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女人的一鞭子沒有打中林馨兒,卻打在了林馨兒騎的馬背上,那馬受了驚,一頭朝前狂奔,擡起的馬蹄子毫不猶豫的就踹到那個女人身上。
那女人翻身後直身還未站穩,沒防住背後的馬蹄子緊跟上來,一下就被撲倒了。被她打到的馬踏着她的身體奔了過去。
而林馨兒則早已打馬讓到一邊,避開受驚的馬,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個還未真正見面就妄想給她下馬威的女人。
說起來這東渚的人民風還真彪悍,一個女子,在大正月的天,雖然氣溫比祁冥國高一些,但畢竟也算是冬日,身上裹着裘皮,卻偏偏露着大半個膀子。
這個女人就是一邊揉着被馬蹄子踏過的光膀子,一邊站起身。
底子不錯,被馬踩了一腳哼都沒哼一聲,這一點令林馨兒高看一眼,但是……
想到她對自己的不客氣,林馨兒任何好感都不會有。
“我要跟你決鬥!”那個女人雖然摔了一跤,氣勢猶存,手揚着馬鞭指向林馨兒。
本來,她只是要教訓一下這個敢跟國師大人掛連在一起的女人,想讓林馨兒出醜,讓衆人看看國師迎娶的是怎樣一個不中用的廢物,結果被林馨兒那麼的一避一推,意識到之前她是掉以輕心了。
不管因爲讓自己出醜而報復,還是受不了林馨兒騎在馬上高看她的姿態,這個女人都要決定跟林馨兒來一場實打實的決鬥,挽回自己的顏面。
“還有必要決鬥嗎?”林馨兒淡淡的瞥了眼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誰勝誰負不是明擺着的事兒?
“湖平公主,大王還在宮中等着國師大人。”隨後的一個侍者模樣的人騎着馬過來。
這人明顯是想將這件事壓下來,但是被稱爲湖平公主的女人根本不依,縱身一跳,揚鞭再次向林馨兒甩去。
這一鞭她可是全力以赴的,宮中若干侍衛都躲不過,她不信林馨兒能繼續安然無恙的騎在馬上。
原來是個公主,怪不得如此跋扈。
不過,有西門靖軒的話在先,林馨兒也不怕惹事,何況是對方二話不說的先欺上門,她怎能坐以待斃?
看着湖平公主躍起幾米高,甩着鞭子下來……
圍觀的人只看到湖平公主出手,國師夫人連招架的反應都沒有,騎在馬上沒有任何動作,都紛紛捏了把汗。
要知道,郡都中吃過湖平公主鞭子的人可不在少數,其中有不少是躲不過的,也有不少是不敢奪的。
鞭落,沒有任何滾落的聲音。
衆人瞠目結舌的看着林馨兒不知是如何出手的,那鞭子的末端反被握在她的手中,而湖平公主握着另一頭不鬆手,被林馨兒上下掄起,人連同鞭子繞着林馨兒的手腕爲原點旋轉了幾個圈。
“夫人,請放手!”之前的那個侍者嚇的臉色刷白。
不管鞭子的哪一頭鬆了,摔出去的都是公主,這可不同於摔下馬,兩側都是山壁石棱,甩出去的力道是極猛的,就算磕不死,也會磕的骨架鬆散頭破血流。
“先問問公主要不要玩下去,本夫人有的時間奉陪。”林馨兒輕巧的就像在輪着一個花球,不過呼呼作響的風聲讓人聽得心驚。
湖平公主被旋轉的頭暈目眩,還牢牢記着不可鬆手,兩手緊抓着馬鞭的一頭,帶着不停旋轉的力道,挨着馬鞭的裡側的掌心已經磨出了血。但人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生怕一開口就散了氣,失掉了握鞭子的力氣。
而林馨兒則一直是一隻手,隨意的旋着,似乎完全不把湖平公主當回事。
真不愧是國師夫人!
圍觀的人不禁暗歎,他們讚歎的不是國師夫人不懼怕湖平公主的身份,而是讚歎國師夫人沒有依靠國師大人憑一己之力便對付了這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公主。
要知道,湖平公主雖然跋扈,真本事卻還是有的,若不是她從小就表現出武藝的天賦,練就了不俗的身手也得不到東渚王的特別寵愛,更沒有恃寵傲嬌的資格。
可是,被人視爲東渚第一女子的湖平公主在國師夫人面前連回手的能力都沒有,猶爲玩物一般。
不過沒有人同情她,大家都看在眼裡,明明是湖平公主在自取其辱,先對國師夫人下手的。
“相公,我收不住手了,怎麼辦?”林馨兒一邊旋着馬鞭,一邊無辜的詢問西門靖軒。
“收不住鬆開便是。”西門靖軒壓根不認爲這是什麼問題。
“國師大人請開恩!”那個侍者一聽此言,趕緊跪倒在西門靖軒面前。
wωω◆TTkan◆C○ 他是公主的侍者,不管公主闖了什麼貨都得由他承擔,若是公主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也得跟着一起陪葬。
所以,他求的是他自己的命。
“還好……”看着轉的越來越慢的繩子,最終吊着湖平公主停下來,林馨兒僥倖的道。
那侍者看着揪着馬鞭,緊縮蜷着腿被林馨兒吊在手中的湖平公主安然無事的停下來,長長出了口氣。
大冷天,他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我跟國師要辦喜事,真的手染上血水就不好了,還好停下來,下次可千萬不要有了,我不保證自己每次都能控制好。”林馨兒說着,手一鬆,湖平公主跟馬鞭一起咚在地上。
突然的摔痛讓湖平公主方醒悟過來,旋轉早已停止了,而她還嚇得緊握着馬鞭不敢鬆手。
“走吧。”西門靖軒策馬趕到林馨兒跟前,柔聲道,眼裡沒有半點落在地上的湖平公主,就好像剛剛一直在寵溺着看着林馨兒好有心情的玩耍。
“好。”林馨兒甜甜的應道,看起來是那麼的乖巧聽話,好像剛纔差點將公主旋飛的人不是她。
“可惡!”看着並肩前行的二人,湖平公主握住血淋淋的掌心。
她堂堂公主,自小就生活在光環中,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被譽爲東渚第一女子,最配東渚如神般的國師,她以公主之軀榮作國師夫人原本就是既定的姻緣,怎能讓一個外來的女子搶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