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頭,秦王情愫暗涌的眸子看了一眼賀蘭依,忽然說道:“還記得你上次演奏天芒琴,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雅興聽你彈奏一曲呢?”
“要死啊!宇文秦,TNND的敢無視我!”宇文珂暴怒了!她的九哥只顧着和依兒說話,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九哥就算尊敬依兒,也不能無視她啊!
這時候秦王纔將一張俊逸到無以復加的俊臉轉向宇文珂,凝了她的雙目許久,一直把宇文珂看毛了,宇文珂揉了揉手中的帕子,低着頭問道:“九哥,怎麼了嘛。”
“沒什麼,讓你不要那麼大聲和本王說話,本王耳朵疼。你們都懷疑本王是質子,八哥可以疏遠本王,那本王疏遠他,也有錯?”秦王對宇文珂淡漠的態度,讓宇文珂一時間有些尷尬,呆呆的看向秦王。
的確,九哥最近受委屈了,連父皇也懷疑他的身份把他圈禁在宮裡。不過皇后娘娘不是更可憐,連皇后宮都出不了,害的十哥爲了個皇后求情,每天都跪在大慶殿外求父皇。
哎,宇文珂感覺自己和這幾個哥哥自從她和親回來之後,好像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了。
無視了宇文珂,秦王忽然拉住賀蘭依的柔荑,甩開宇文珂,一邊跑一邊說道:“嫂子,本王知道有一個地方有天芒琴,你跟本王過去,讓本王再聽一遍。如果沒有你的琴聲,本王可能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憔悴而死。”
該死,怎麼人人都對她說吃不下,睡不着。
既然吃不下,睡不着,那就去死吧。難道真把她當成藥來醫病了?
她有什麼義務,管這幾個白癡的病?
賀蘭依跟在秦王身後,卻不知道被什麼吸引,竟然沒有鬆開他的手。而是跟着秦王傻傻的在宮裡跑,御花園的景物在倒退,宮中各種樓閣殿宇也在倒退……
忽然之間,賀蘭依感覺身子離地了,秦王抱着她的嬌軀飛快的在石頭小徑上跑着,她堪堪仰頭,他也在低頭看她,一股劍眉似是化不開的墨,長長的睫毛一垂,竟然遮住了所有了情愫。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暈眩,臉上不由的染上了紅霞。
呼吸不順暢,身子也好像不是自己的,綿軟的就像要化在他的懷裡。
“你妹的,你不把我放下來,老孃送你上西天。”賀蘭依的手槍死死的盯着秦王的太陽穴,沉悶的威脅道。
感覺到腳踏實地,賀蘭依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一個不知死活的胖子也敢抱她,難道是這個胖子皮癢了,所以最近欠教訓了?
對了,還差點忘了,秦王從一個沒有存在感的胖子,變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談笑間,帶着淡淡的高潔和清雅,但現在又像個孩子王一個既幼稚,有無理取鬧。
“嫂子,你看前面是皇后的萬安宮,我們進宮找皇后借天芒琴吧。”秦王目光頓在一座殿宇之上,殿宇上寫着三個大字:萬安宮。
“見皇后?我不見。”賀蘭依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現在見皇后,她已經會就宇文顏的事情找她的麻煩。她纔沒那麼笨,自己頂槍口上。
秦王去搶先一步堵到她面前,擺了擺手:“你必須給母后請安,因爲你進宮,可是母后幫老十一求的。”
“你讓不讓?”賀蘭依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個撩陰腿,秦王身姿敏捷才堪堪躲過,不過臉色卻似乎有點難看,猛然就栽倒在地上,清秀的面容扭曲着,痛苦的表情賀蘭依心中一悸。
手指摁上他的脈搏,發現他的脈搏若有若無,內息也是亂成了一團。
蒼白的臉上,雙目緊緊的閉上,好像是昏過去了。
賀蘭依有些手足無措,她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這個胖子,沒想到他雖然躲過了自己的一腳,竟然倒地不起。她倒是忘了,秦王殿下還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
“你的藥呢,你的藥在哪裡?”賀蘭依的聲音很冰冷,還沒等秦王回答,就伸手在秦王身上摸找,記得那個病弱的秦王隨身都會攜帶保命的丹藥。
在胸口摸了一遍,發現裡面除了銀票之外沒有別的東西,胸膛上的肌肉很結實,倒不像是一個體弱多病人的身子。漂亮的小手又繼續往下摸,發現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似乎是瓶子。
但是瓶子不是冰的嗎?
這東西怎麼是滾燙的燙手的?!
賀蘭依臉忽然紅了,她摸錯地方了。
可是一個昏迷的人,恩?那玩意還會硬?!!!
她忽然想把眼前這個該死的人掐死。
“起來,不然,我崩了你。”賀蘭依臉色發黑,目光閃着陰寒的殺氣,冰涼的金屬用力頂着秦王的太陽穴。
秦王知道裝不了了,悻悻的睜開眼睛,不過聽聲音來看昏迷雖然是假的,不過的確是發病了:“藥……藥在腰帶裡,只要翻一翻腰帶就能找到。嫂子……你剛纔摸哪裡了?”
臉瞬間滾燙無比,賀蘭一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巴掌上去,指痕深深,帶着鮮紅欲滴的血絲。這下秦王徹底被賀蘭依抽的厥過去了,賀蘭依從他的腰帶裡翻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一個瓶子,把藥丸通過擊打背部打進去之後,才把秦王的平放在地上。
剛想拍拍屁股走人,賀蘭依又覺得不甘心,趁萬安宮附近四下無人,又狠狠在秦王身上踩了兩腳。
小腿忽然被一雙猿臂抱住,秦王倏地睜開眼睛,瞳孔中帶着一絲威嚴:“賀蘭依,不許踩。”
賀蘭依微微一猶豫,就一個踉蹌,身子撲倒在秦王身上。秦王輕輕環上了賀蘭依的腰肢,眼中的笑意十分的戲謔,賀蘭依一下明白的。
孃的,纔想的秦王變得這麼反常,原來是凌帝這廝在耍她。
可是凌帝是什麼時候和秦王換掉的?
真正的秦王又去了哪裡?
送回央國了?還是藏在別的什麼地方?
“嫂子,你說本王該親哪裡呢?”秦王口中吐着檀香木一樣淡淡的氣息,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在賀蘭依背上不安分的摩挲着,臉上那種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讓賀蘭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親她?
難道這廝想要利用秦王的身份佔她便宜,最後再讓秦王當替罪羔,自己獨善其身,一推四五六?!
想到第一次見到凌帝的時候,他明明打不過自己,卻用了卑鄙的伎倆將她迷暈,這個仇她可是一點都沒有忘。
果然,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城府。
“你不說,那本王就自己決定咯?”秦王的舌尖試探的添了一下賀蘭依碎玉般的耳垂,賀蘭依只感覺渾身彷彿有一股電流竄過一般,身子不由的痙攣。
他的手撐着她的身子,儘量在護住她小腹的情況下,調戲她。如果她動作一大,定然會小腹朝下,傷了腹中的孩子。
該死的凌帝!
還是一樣的卑鄙、混蛋、腹黑!
玩夠了沒有!
“秦王殿下,我們可以回宮再從長計議,這裡……這裡是萬安宮跟前,怕是會被人看見。”賀蘭依咬着牙和秦王商量,心中卻忍不住奇怪,皇后宮門口怎麼就一個人都沒有。
宮裡的活人都死光了嗎?居然容得這廝在這裡大肆揩油?!
“哦哈,忘了告訴你,皇后已經被父皇圈禁了,半步都不能踏出萬安宮,本王再來之前就把守衛都調走了。嫂子不是想殺皇后嗎?現在是個機會。”秦王輕輕撩了一下賀蘭依垂下來的髮絲,並沒有進一步侵犯,而是帶着她的身子起身。
賀蘭依一驚,更加肯定眼前的秦王是如假包換的凌帝,可是凌帝已經知道天魔教主要她殺皇后了?!
看來天魔教和央國現在依舊在合作。
凌帝也真是大度,天魔教曾經找凌紜,準備沆瀣一氣合謀鉗制他的事情也能不計前嫌。
天魔教主即奕王,奕王有這麼大動作,凌帝又出現在京城,說明天魔教大動作裡,央國一定又脫不了關係。
慌亂的整理衣襟,賀蘭依敏銳的靈覺忽然感覺有人在窺視着這一切,猛然回頭:“誰!”
只見一襲紫色的身影跑遠了,宇文顏?別說是背影了,就算宇文顏化成灰她都認得。目光一凜,閃過一絲殺意,剛剛她和秦王做的一切都被宇文顏看見了嗎?
“要本王去殺了她嗎?”秦王的目光一沉。
“算了,髒手。”賀蘭依淡漠的將藥瓶丟回給秦王,秦王伸手一接,放進了腰帶中,賀蘭依笑道,“走,去會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