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寅近在眉前,冷慕然以爲他又要殺自己。
上次在來翠竹閣的路上,太子就對她萌生殺意,這兩個月她也在細想,想到可能是太子對三皇子不利,不想讓她把三皇子治好,目的跟那個刺客大概是一樣的。
但是,她沒想到真正的刺客就是三皇子自己派去的,三皇子也想讓她死!
“三皇子不想讓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嗎?”冷慕然調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的詢問。
“這毒在我身上已經很多年,我早已習慣了。”西門寅站在冷慕然跟前,道。
一個將折磨深痛的毒都能習慣,三皇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個傳聞中,具有冷家賢王遺風的皇子,竟然還養着刺客,他又是怎樣的人?
“是不是覺得我污了你們賢王的名聲?”西門寅似乎能夠將冷慕然的想法看透。
被說穿所想的冷慕然更是心驚,呆呆的看着西門寅,似乎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而言。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更逃不出我的掌心了,而且,一個冷家混進宮中的細作,被人識破之後,你又能逃得了嗎?”西門寅說着,伸出食指在冷慕然的耳邊輕輕滑動。
一下下,就像鋒利又冰涼的刀刃來回循着她的肌膚遊走。
“任憑三皇子發落。”冷慕然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且她也猜不出西門寅的心思。
“這個……可真有些令我爲難。”西門寅單臂環胸,另只胳膊肘搭在這條手臂上,支撐起手,輕點着自己的額頭。
“主上,屬下看還是把這個女人交出去,順便再把二皇子也帶出去,三個皇子便少了一個擋路的。”東南站在冷慕然身側冷冰冰的道,張揚的釋放着渾身的殺氣。
“不要!”冷慕然急呼,顫聲哀求道,“三皇子,不管你想怎樣我都會答應你,求你不要爲難二皇子,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冷家的餘孽,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西門寅冷哼,呼出的口氣都帶着嗜血的味道。
見冷慕然驚駭的不知所措,西門寅含在口中的血的味道淡化了一些,“不過,你要真的老實,我倒可以給你些獎賞,你不讓我難爲西門痕,我也可以做到。”
“是……”冷慕然小聲道,她沒有跟西門寅談判的底氣。
“首先你要記住,不許跟人說出我的真實情況。”西門寅道。
“是,慕然絕不敢吐露半個字。”冷慕然趕忙回道。
她知道這個情況包含兩部分,一是西門寅中毒的情況,一個就是他現在的真正面目。
“另外……”西門寅頓了一下,日有所思的看向冷慕然,“是林馨兒帶你進宮的,對不對?”
冷慕然不明白西門寅又突然提到了林馨兒的意思,木訥的點點頭。
“你記住,以後聽我吩咐,我讓你做什麼就老老實實的去做什麼,記着我這句話就行了。”西門寅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確切目的,“否則……”
他也不需要把那個否則再說出來。
西門寅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讓冷慕然解毒的事,其他的事又不知道會做什麼,這讓冷慕然更覺得沒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要惹怒了西門寅。
“其實,你們冷家的目的不也是爲了對付西門皇家嗎?西門家的人少了對你們也有利,可是你偏偏要保一個西門痕,如果我是你們冷家主事的人,也不會輕饒了你。”西門寅又道。
冷慕然一驚,腦中浮現出冷冽的身影。
如果冷冽大哥知道她爲了西門痕受到牽制,一定會教訓她的,就像他對言秋哥一樣,若是她壞了事,一定恨不得要殺了她。
“好了,現在你就以給我看病的名義,暫且住在翠竹閣,我會讓人去告訴皇上,說你被我的人接到這裡。”西門寅道,“之後若有什麼變化,再做安排。”
只是以看病的名義,還是沒有提到解毒,難道三皇子真的已經習慣了毒性?
冷慕然滿腹不解,跟着西門寅離開了那間屋子,西門寅把她交給了小勺子去安置,又返了回去。
“主上!”東南還沒有離開。
“我早就應該想到,能給林馨兒用特殊的方法治療傷腿的,不是醫術就是毒術,名醫最高的水平出自鬼谷,也就是鄭賢倫他們,那倆人肯定不可能,也就只有是冷家的餘孽了。”西門寅坐下道,“這麼簡單的問題,我之前竟沒有想到,還是抓到了那個冷冽才知道了答案。”
“主上整日要想好多問題,難免疏忽。”東南道,“只是主上的毒……當真不讓冷慕然再試一下了嗎?”
西門寅親手抓到了冷冽,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冷冽的身份。他們都是在暗中生事的人,很容易就能尋到共同點,建立起統一的戰線,哪怕那條戰線很短,但目前是有相互合作的可能的。
之前,西門寅隱忍着保守中毒的秘密,明知道京城裡就有個冷言秋,但是礙於他與西門靖軒的關係,從來不做設想,現在發現了其他的冷家人,他首先詢問的就是自己中毒的情形。
當然,那個時候,他就是面對着冷冽,也不會讓冷冽看到他的真實面孔的。
在西門靖昱的小院裡,冷冽也親眼見識到了斗篷人跟西門靖軒是對立的,所以不需多少言語,他便存着多利用一方的心思,跟斗篷人達成合作意向。當聽說斗篷人要他解毒時,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但是,當冷冽替西門寅檢查了一番後,一時給不出結果了。
冷冽自然一下就查出西門寅中的是出自冷家的毒,但是那毒又經過了很多年的變化,應該是西門寅爲了遏制毒素蔓延,所以用了不少雜七雜八的藥物。
雖然那些藥物維持了西門寅的性命好多年,看起來是令他一點點好轉,甚至還可以少時間的練武,讓他在某些時候還可以表現的很厲害,但是畢竟原本的毒素沒有祛除,又跟那些藥物發生了作用,有了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