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看看毒情,一下這麼多人被放倒,對你這國師大人的影響也不好。”林馨兒道。
此時,那些中毒倒下的人都被統一安置在幾家緊鄰的村戶裡。之前林馨兒已經用了從冷言秋那裡學到的針法,爲那些人用了針,控制住毒素蔓延。
看着林馨兒忙忙碌碌,西門靖軒也跟着打下手。
歐南歐北很想做點事,但是知道主子肯定樂的忙碌也就故作“視而不見”。
“你們身上還有殘毒,繼續逼去。”
聽了西門靖軒的吩咐,歐南歐北也做起了“病人”。
“看,國師大人與夫人如此辛勞,不顧身份親自動手,我們東渚有福了。”老村長看到屋內的一幕後,逢人便說國師大人的好。
“你查過了嗎?留在魔域的人是否都在這裡了?”林馨兒問。
“人數都對,等陶濤回來讓他辨認一下。”西門靖軒知道林馨兒的意思。
火能趁着轉變的風向燃起絕不是偶然,若不是她注意到濃煙有異,這些人說不準沒有跑出魔域就被毒倒了,或者毒死,或者葬生火海。
這絕對屬於狠招!
“如果這些人當中沒有出現叛徒,就是還有人瞭解魔域。”西門靖軒道。
魔域是沒有詳細的史料記載的,更不會有關於魔域風向變化的詳細記載,所以放火的人對魔域不是一般的瞭解。
而且,能選定位置放一把來不及撲滅的火,也不是靠一兩個火種就能實現的。
“玄門,極有可能是玄門的人。”
林馨兒與西門靖軒不約而同的將幕後兇手定在玄門身上。
魔域林間茂密,郁郁青青,就算借用大雕也未必能探清其中的情況,但是同樣,隱於魔域的人也難以在第一時間發現飛掠上空的異物。
藉助大雕投幾個火種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真是玄門,這樑子是結定了!我倒真的好奇他們在找什麼,偏偏不讓他們如意!”林馨兒很生氣。
“知道怎麼解毒了嗎?”西門靖軒避開這個打殺的話題,問道。
“我得再回一趟魔域。”林馨兒道,“毒是出自魔域中的毒障,我得去那裡尋找相生相剋的藥草用做藥引。”
“藥引在魔域?”西門靖軒問,“你確定?我得去問問言秋。”
“你不信?言秋都說我出師了,他信任我,所以才任由我來解決這件事,否則你真當他能不管不問自顧自的幹呆在一邊?”
“國師大人——”
二人正說着,老村長急匆匆的趕來,氣喘吁吁的道,“那個,那個有腿疾的公子讓我來告訴大人與夫人,他去魔域尋藥了,大人與夫人只需等着便是。”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毒障籠罩下那些植物還能好好的長着,必然具有抗毒的特性,也就是最可能的解藥,這是言秋講給我的常識。”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言秋,有他在一樣能找到解藥。”西門靖軒將打算追出門的林馨兒拉回來,“老村長,麻煩您照顧她!”
“靖軒!”林馨兒擡腳又要跟去。
“這裡不能沒有人,你留下來照看。”西門靖軒的話算是託付。
林馨兒止住腳步。
西門靖軒說的沒錯,他走了,冷言秋也已經走了,留下她是唯一能主事的人,畢竟這裡還留有上百條人命。
“小心。”林馨兒望着西門靖軒。
“放心,我抗毒,去魔域最合適。”西門靖軒說完,遞給林馨兒一個讓她心安的眼神,轉身離去。
此時,一場大火將魔域的毒障全部打亂了,整個魔域已經分不清有毒跟沒毒的地方,剛打通的魔域之路又封閉起來。
難道,這也是放火之人的目的?
林馨兒坐到一邊暗暗尋思。
雪越下越大,坐在屋內都聽得沙沙的落雪聲……當然,還夾雜着別的聲音。
林馨兒的眸光一閃,起身不動聲色的走到屋中火盆處蹲下烤手。
半晌沒了異聲,林馨兒也沒有動,要跟她比耐心,她足夠多,在水月宮,受所謂的師父的教導,她擁有的最大的強項與品性就是忍耐了。
終於,雪落中又響起了之前的聲音,不過沒有靠近屋子,而是向後退去。
林馨兒起身倚在窗邊,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只見一個雪白色的人影從藏身的院牆邊閃出離開。
這鬼鬼祟祟的影子倒是很眼熟……
仔細的探查了一番周圍的氣息,沒有異常,林馨兒出了屋子,跟着雪地上留下的淺淺的腳印追了過去。
一直追到了村外的草垛處,林馨兒很快就確定了對方藏身的地點,悄無聲息的靠近。
“幫主,您要覺得棘手,屬下幫你去做,橫豎都是爲了小姐。”
“她一定是有所覺察……”
“想必是幫主您手軟纔多想了。”
“她若沒有察覺,發現動靜爲什麼不出來瞧瞧?”
“或許她壓根沒發現呢?”
“不會,上次去國公府,我隱藏的那麼好她一下就覺察到了!”
“上次也許是碰巧,這次也許是幫主太過小心,總之,若是幫主忌諱國師下不了手,屬下願做這件事,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的。”
“讓我再想想……”
“幫主,不要耽擱了,國師已經返回魔域,陶濤去官府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只能趕緊趁這段時間做事。您說如果那個女人真有覺察,爲什麼不暗中跟來?還容得我們在這裡商談?”
聽到這裡,林馨兒不禁笑了。
姚東海辦事謹慎,這個屬下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倆人躲在這裡商量着怎麼坑害她呢!
笑了笑之後,林馨兒悄然離開,她倒想瞧瞧姚東海跟楊藍一夥人能做出多少事。
這趟出門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可是返回村子裡後,有一種鋪天蓋地的壓抑感風涌般捲來,越靠近那些中毒的人所在的位置,感覺越強烈。
“夫人,快走!”
是歐北大聲喊叫的聲音。
音落,連人帶劍破窗而出,滾落在雪地裡,翻了個跟頭,用劍撐着地艱難的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