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變故

“還是所知的信息不夠充足啊。”古毅這麼想着,混天虛界中免費的典籍,看似存量充足,包含的知識也是面面俱到,但是隻要思考深究,就會發現,這些典籍中的信息,對於許多核心問題要麼一筆帶過要麼避而不談,而不少典籍甚至在這方面互相矛盾讓人無所適從。也不知道究竟是混天虛界有意如此,還是單純的便宜沒好貨。

這個問題不但在關於修煉的典籍上表現突出,就連在關於地理的典籍上也有體現;古毅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被統稱爲諸天萬界,知道諸天萬界是由三十三天界和無數其他世界構成,知道天庭便在那玄黃天界之上。

偶然有些典籍上會提及其他天界上的某物,也會提到有什麼事件曾經發生在某個天界,但是卻絕對不會如玄黃天界一樣描述其他天界;典籍中明明將天庭寫成了是諸天萬界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但是細細想來,天庭勢力所及的範圍內,顯然只有玄黃天界,剩下的三十二個天界何在?

最終,古毅在一本名爲《太始仙庭功過正本清源論》中的典籍中,找到了一句話,“(太始仙庭)傳道西荒,自受命起亦有萬年,終隳魔國,其功甚大”。古毅原本對這句話的理解是,太始仙庭在西邊的荒野傳授仙道,最終毀滅了外道魔國,功勞很大;但是後來細細一想發現不對,因爲外道魔國,現在也就是藩域,太始仙庭所在的地方,現在便是天庭所在的玄黃天界,而嚴格來說,藩域在玄黃天界的南方,而不是西方。

而那句“自受命起”就更加奇怪了,太始仙庭如果真是如同天庭一樣至高無上的統治者,那麼怎麼可能受命?修仙者雖然承認諸天萬界中有着天道,卻從來都不覺得天道會像生靈一樣對修仙者發號施令,這根本不符合事實。而如果太始仙庭並非至高無上,那麼是受誰的命令?而從太始仙庭的灰燼中建立的天庭,又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

《太始仙庭功過正本清源論》根本沒有能夠解答古毅疑惑的文字,似乎是這本書的作者也在刻意的避而不談。

有關諸天萬界地理的典籍有這個問題,歷史典籍方面這個問題也很突出;混天虛界中的歷史典籍不少,但即使是所謂的通史,也都是從仙道誕生之後開始講起的,區別只在於極少數典籍認爲仙道誕生於數千萬年前,而大多數典籍認爲仙道誕生於百萬年前。

那些極少數典籍上,涉及到百萬年前的文字也不多,都是些泛泛而談的東西;諸天萬界誕生於距今六千多萬年之前,伴隨着諸天萬界一起誕生的生靈,都被冠以了“太古”的名號,其中最爲強大的,就是太古天龍一族和太古鳳凰一族。

人類或者說人族,也是被冠以了“太古”名號的種族,但真正有資格稱爲太古人族的實際上只有一位,那就是人類始祖,也被叫做人祖,只有他是與諸天萬界一起誕生的生靈。

等到大多數典籍認爲的仙道誕生之時,人族雖然不能同太古天龍一族相提並論,但也是當時的強族之一,甚至還佔據了三十三天界之一的清寧天界;當時的人族和其他種族一樣,都是修煉血脈本源之力,越是返祖就越是強大。

而當時也沒有所謂仙道資質的說法,一個人的地位和前途,只要看他的先祖脈系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人祖嫡傳的至尊血脈,同其他太古強族混血的太古血脈,同洪荒種混血的洪荒血脈,是天然居於其他血脈之上的貴族。

先祖血脈並不強大的絕大多數人族,從一出生就註定不可能比得過貴族,是天然的被統治者;仙道始祖就是一個祖上十八代沒有出過一個洪荒種的下等血脈,同時也是最普通不過的平民。

但是仙道始祖的修仙資質卻高的可怕,他在任何一本歷史典籍中都不是第一位修仙者,當時仙道在底層人族中已經開始流傳了起來,許多在血脈上無望的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仙道,仙道始祖不過是其中之一。

不依靠血脈,同時卻需要大量資源輔助修煉的仙道,很快就被貴族認爲是外道,所有的修仙者都被認定爲外道邪魔;仙道萌芽誕生於清寧天,卻很快被強者如雲的貴族從清寧天上殺的一乾二淨,仙道始祖的道友摯愛都死在了這場大劫中,但是仙道始祖卻僥倖逃離了清寧天。

仙道始祖當時連洪荒種都不如,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居於高位千萬年的貴族是不太在意的;逃離了清寧天的仙道始祖,在清寧天之外的偏遠小界一邊苦心修煉,一邊傳播仙道。雖然貴族對於仙道的態度簡單直接——殺,但是人族中困於血脈不得寸進的人實在是太多,即使有着修仙資質的說法,但是龐大的基數下,總是有着天才誕生。

在其後的數萬年間,仙道始祖和他所建立的道盟,被貴族剿滅九次,但是又重建了九次;九次大劫中,修仙者損失慘重,當時每一個活着的修仙者,都和貴族有了血仇。這場看似毫無止境的拉鋸戰,在中期已經開始需要人祖插手,在後期更有了其他太古強族助剿。

最後人祖痛定思痛,決心壯士斷腕,將貴族之外的人族盡數清除,以斷絕修仙者的基石;大規模屠戮平民以遏制修仙者,這在拉鋸戰的中期已經開始,但是真正將大規模擴大到整個諸天萬界,這還是第一次。

第十次將道盟剿滅,對於仙道來說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慘敗,無數仙道種子被屠戮一空,倖存的修仙者一同發下血誓,和參與這件事的一切存在和所屬的種族不共戴天。在此之後,道盟隱遁千年,與此同時,仙道始祖卻終於將境界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來的地步——合道境真聖。

合道真聖同其他一切存在有着本質的區別,直到有了合道真聖的存在,仙道才能說是諸天萬界中唯一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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