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一種距離叫做···叫做蝦米啊?卿:沒想到衆人:我拍!卿:我被拍走了誰寫文啊!雪:我啊!我會幫你接下去的,你安息吧!)
照常來到真田家的道館,照常和絃一郎一同去訓練,照常帶着淺淺的笑意,唯一的不同以往便是撞入懷裡的那個少女。身高中等,體形纖細,淡淡地撒發出甜美的香氣。
“啊,對不起!”清脆的聲音想起,她尷尬地摸了摸頭髮,抱歉地笑起。金棕色的捲髮在春風中輕輕飄動,彎起的綠眸眼波粼粼。很舒服的感覺,我不自覺地揚起笑意:“沒關係。”
這個女孩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懼怕弦一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快步離開。嗯?很特別的反應。望着她生氣勃勃的背影,不禁挑起眉詢問真田她的姓名。
“中紫卿顏,我爺爺最看重的弟子。”能讓嚴厲的真田爺爺看做得意弟子,想必很強吧,不禁再次問起她的實力。
“我從來沒有贏過她。”弦一郎的口氣裡並沒有絲毫不服氣。輸的如此徹底嗎?輕笑一聲,探究地看向遠處:我只對強者感興趣。
早上的訓練結束後,和柳一起來到真田家吃午飯。席間又看到了她,那個很強的女孩。只不過這次她全身癱軟完全沒有了早上的朝氣,有些驚訝地看着她舉箸的右手抑制不住地顫抖。看了上座的真田爺爺一眼,還是那麼嚴厲而沒有人情。
“那位中紫同學看起來很疲憊嘛,真是可憐啊。在這一點上,弦一郎和真田爺爺還是很像的,呵呵。”瞥了一眼隊友,輕聲調侃。眼光從故作正經的隊友身上移開,不經意看到那個女生可憐兮兮地看向對面的座位,一位年輕的女士疼惜地看着疲累的她,不時爲她夾去菜餚。
“兩人是姐妹的可能性爲97%,是朋友的可能性爲3%。”柳面無表情地報出數據。
“是姐妹。”弦一郎正經地肯定。
那位姐姐明顯和真田大哥是情侶,這樣說來真田爺爺對那位妹妹的重視,應該有一部分是由於這層裙帶關係。想到這裡,有些明瞭地眨了眨眼睛,原來如此啊。
飯後,一個人靜靜地在院中散步。院中的紫藤花初放,花架上是滿滿的綠色和紫色。兩相融合,一種別樣的美麗散落心間。透過漫蜿的藤條,看到不遠處坐着那位少女。卷卷的長髮散落在地板上,她撐着兩臂,一臉愜意地望向天空。輕鬆自然的表情感染了我,嘴角不自覺地飛揚。毫不做作的問好,有點調皮的自誇,真是有着別樣的親和力。就這樣一見如故的相識,就這樣和諧靜靜的相處。此時,強或不強已不再重要。
再次見到她,已經是十天之後。挑着眉看着中紫從那輛如跡部一般囂張的轎車上快速走出,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快速向司機示意離開。呵呵,是想掩飾和跡部君的關係嗎?帶着一絲壞心,悄悄地走上前,戳破她的遮掩。她有些尷尬地笑笑,認真解釋起來。看着她有些慌亂的解釋,嘴角的笑意開始衷心。原來她是來這裡做封閉訓練的,對於保守嚴苛的真田爺爺來說,還真是一件稀罕事。當我提到立海大志在奪冠的目標時,她並沒有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樣崇拜地看着我,而是堅定明瞭地爲我加油。你,明白這種感覺吧。如此看來,你確實很強,因爲只有強者才能瞭解強者的心。
晚上的授刀儀式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看着身著武士服肅肅前行的中紫。平靜的眼眸、揚起的下巴,驕傲而淡定。面對真田爺爺的發問,以不弱於他的氣勢朗朗答道:“從心而已,我的刀爲心而揮。”只有堅強的心,才能揮動鋒利的刀。什麼時候,能向我展示你的利刃呢?相當期待啊。
從醫院出來,帶着痊癒的舒心走在街上,卻再一次與她撞見,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帶着幾許期待,與她同行。一路上,她關心地詢問我的病情。看着她關切的眼神,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陣甜意。調笑着問她是不是在擔心我,她大方地承認,沒有一絲矯揉造作:“當然。請幸村君千萬保重好身體,毫無顧忌地完成自己的夢想吧。”微微怔住,心中的甜意越來越濃,看着暖暖微笑的中紫,霎時瞭然:這就是喜歡吧,嗯,我喜歡你。
她有些惱怒地向她的學姐撇清我們的關係,一再強調是朋友,我是她的朋友。有一點失望,隨後堅定地看向她:就讓我們從朋友開始做起,然後慢慢地將距離拉近。
一席,她應該具備了這樣的實力。看着身穿劍道服,英姿颯爽的中紫,眼光不禁柔和。看着俏皮地擺出造型的她,不吝讚歎:“嗯,很漂亮。”中紫微微一愣,臉上泛起紅暈。我在心中再次感嘆:嗯,的確很美麗。
跡部景吾,囂張地出現,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中紫有一點粗神經,沒有感覺出跡部的情意。兩人像是冤家對頭一般,相互挑釁。聽到她大方地向跡部承認和我的朋友關係,心中升騰起暖暖的氣息。冷冷地瞥了跡部一眼,流露出明顯的敵意。他摸了摸淚痣,虛起眼睛,氣勢逼人地回瞪。輕輕撇開眼眸,柔柔地凝視中紫:就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讓我和他發起戰爭,而勝利的獎品,就是你。
這是一場讓我期待已久的比賽,卻是意外地短暫。在我還沒有回味過來之時,她已經得勝而歸。出乎意料的簡單,出人意表的犀利。我驚詫地看着她,心中涌起陣陣波瀾:不只是強而已,從她的劍裡我看到了武道的魅力。場下的她表情各異,活潑生動;場上彷彿化身修羅,冷冷無情。就像是那把妖刀村正,內斂的靜態,驚豔的動態,神秘莫測的蹤影。再次看了看同樣沉迷的跡部景吾:場下,我也一定不會輸給你。
拉麪,竟然是她的怪癖。看着吃得爽朗快意的她,我微笑着嚐了嚐與她相同的豚骨拉麪,嗯,比過去嘗過的都香。周圍人都向她投去差異的目光,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我揚起欣然的微笑,淡淡地爲她解惑:“看中紫吃麪的樣子,感覺很幸福。”她摸了摸頭髮,有些羞澀。隨後又皺了皺眉,舉起手大喊道:“老闆,再來一碗。”清脆的聲音讓我愉快地笑出聲音:很可愛,真的是很可愛。
走進飯店的一個餐廳,遠遠地就看到她穿着一身萱草色的和服,笑眯眯地與青學的手冢國光交談。有些不舒服地看着相處意外和諧的兩人,下一秒帶着柔柔的笑意與她打招呼。聽着她善意的調侃,心中有些得意,突然感覺到手冢隱隱的不滿。我探究地向他望去,冰冷的面龐,禮貌的回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不過,不管是什麼人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坐在她身後,突然聽到一陣抽泣。定睛一看開朗活潑的中紫竟然動情地留下淚水,目光灼灼地看着臺上的新人。心中是滿滿的柔情,有些疼惜地向她遞去手帕,試着安慰她。此時中紫流露出的別樣風情,真讓人憐愛。這樣脆弱的你,我也喜歡,嗯,是喜歡啊。
又是那個囂張的身影,跡部景吾在衆目睽睽之下,用眼神凌遲着一臉莫名的弦一郎,帶着滿滿的醋意逼問中紫。看來,他誤會了啊。悠哉地看着一點也不華麗的跡部,快意地看着中紫氣勢洶洶的反駁,用眼角捕捉手冢的反應。眯起眼睛,看向沒有絲毫破綻的他:先前感覺到的手冢的反常,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而已?真的只是我的多心?
看來並不是我多心。冰帝歌舞祭上,她精彩的反串演出讓手冢終於露出了溫暖的表情。跡部、手冢和我,竟然在網球場下再一次成爲對手,真是奇妙的緣分。就在我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對她如影隨形之際,電話響起。話筒裡傳來山下前輩憤怒的吼聲,立海大不應該有這樣嫉賢妒能的部長。輕哼一聲,冷冷地順從,爲了網球,我暫時忍你。戀戀不捨地離開,心懷不安地轉身離去。一路上總覺隱隱的不對勁,微皺起眉頭看向車窗外:希望,這次真的只是我多心。
她依約而來,淑女打扮,臉上帶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和隊友們相處愉快,看到她帶着幾許驕傲將太刀纏緊,很想伸出手,將她拉近。這樣的你,還沒有對誰動心吧,沒有動心對我來說便是最好的消息。因爲這意味這我還有機會,意味着我們還有變成情侶的可能性。
看着中紫帶着幾絲怨憤、帶着幾絲隱忍,嘴角冷冷揚起,我便知道切原一定是冒失地得罪了她。中紫握緊拳頭,指骨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玩味地看着她口頭上壞壞地嘲弄學弟,默默地將她的千姿百態記進了心底。
不想學長又開始向我挑釁,淡淡地一笑,攬住爲我抱不平的切原,這樣的人只有用實力讓他羞愧、讓他放棄。沒曾想,中紫會如此憤怒。她怒吼一聲,抽出太刀,優美的揮臂,好似流水行雲。除了我和絃一郎,在場所有的人都抑制不住地心驚。那美麗的光影似乎還在眼前,刀卻已經被收入了鞘。她釋放出懾人的殺氣,眼光帶着幾許讚賞地看着我:“惡言惡語只能表現出你的心有多脆弱,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貶低別人來顯示自己的強大的。”心下一顫,如逢知己,她懂我,從一開始就懂。手略微有些顫抖,心忍不住沉迷。
“況且,你在本姑娘面前這樣侮辱我的朋友,是想死嗎?!”這氣勢十足的聲音猶如一盤涼水將我潑醒:在你心中,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從開始到現在,都只是……朋友而已?
東京地區賽的半決賽,我們立海大和冰帝狹路相逢。看着被朋友遷怒卻陪着笑臉的她,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對面對我怒目而視的跡部,輕鬆和她交談,誘哄她說出爲我加油的話。得意地看向對手,挑了挑眉。她卻一點也不偏心,也向跡部出聲鼓勵。原來,你和他只是同學而已。想到這裡,心中灑然,無怨無悔地走上場。
跡部,真是囂張的華麗,華麗的自信,自信的讓人很想打敗他、贏得勝利。拼盡全力,火力全開。由平局到佔先,由佔先再到平局,最後的搶七格外激情。最後的最後,我,還是贏了。額頭貼在地面上,劇烈地喘息。從比賽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偏過頭,看向場外的她:那麼獎品會是你嗎?
原來她從來就不是我和跡部戰鬥的獎品,原來她對我真的只是朋友而已。走出場地,怔怔地看着她和手冢並肩遠去的身影,目光下移,緊緊地盯着他們交握的十指。心裡,已沒有勝利的喜悅。而是,滿滿的涼意。
午飯時,她狡詐活潑的逗弄,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話,將三校之間壓抑的氣氛悉數散盡。冷冷地看向手冢國光,眼中透露出明顯的挑釁:下午的比賽,我一定要戰勝你。那個冷漠的男人堅定地回視,全身散發出冷然的氣息。
可是,部長他竟然將我安排在第二單打,美其名曰要以三比一速勝。我向他提出抗議,青學不是那麼容易贏下的對手,可是部長武斷地不去理會我的提議。就這樣,因爲輕敵,我失去了冠軍。就是因爲輕敵,我失去了你。
站在不堪一擊、軟弱無比的部長身前,我爆發出了怒氣:“部長!請接受失利,但是請不要向對手展現軟弱!”彎下腰,無情地耳語:“你,不配帶領我們前行,請在回去後自動放棄。”立海大,是強者的天下,你太脆弱了,簡直是不堪一擊。
淡淡地注視手冢國光,向他伸出手:“手冢君,讓我們相約全國,我在單打一的比賽中等着你。”不管是輸給青學,還是輸給你。我,都不甘心。
全國大賽前選擇和冰帝進行熱身賽,想通過和實力強勁的對手交戰來檢驗立海大的實力,這固然是原因之一。而,原因之二是因爲我的私心,因爲我想見見你。比賽後獨自一人來到劍道館,前前後後走了一圈,終於在水池邊看到了讓我眷戀的身影。有意向你靠近,第一次希望用這張過於美麗的臉來吸引你。不想一聲大吼將你驚醒,你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可知此時,我是多麼地失意。
這次熱身賽沒有將我和她拉近,卻將弦一郎和那位學姐意外地湊在一起。看着尷尬的兩人,看着微窘的隊友,凝視一臉八卦、壞壞調笑的她。我心底默默嘆息:唉,弦一郎,我真羨慕你。
如果說看她第一次比賽,感覺到的是劍道的魅力。那麼全國大賽上她的表現,就是讓人深深體會到劍道的奧義。語言難以形容我的震撼,我只記得那一刻的光影。嗯,那是她和竹劍合二爲一的光影。翩翩舞動,肅肅劍影,身姿妙曼,滿滿殺氣。真是技驚四座,讓人沉迷。看着她和手冢國光並肩離去的身影,我除了不甘,只有嘆息。回過頭,暗自決定:下一次見面後,我一定放棄。
放棄,真的很想放棄。可是看到中紫熟悉的笑顏,看到她俏皮的表情,我還是不由自主地靠近。原來一直跟着我的小貓是她的寵物,黏人的小傢伙在我眼中霎時變得非常討喜。藉着逗弄它的機會,貼近她的身體。甜甜的香氣充溢鼻腔,心中酸酸澀澀,難以割捨對她的愛意。
面對她的邀請,我再次答應,答應參加冰帝的社團巡禮。依依不捨地看着追貓而去的她,心中再次下定決心:放棄,下一次見面後,我一定放棄。
對,我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親吻我的臉頰之時,狀似不經意地撇過臉去。
對,這一吻,是我騙來的,藉着她的單純和無心,貌似無辜地向那柔軟的紅脣吻去。
帶着幾許不甘,帶着幾許失意,和手冢國光對視。這次親吻,就當作是割捨這份愛戀的安慰品。這次,我真的放棄了,放棄追逐你的背影。
看着你鬱悶的眼神,看着你抱歉的表情,我默默嘆息:你仿若彼岸的桃花林,我在對面的河堤上,伸出手,觸碰你的美麗,可是總是無法泅水而去。桃花依舊灼灼,落英在風中愉快地低吟,卻不知我心意。誰比誰殘酷,誰比誰清醒。
不能靠近的,纔是真正的距離。
有一種距離,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