確定你真的是冰帝的天才而不是蠢材嗎?一把將人拉起沒好氣道“別玩了,開始訓練。”

我不是在玩吶。忍足嘆氣,跡部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剛纔有多虔誠地宣誓。不過,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從今以後,忍足侑士是跡部景吾的人了呢。

之所以要到琴廳來練習,是因爲跡部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教忍足凌波微步。正所謂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忍足技術成熟、計算能力優異、洞察力犀利,破綻只在於心理、體力和速度,忍足比較容易輕敵,平日又總偷懶疏於鍛鍊,身體的反應力跟不上腦子。心理問題需要他自己克服,後者如果加上凌波微步可以大大改善,以忍足的資質,應該比樺地更快熟練吧?

事實上跡部高估了忍足,樺地拿到步驟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悶頭練,忍足卻不好打發。雖然他沒有扯着跡部問十萬個爲什麼,卻不斷企圖用學過的有限數學知識來剖析紙上覆雜的線條,還不時包子臉作不華麗狀。明明知道忍足不過是故作苦惱惹他上鉤,跡部還是上前自願咬餌了。咳!包子臉的忍足萌翻了,大爺一箭中招。

“看清楚,我只給你示範一次。”跡部以最慢的速度踏起步法,輪一圈回到原點收住腳步。

忍足蚊香眼中……。跡部默。

“跡部,學跳舞對打網球有什麼幫助?”忍足拉回神志就孜孜不倦提問。

青筋……“這不是跳舞!”

“誒?可是看起來很像一種舞步,它有什麼用處?”化身好奇寶寶的忍足好可愛……

“提高奔跑速度,吧?”跡部不確定地說,凌波微步其實一直是在走步子,遠不到跑起來的程度,但它實在比跑的快得多了,可是這解釋起來得多少年才能讓忍足明白其中原理?

忍足明白了,跡部不是不想告訴他,只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既然這樣,就先練習好了。心無旁騖的冰帝天才在摔了數十次後逐漸掌握規律,認真走了數圈發現沒有再踏錯一步,高興地加快了腳步,一個分心駭然發現自己竟一瞬行進了數米,小心翼翼再遛一圈,發現不是錯覺。至此終於明白跡部說它提高奔跑速度的原因,像走路一般毫不費力不說,速度趕得上風馳電掣了,真是神奇的步法。忍足一個人在三四百坪的大廳裡上竄下跳不亦樂乎,玩了數小時覺得腳痠才記起該去和跡部彙報喜訊,忙興沖沖地跑去書房。

哈雷在書房打瞌睡,擡眼皮看見是熟人又闔上。跡部聽說忍足一興奮就走了幾小時的路,感覺胃抽疼。真是個傻孩子,就算走路不比跑步累,連續走上好幾小時也會肌肉勞損的吧!明天肯定會擡不起腳來。

時值深夜零點,粗粗算來,從下午十九點開始練習以來,忍足整整五個小時都在劃圈走路。

跡部無奈地問“沒有吃晚飯,你都不會覺得餓嗎?”

“啊?啊!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現在怎麼辦?”忍足摸着癟癟的肚子欲哭無淚,他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做這種瘋狂的事情,幸好沒有別人看見。

“我叫人給你暖着晚飯,自己去餐廳吃。”跡部把他推出門“吃完回房沐浴睡覺。”

“嗨!嗨!”忍足燦爛地笑着朝餐廳走去,他此時的心情飆到歷史最高點。今天收穫很大,第一是終於抱到了跡部,(……)第二是和跡部更親密了,第三是跡部教給他很神奇的招式,第四……忍足直覺還會有更幸運的事情在等着他,走到餐廳對僕人送上的真鯛魚壽司和排骨濃湯再次給予了肯定,跡部家的廚師真體貼啊!迅速吃完離座回房沐浴,嘿嘿,跡部沒說回哪個房,那他就回老地方了……沒有使用大得恐怖的浴缸,因爲放水還要很久,忍足有點困了,草草洗漱包上浴巾走出浴室。他找不到上次的睡衣,沒好意思動手去翻佔據了大半面牆壁的紅木衣櫃,只得愣愣坐在牀上,等跡部回來。

放棄比守侯難長路漫漫走向未知誰是有緣人回不去了我們都愛你笨蛋都一樣與水果小姐的對手戲幾人歡喜幾人愁與水果小姐的對手戲端倪十月談覺悟幸福裝裱攻堅戰我們都愛你友誼賽帝王駕到上雙贏的和解神之子番外暗傷交往是個問題景吾哥哥覺悟彌天情網一隻少年出牆來隕落的神話就是這樣愛你神之子番外暗傷到冰帝去吧重逢放棄比守侯難步步爲營撿到一隻狐狸笨蛋都一樣家長聚頭朝聖彌天情網幸福的狐狸就是這樣愛你驚變長路漫漫走向未知夢中的初吻帝王駕到下尾聲一真田這顆菜十月談朝聖與水果小姐的對手戲跡部的秘密團圓序曲幸福裝裱誰是有緣人武士到來你是誰雙贏的和解誰的守護波瀾波瀾撿到一隻狐狸多情奈何無情傷暗潮洶涌覺悟帝王駕到上雙贏的和解少年風雲由烏龍事件誘發的過勞十月談命運的軌跡遇見第一個小王子下隕落的神話我喜歡跡部景吾家長聚頭迷失的冰山隕落的神話家長聚頭驚變綢繆未雨時尾聲二約會進行時合宿團圓序曲撿到一隻狐狸rp爆發的欺詐師愛到失控漫漫千年愛到失控跡部的秘密團圓序曲景吾哥哥幸福的狐狸就是這樣愛你小狐狸過生日友誼賽到冰帝去吧帝王駕到上漫漫千年你是誰一隻少年出牆來綁架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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