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棋

大約一年前,日本國內的諸多神社都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神社**奉的神像全數崩裂,一般來說,只有神明殞落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實在是有太多的神像崩裂,很難想象從居住在高天原的天津神到居住在人間的國津神會盡數殞落。

而各地神社所屬的巫女與神官,並沒有因爲神像崩裂喪失同神明溝通的能力,他們所具有的超自然力量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在經歷了一番討論之後,神像崩裂被認爲是日本國內諸多神明重新達成了關於高天原、人間、黃泉之國的契約,是一件象徵着全新開始的事件,所以需要重塑神像。

身爲妖怪的眼鏡少女竹竹美對於這種說法是抱有懷疑的,但卻也不太贊同妖怪中頗爲流行的神滅這個說法;畢竟如果神明殞落,那麼巫女與神官根本不可能再借用神明的神力,而事實是,不少以爲神明殞落而進攻神社的妖怪,基本上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古毅通過對竹竹美的詢問,大概弄明白了日本國內的超凡者勢力的分佈情況。

蛾羅間集團以最強的技術和財力物力人力稱雄,論實力可以把其他超凡者組織明面上的勢力吊起來打;但是蛾羅間集團無論是製造龍化兵還是製造幹部,所需的資源來自於現代社會的一整套體系,所以蛾羅間集團也是最強大最堅定的秩序維護者。

日本國內的諸多神社和它們所代表的神明,同樣是現行秩序的維護者,如果把這股力量計算成一個整體,那麼和蛾羅間集團應該不相上下;但是由於神明之間的矛盾恩怨,這股力量總體是相當分散的。

而在這兩個巨無霸下面,就是妖怪、陰陽師、退魔師和野生的靈能力者;妖怪和陰陽師彼此多有仇怨,陰陽師和退魔師互相看不起,退魔師和靈能力者偶爾也會兼職退治妖怪。但是從妖怪到靈能力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對手——來源廣泛而且不可能根除的各種惡靈。

神明和它們的神社,負擔了幾乎所有高等級惡靈的清理工作;妖怪和陰陽師主要是負責勢力範圍內的惡靈清理。退魔師分佈廣泛,但是實力參差不齊,負責清理的惡靈差不多都是中低等級。至於靈能力者,全靠天賦吃飯,強的非常強大,弱的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竹竹美畢竟連大妖怪都不算,知道的事情雖然不少,但是深度和真實性上就不容樂觀了;古毅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沒有繼續聽竹竹美嘴裡各種半真不假的傳說故事。“這一次我放過你們,但是沒有下一次了。”直接丟下一句話,古毅遁入陰影之中離開了。

蛾羅間集團似乎是意識到了尋常戰力對於古毅毫無作用,東京都內原本數量衆多的蛾羅間安保部隊被調離了大半,至少以古毅的觀察來看是這樣的;不過東京都內值得收割的目標,並沒有因爲蛾羅間集團的收縮措施而減少太多。

喜歡驅使變異惡靈,自身神元強大但是氣元和精元弱小的應該是陰陽師;自身精氣神三元都不強大,但是身體內充斥着異種氣元的應該是神官巫女一類;肉身奇形怪狀精元強大的應該是妖怪;神元同氣元比精元強很多的應該是驅魔師;神元相比精元氣元有着壓倒性強大的應該是靈能力者。古毅在一連串的殺戮中,也算是摸清了這些目標的身份。

和等級高破壞力強但是力量運用顯得粗疏的蛾羅間集團幹部比起來,從陰陽師到靈能力者,或許絕對力量比不過蛾羅間集團幹部,但是在力量運用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古毅還遇到了一個能夠操縱影子,同自己戰鬥還信心滿滿的妖怪;只是古毅雖然藏身影子,但並不是靠影子戰鬥的類型,所以這個信心滿滿的妖怪也只能被古毅饒有興致的斬成了肉醬。

由於有着天劫的威脅,古毅也只敢發揮出9級層次的實力;所以雖然萬界求道玉的掃描中,東京都已經有好幾個11級以上的個體存在,但是古毅並沒有興趣同他們打照面。因爲不使用9級以上的實力,肯定拿不下這些個體,但是使用9級以上的實力,等着古毅的就不是這些隨手可滅的移動經驗值,而是天劫降臨了。

古毅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蛾羅間集團主動送一批經驗值的機會,一個藉着升級狀態全滿將這些經驗值全數收割的機會;只是,古毅收割經驗值的行爲,還是引來了強者的注意,就算古毅無意同他們戰鬥,卻依然被找上門來。

面對這個自稱是奴良組三代目的奴良陸生,古毅態度十分和平:“我不想和你打,所以不如我們和平相處怎麼樣?”

只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濃殺意的奴良陸生的迴應卻一點都不和平,可能這也和古毅殺了不少妖怪有關;古毅遁入陰影中,卻被奴良陸生用瀰瀰切丸從陰影中逼出,奴良陸生的攻擊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即使是同陰影融爲一體,也根本無法無視他的攻擊。

古毅依然沒有放棄和平的希望,他一邊狼狽的躲閃着奴良陸生的刀鋒,一邊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真的不想和你打。其實我真的很強,隨隨便便就能碾死你,現在我只用了我百萬分之一的力量,你如果再逼我,我真的會用出我真正的力量殺了你,我沒有在開玩笑。”

“那你就用出你真正的力量好了。”奴良陸生的語氣同刀鋒一樣冰冷,他的殺意沒有因爲古毅的話語有絲毫動搖。

古毅久防之下,閃躲不及被瀰瀰切丸斬了個正着,從右肩到左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雖然夜帝戰體無所謂形體;但是瀰瀰切丸上面附加的“業”,阻礙了夜帝戰體的自動修復,反而還有着逐漸侵蝕到全身的跡象。

如果古毅不用夜帝鎧鎖住自己的夜帝真氣,那麼這點“業”根本傷害不了夜帝戰體的一絲一毫,但是自己鎖住了夜帝真氣的古毅,卻連應對這點“業”對夜帝戰體的侵蝕都異常吃力。

“我在下一盤大棋。”古毅這麼安慰自己,又拼着吃了瀰瀰切丸在背上斬出的一刀,不管不顧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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