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5 誰是女主人
當夏亦涵來到右相府的時候,被人告知胡靈兒和齊歡燕正在花園裡畫畫。
雖然奇怪着齊歡燕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他還是尋了過去,卻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花園中,綠樹紅楓,落葉飄零。
紅楓樹下,一襲嫩黃色羅裙的齊歡燕坐在椅子上,右手靠在椅背上,單手撐着下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前方。
而她的前面,一身紅衣的胡靈兒正站在那裡,她的身前擺着一個奇怪的架子,上面鋪着畫紙,正在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第描繪着。
一枚紅楓葉旋轉而下,靜靜地落在胡靈兒的頭髮上,就好似戴上了一枚髮飾一般,無比的般配。
那麼寧靜,那麼祥和的一幕,使得夏亦涵不忍去打擾。
他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而後在距離胡靈兒幾步遠的地方同停住,這裡望過去,正好地清楚地看清她畫的內容。
正對着胡靈兒的齊歡燕早發現了她身後的夏亦涵,眼睛一瞪正要說話,卻見夏亦涵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連忙噤聲。
其實憑着胡靈兒的警覺性,她怎麼可能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只是她感覺到了那份熟悉,便當作沒有發現,手下的動作未停。
畫紙上,人物和背景的整體輪廓已經勾勒出來,已經在畫細節了。
胡靈兒眯着眼,看一看端坐着的齊歡燕,再在紙上畫上幾筆,她不斷地重複着動作,紙上的人物越來越生動,越來越形象起來。
夏亦涵看過她的畫作,卻並沒親眼見過她是怎麼畫出來的。
眼看着紙上的齊歡燕漸漸成形,他的視線緩緩地轉移到了胡靈兒的側臉上。
她的臉那麼認真,那麼凝着,那麼的美麗……
夏亦涵喜歡她的笑容,卻更喜歡她做事時候的那份認真和利落,那樣的胡靈兒,有着一種特別的吸引力,正如此刻的她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夏亦涵的眼中已經沒了齊歡燕,沒了胡靈兒身邊的小苗,沒了其他……他的眼中只有胡靈兒那張完美的側臉,她握着畫筆的修長指尖,她隨風輕揚的長髮,還有那比楓葉還要耀眼的紅衣。
“好了。”失神間,耳邊忽然響起胡靈兒的聲音,夏亦涵猛地回神,視線重回到畫紙上,下一秒,眸子一瞪,滿目的驚歎。
未等他開口,那邊的齊歡燕已經像一隻燕子一般飛快地撲了過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當齊歡燕看到畫紙上栩栩如生的自己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半響之後才叫道:“哇,這是我嗎?這真的是我嗎?我有這麼漂亮嗎?”
胡靈兒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樣子,只是笑了笑,而一邊的小苗卻道:“公主,這簡直跟你是一模一樣呢,你不信去拿面鏡子來照一下。”
“不用照,不用照了,我簡直太滿意了。嫂嫂,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呢。”齊歡燕邊歡呼着,邊往胡靈兒的身邊湊,作勢就要抱住她。
只是她的手才伸出一半,胡靈兒就被人先擁了過去,緊張的聲音瞬間響起:“燕兒,別莽莽撞撞的。”
齊歡燕癟癟嘴,不滿地瞪了夏亦涵一眼,視線重回到那張畫上,愛不釋手地欣賞起來。
被夏亦涵擁在懷中的胡靈兒卻覺得渾身不舒服,可是礙着齊歡燕在,她也不好不給夏亦涵面子,沒有掙脫開來。
但即便如此,她卻頭都沒擡一下,用着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又來這裡幹什麼?”
“我當然是來看娘子你的啊。”夏亦涵到是毫不顧忌地大聲地說着,眼看着胡靈兒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連忙又加了一句:“當然,順便替太后帶個問候來。”
“太后?”這下胡靈兒總算是有了反映,擡眸看着夏亦涵,眼中有着狐疑。
夏亦涵很滿意她的動作,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是啊,我早上去找太后了,太后說她想你,還讓我替她向你問個好。”
胡靈兒眯了眯眼,略略一沉思道:“你去找太后做什麼?”
夏亦涵笑了笑,正考慮着要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得一邊齊歡燕道:“涵哥哥,原來你早上去找母后了啊。”
夏亦涵才懶得理齊歡燕,只是抓着胡靈兒的手道:“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可是胡靈兒卻絲毫不給面子,只是淡淡地道:“我還要陪燕兒逛花園呢,有什麼話改日再說吧。你那麼忙,還是先回去吧。”
說着,她掙開夏亦涵的手,而後拉過一臉怔忡的齊歡燕,熱情地道:“燕兒,這畫先在這裡晾一下,我帶你去那邊的亭子看看。”
齊歡燕看了看一臉懊惱的夏亦涵,想說點什麼,可是想了想,還是應道:“好,那我們走吧。”
她看出來了,胡靈兒肯定因爲桑容的事情在跟夏亦涵鬧彆扭呢,所以纔會這麼冷冰冰的。
雖然不相信夏亦涵真的會娶桑容,可是他留桑容在涵王府,本身就已經做錯了,所以她也不能幫他了。
眼看着胡靈兒和齊歡燕已經朝前走去,小苗整了一下東西也想要跟上去,可是腳才一動,夏亦涵忽然開口道:“簡兮楠呢?”
他進來到現在,竟然都沒見到過簡兮楠。
小苗頓了頓,低頭道:“簡公子在公主來之後就不在了,應該是出去了吧。”
簡兮楠跟這個公主不對盤,這事小苗也知道。
夏亦涵只以爲是這個原因,便也沒再多問,而後道:“那本王先回府去了,你跟你叫小姐說一下。”
“奴婢知道了。”小苗低頭應着,再擡頭卻只看到了夏亦涵離去的背影,那背影看在她的眼中,竟然覺得有幾分落寞和孤寂。
而此時,剛剛還被夏亦涵提及的簡兮楠卻出現在了涵王府牆外。
他直接從涵王府的院牆一躍而入,然後悄無聲息地朝着胡靈兒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桑容已經離去了,簡兮楠一陣檢視,確定裡面沒有桑容的半絲痕跡,這才離開了房間。
出了胡靈兒的房間之後,他就到了桑容所住的客房,門口,一個丫鬟正守在那裡。
簡兮楠隱在門口,嘴角勾着一抹淺笑,手腕一翻,一枚銀針悄然射進丫鬟的頸間。
小丫鬟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雙目一閉,就朝着地上倒去。
在她倒地前,簡兮楠已經急速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將她拉進了房間,然後讓她靠坐在地上,嘴裡呢喃道:“對不住了,你就在這裡稍稍休息下吧。”
說完之後,簡兮楠就朝着內室走去,到了門口,他也沒有在外面時候的那般小心,手一揚就推開了房門。
屋內,桑容正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聽到開門的聲音朝後一看,發現來人是簡兮楠之後,剛剛的滿腹悲憤歷時爆發出來。
她隨手抓起梳妝檯上的一根簪子,起身就朝着門口的簡兮楠撲去:“簡兮楠,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桑容已經沒了內力,在簡兮楠的眼中就跟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一般無二,只輕輕一閃,就避開了她的攻擊。
可是急紅了眼的桑容卻好似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懸殊,再一次朝着避在邊上的簡兮楠刺去,嘴裡一邊喊着:“簡兮楠,你毀了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這一次,簡兮楠沒有再避開,眼看着桑容手中的簪子朝着他那張絕色容顏刺下,他手一伸,就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鐺”的一聲,桑容手中的簪子落地,她掙了一下,沒能從簡兮楠的手中掙脫,只能怒目而視道:“簡兮楠,你有種就殺了我。”
而簡兮楠只是淡淡一笑,緩聲道:“我怎麼能殺你呢?師門的規矩,我可不會違背的哦。”頓了頓,簡兮楠的眸中多了幾分不削:“不過你剛剛的行爲,可就真的觸犯了師門的規矩,你就不怕你師傅託夢來責罵你嗎?”
“你把我害成這樣,居然還跟我說師門規矩,簡兮楠,你該死!”桑容直直地盯着簡兮楠,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他燃盡了一般。
可是簡兮楠卻依舊是淺笑盈盈,微眯着鳳眸道:“該死的人應該是你纔對。你信不信?若不是看在你師傅的面上,你有幾百條命都已經不在了。”
他明明笑着,可是那眸中的寒意,卻讓桑容不寒而慄。
微微怔了怔,桑容知道,這簡兮楠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雖然兩人正式照面是因胡靈兒而起,可是遠在這之前,他們就一直在相鬥了。
魔醫下毒,聖醫解毒。
不管是她師傅,還是她,一直都敗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的師傅最終共赴黃泉,卻留下他們繼續相鬥,她曾不止一次地發誓,總有一天,她會研製出一種聖醫無法解的毒藥來。
因爲她要給自己,也給師傅爭一口氣。
可是現在,她卻再一次敗在了簡兮楠的手中,被他毀容,被他廢了全身的武功,她如何能夠不恨?
“哈哈哈!!”桑容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笑得面容猙獰。
笑夠了之後,她嘲諷地看着簡兮楠,滿目鄙夷地道:“簡兮楠,其實你跟我一樣,也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你在這裡爲胡靈兒出氣,爲她抱不平,可是到頭來,你還是得不到她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偎在別人的懷中,躺在別人的身下,甚至還懷上別人的孩子。不,仔細想想,你比我還要可憐,哈哈哈……額。”
桑容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爲簡兮楠的手掐在了她的喉間。
臉上的笑意已然消失,微眯的鳳眸中寒意濃濃,隱着幾分殺意,“桑容,你最好不要再說侮辱靈兒的話,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簡兮楠的出手不輕,桑容只覺得自己胸腔中的空氣都要被擠出來了一般,但她還是面帶笑容,不怕死地道:“簡兮楠……看來我們是彼此彼此了,或許你陷得比我還深。”
“是麼?”簡兮楠冷冷地勾脣,眸中寒意越濃,“可是我不想跟你相提並論怎麼辦?”
說着,簡兮楠的手下一緊,桑容的臉瞬間發白,就連嘴脣都變成了青紫色,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直到桑容只有出氣沒了進氣,都快要翻白眼的時候,簡兮楠這才鬆開了手。
“咳咳!!”桑容腳下一軟,滑倒在地上,而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許久才總算是緩過氣來。
擡頭看向簡兮楠,桑容的眸中終於有了一絲懼意,剛剛那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了簡兮楠手下的殺意。
簡兮楠居高臨下地看着桑容,冷聲道:“以後你若是再有害靈兒的心,或是在她和夏亦涵之間搞出一些小動作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簡兮楠轉身就走,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桑容的聲音:“簡兮楠,其實你真的很傻。或許你覺得,你愛的人不愛你,只要看着她幸福,你就覺得滿足了。這樣的確很偉大,可同時卻也是最最懦弱的表現。既然你愛她,你想要她幸福,就要努力去爭取,然後親自創造幸福給她,只有這樣的愛才是最最真實和現實的,這樣的幸福纔是你自己能夠把握的。如果她和夏亦涵之間的愛足夠堅定,我又怎麼可能破壞得了。所以他們會變成現在這麼緊張,就證明這兩人之間本身就存在着問題。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纔是。”
桑容說了這麼多,而簡兮楠只是稍稍頓了頓腳步,而後快步離開了她的房間。
直到走出了院門,簡兮楠的腳步這才慢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很是凝重。
剛剛桑容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有時候偉大的愛並不一定是正確的,他愛胡靈兒,卻從來沒有真正地跟她表白過。
只因爲他知道她的心是在夏亦涵那邊的,他尊重她,不像給她增添煩惱。
正如桑容說的那般,他想就這樣守護在她的身邊,只要看着她幸福,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他的隱忍和退居,卻並沒有得到他所預期的結果。
她和夏亦涵之間大大問題不斷,雖然多爲桑容從中作梗,可是兩人心中的想法也肯定是有問題的。
夏亦涵的優柔寡斷直接導致了胡靈兒對他的信任不夠,還有就是兩人那僅僅十天的相處,讓她止不住地懷疑着自己的真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簡兮楠知道,胡靈兒是真心愛着夏亦涵的,而夏亦涵對於胡靈兒的愛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他已經決定了,他不會再去幫助他們,他也要自私一次。
如果夏亦涵這一次沒法將事情處理好,就只能證明他的能力不夠,那麼他根本就不配胡靈兒,也給不起她想要的幸福。
到時,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帶她走,即使她還不能接受自己,自己她還懷着夏亦涵的孩子,他也會帶走她,然後儘自己的所能,給予她幸福。
“簡兮楠,你怎麼會在這裡?”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簡兮楠的思緒,他擡頭一看,卻見夏亦涵正在不遠處看着他。
風過無痕,葉落無聲。
一紫一白兩道身影就這麼直直地站在石徑小路上,兩張同樣絕色的臉,兩雙同樣漂亮的眸子,甚至連眸中的寒意都是那麼的相似。
空氣中瀰漫着硝煙味,涵王府中的溫度好似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兮楠脣角一勾,笑容重回到了臉上,他眸子一眯,漫不經心地道:“我只是來警告某人,不要以爲正主不在,就可以把自己當成這個涵王府的女主人了。”
聽着簡兮楠的話,夏亦涵的視線朝着不遠處的院門看了看,簡兮楠分明就是從那邊出來的,所以他口中的那個人是桑容了?
眸子一沉,夏亦涵問道:“桑容她做什麼了?”
“呵呵……”簡兮楠輕輕一笑,面露諷刺,“你將要過門的側妃在你涵王府中做了什麼,你問我?涵王,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見簡兮楠不肯說,夏亦涵也沒多問什麼,竟是直接經過他的身邊,大步朝着桑容的房間走去。
能讓簡兮楠親自前來的事情,肯定不會簡單。
回頭看了看夏亦涵的背影,簡兮楠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身子一躍飛出了涵王府的圍牆。
當夏亦涵進入桑容房間的時候,卻見伺候桑容的小丫鬟正從外室的門邊爬起來,一邊摸着脖子,一邊嘀咕道:“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呢?”
簡兮楠剛剛出去的時候,順手拔去了之前封住了她昏睡穴的銀針。
小丫鬟還在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夏亦涵推門走路進來,頓時嚇的連忙低頭道:“王爺,奴……奴婢沒有在偷懶,奴婢……”
只是未等她說完,夏亦涵就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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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本嚇得面色蒼白的小丫鬟一聽,連忙走了出去,還關上了門,只是到了外面,她還在鬱悶着之前怎麼會躺在地上的,而且脖子裡還好像有點刺痛。
夏亦涵推開內室的門走了進去,卻見桑容正呆呆地坐在桌前想着什麼,甚至連他進來了都沒什麼反映。
在門口稍稍頓了頓,夏亦涵還是開口道:“容兒?”
聽到夏亦涵的聲音,桑容這纔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在她擡頭的時候,夏亦涵看到她脖子裡留下的紅紫印記。
眸子一眯,夏亦涵大步上前,冷聲道:“這是簡兮楠掐的?”
只這麼一問,桑容的眼淚就“譁”的一下流了出來,她直接撲進了夏亦涵的懷中,哭泣道:“是,師兄,簡兮楠差點就殺了我。”
夏亦涵身子僵了僵,輕輕地將桑容推開了一點,“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關於魔醫和聖醫之間的師門規矩,夏亦涵也是清楚的,所以他知道簡兮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桑容,更不會憤怒到要殺了她。
因爲看着這脖子裡的印記,當時的簡兮楠顯然是起了殺心的。
桑容垂着頭,低泣道:“他說是我害的王妃離開了涵王府,是我破壞了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未等她說完,夏亦涵就打斷了桑容的話,看着她的眸中,多了幾絲不耐。
桑容頓了頓,神情幽怨地道:“師兄,你是在懷疑我什麼嗎?”
“不是懷疑你,只是讓你好好想一想而已。”夏亦涵推開了她,而後緩緩轉身走到了窗邊,忽的開口道:“早上歡燕來過這裡是不是?”
夏亦涵的疏離讓桑容心中的絕望感油然而生。
看着他的背影,桑容眼中的淚水停住了,脣角微扯地道:“是。”
“那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夏亦涵沒有轉身,聲音繼續。
齊歡燕來過涵王府,是他剛剛在進門的時候侍衛告訴他的,而簡兮楠是在齊歡燕來了之後才離開的右相府,那麼極有可能是從她那裡聽到了什麼關於桑容的事情,所以他纔會趕來警告她,甚至差點就下了殺手。
桑容摸了摸依舊在隱隱作痛的脖子,她差點就死在簡兮楠的手下,可是他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地追問着她。
這個男人,真的值得她爲他付出這麼多嗎?
桑容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劇,也很可憐,她冷笑着,對着夏亦涵的背影道:“是,我跟她說了好多。我說你馬上就要娶我爲側妃了,我說我跟你才應該是真正的一對,我還說胡靈兒她纔是插入我們的第三者。對了,齊歡燕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你和胡靈兒的房間裡,躺在你們的牀上,然後我順便告訴她,昨晚我就是睡在那裡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