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神秘的力量。”依瑤想起剛剛談論過的魔音使者的事,“這天下躲在暗處的力量可真多。”
“一支穩固又神秘的力量培養出來很不容易,我最擔心的是,魔音使者背後的人跟姜子音背後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當年幫助姜子音對付如太妃只是一個開端,今日從我的身上尋找突破口只是多年後開始一個新的點。”林馨兒道。
“會嗎?”依瑤想着就覺得心驚,如果真是如此,這張網可真夠大的!
林馨兒凝重的點點頭,“很有可能,看起來兩者似乎毫無關聯,可是細細去想,兩件事同時都跟西門靖軒有關,讓我不得不懷疑。”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更應該告訴軒王了,且不論他的事,這件事也牽扯到我們水月宮。”依瑤道,“讓他知道,一起應對總是好的。就算我們不能站在同一條線上,可總得做好對付同一個敵人的準備。”
“先不要。”林馨兒擺擺手,“我們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若是處理不好便會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對方就已經改變策略了,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們。”
“還是要瞞着這件事嗎?”依瑤擰着眉頭問。
“還是等找到鄭賢倫之後問清楚再說,不過我想鄭賢倫一定不容易找到了,我怕他落進了那個人的手裡。”林馨兒想了想道,“你們暫且只是讓人留意一下他的下落,看他最終在哪裡出現過。”
“找不到鄭賢倫,宮主她……”依瑤忍不住的擔心。
“師父……”林馨兒不敢去想,之前楚一天就說師父最多隻能撐過兩個月,那還是在聖宮精心的照料下,現在不知所蹤,如果有個什麼顛簸閃失……
兩個人登時全都沉默了。
良久,林馨兒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你跟皇甫大哥全力去尋找師父,這邊的事有我來應對。”
依瑤站起身,來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也該走了。見到了林馨兒在安然養傷,情緒也穩定,她也放下心,可以給皇甫少主覆命了。
“最近的宮中會不太平了。”林馨兒淡淡的道。
依瑤止住離開的腳步,回頭看向林馨兒。
“你先去吧。”林馨兒沒有多說什麼。
林馨兒靠着牀邊坐着,想着自己剛纔脫口而出的話。
這個不太平不是她引起的,而是宮中本來就藏着不爲人知的事,隨時都可以形成一個漩渦攪動起來,而她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的點。
想那陳太醫被殺,聯繫到了姜子音身上的事,有人能夠掌握到姜子音的秘密,可見一斑。
那個斗篷人究竟是誰?
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曾設計了林可兒,救走西門亥的人?
如果假傳西門靖軒消息的人不是魔音使者,會不會就是這個人?是他推動了月瑤的死,激化了她的恨?
林馨兒的手將身側的牀單緊緊的攥起,如果她還有功力,早已經被攥出了一個洞,但是現在也只能攥出皺褶而已。
難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不能報仇了嗎?
林馨兒的眼底涌動着滾騰的恨意,在太子府的這一刻,就是她的新生。
宮中,昭和殿。
西門靖烈高坐在龍椅之上,低垂下眼皮,掃視堂下之人。
“軒王,林馨兒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西門靖烈問。
自從那夜聽說她進宮,後來便沒了消息,沒多久便聽說林馨兒在教武場現身又被休掉,現在又留在了太子府。
拒婚留人是太子做的事,要娶要休是軒王做的事,所有的事都出其不意,全都無視他這個皇帝的存在,而他根本就弄不明白其中到底是怎樣的內情,聽到的也不過是一些沒有定論的傳聞罷了。
如此,他這個皇帝豈不是被架空了?!
此時,西門靖烈是按壓着惱火,平心靜氣的詢問,想要知道真相。
“沒什麼,是她受人唆使,想要進宮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所幸被本王及時發現,以再次殘腿爲戒,不想她屢教不改,本王惱怒之下便將她丟棄教武場做罰,是太子宅心仁厚,不忍她毀在教武場,出面救了她一命。”西門靖軒漫不經心的道,似乎那件經歷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時的他忍着傷痛,正常出現在昭和殿上,外表的風輕雲淡,根本沒人能夠看出他的身心都剛剛經受過重創。
“受人唆使?”西門靖烈說着,目光轉向林博。
不只是他,靠近林博的羣臣也紛紛側目望着他。
林博波瀾不驚的站在殿中,這件事他是問心無愧的,便也底氣十足,早已做好了應對西門靖軒的栽贓算計的準備。
“受什麼人唆使?”西門靖烈問。
“父皇!”西門徹站了出來。
“你有什麼話說?”西門靖烈掃了眼西門徹。西門靖軒剛纔還說他宅心仁厚,他是那樣的人嗎?
“這個問題讓兒臣來回答。”西門徹說着看向西門靖軒,見西門靖軒沒有反對,便擡高音量,道,“皇叔說是唆使,不如說是林馨兒欠人恩情,不得已爲之。”
“嗯?”西門靖烈的眸光如炬,灼灼的盯着西門徹。
見西門靖軒當真沒有制止,西門徹繼續道,“林馨兒當年在北疆墜崖,是被水月宮的人所救,所以才逃過一死,但是由於水月宮的特殊身份,林馨兒一直不敢說,不想林馨兒嫁給皇叔之後,水月宮又現身,林馨兒爲報當年救命之恩纔不得不與其有染,不過這些事都過去了,林馨兒差點因此喪命,恩情也算是還了,以後她必然不敢,也不會再做什麼事。”
西門徹的話一說完,滿朝臣竊竊私語,大家或多或少都聽聞過江湖大幫水月宮,不想水月宮還想跟宮中有所聯繫。
而林博,也是神情異樣的看向西門徹。這番話聽來是替林馨兒推脫,但是又把林馨兒跟水月宮聯繫到了一起,再想想之前林可兒還被水月宮的人綁架,還有人利用林可兒栽贓水月宮的皇甫燕衝,這些事攪在一起,令他一時也捋不清頭緒。
“軒王,真是水月宮有所行事?”西門靖烈問。
西門靖軒的心頭微微動了動,原本他是不打算說出水月宮的,但是看來之前林馨兒在太子府已經給西門徹透露出了一些事,而西門徹爲了保護她,才搶在他的話前急急的如此作答,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再說其他也無用,便順着西門徹的話,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