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睡覺的事,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尉遲靳剛開始總是坐在房中不說話也不上牀就寢,害得顧惜弱也只能陪他呆着。等她困到不行的時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到牀上去,然後她在牀邊徘徊半天,再小心翼翼地上牀,最後被他逼到沒地方睡,只好下牀裹被子睡地板。她又不好意思跟他說,讓他不要一個人睡那麼大的牀,怕她以爲她對他心存非分之想。
終於——
“王爺,反正父皇也不會派人來查,要不您回聞花苑去?”這天早上,她趁尉遲靳還沒有下牀,走到他旁邊,低下頭提出了埋藏心底四天的懇求。
尉遲靳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肥胖的身體上頂着一顆大大的頭,“啊……”他叫了一聲。
“怎麼了?”
“你是什麼鬼?”
“鬼?沒有鬼啊?”
“你自己照照鏡子去,不是鬼難道是人?”原來,有這麼一句話,女人早上睡醒的時候是最醜的,而顧惜弱在還沒正式睡覺之前就和尉遲靳在牀上搏鬥了一番,頭髮早已凌亂不堪,而等她在地上睡了一覺醒來,眼屎晨淚什麼的,又沾了一臉。
所以,尉遲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打着呵欠流着眼淚的怪人。的6
“任何女人醒來的時候都比睡去的時候醜,你不知道嗎?”曾經聽說過他女人挺多的。
“本王從未見過有那個女人在本王面前醒來。”
“我是第一個?”顧惜弱問,呀,一不小心得了第一名。
“好像是。”
“我很榮幸,但是,王爺您搬回聞花苑去麼?”
尉遲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爲本王樂意睡在這裡麼?若不是你在父皇面前裝模作樣,父皇下了聖旨勒令本王必須和你一起睡,本王纔不願意和你睡一張牀。”他預期聽起來是嫌惡的,“不過說起來,我睡了四天了,怎麼兩個人睡跟一個人睡的感覺差不都呢?胖胖你不是很胖麼?怎麼本王晚上都感覺不到你呢?”
尉遲靳故意裝作不知道顧惜弱在天天睡地板,然後故作訝異地問道。
顧惜弱又悲又憤,“當然沒有差別,王爺你每天晚上始終還是一個人睡一張牀,你不知道我有孕在身嗎?竟然讓我睡地板,要是父皇知道了,你……啊……”看她喋喋不休開始嘮嘮叨叨的樣子,尉遲靳長手一撈,顧惜弱一下子摔倒在他的胸膛上。
“咳咳……咳咳……”那沉重的身體往跌在他的身上,他只覺得心臟受大了強烈的撞擊,本來想逗她一下的,結果……唉——
胖胖的身上也許永遠也不能發生浪漫的事情了吧,那次他原本想牽着她的手飛起來去找父皇尉遲恭理論的,結果一飛沒能飛起來,還有一次,他預備把她一把拉起,結果使力太小,自己反而跌了下去。現在呢,若是一般嬌小的女子,早都趴在他身上撒嬌地往他懷裡鑽了,可是她卻把這俊逸的男人撞了個胸口破裂。
尉遲靳嘆了口氣,索性雙手按住她的背,讓她的重量全部壓在他的身上,這樣子,也還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