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林碧心中卻用了一個他字,已經這麼生疏了嗎?好多個夢裡自己都會偎依在他懷中的人兒!
已經在酒館中喝了多時的寧天江早已是滿臉紅潤,並沒有認出林碧,也許真是喝多了。:。林碧心中淡淡一笑,即使他沒有喝多,又能認出自己嗎?這樣一身樸素打扮,還帶着面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兄臺不願意麼?”
寧天江的聲音又大了一層,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喝醉的莽漢,連女人也能認成男人,誰會相信這是王爺呢?
“不不!兄臺要願意,就坐吧!小二,再拿一罈酒來!”
林碧大喝一聲,那聲音絲毫不亞於寧天江的聲音,四周的人都唏噓不已,本以爲醉酒之人是個瘋癲之人,沒想到這姑娘也是。
“好!”
寧天江大喝一聲,抱起酒罈就灌了起來。
本來準備大醉一場的林碧突然不想醉了,任憑寧天江在那大口大口的嚥下那酒。
什麼事呢?他爲什麼要一個人在這將自己灌醉呢?林碧有些不明白。
“兄臺有心事?”
林碧試探着問道。
忽的,寧天江猛地將手中的酒罈放到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碧的雙眼。林碧有些不自在了,向後退了兩步,卻一不小心跌落到了地上。
這眼神讓林碧有些心驚,難不成他認出了自己。
頓時,寧天江將手伸到了林碧的跟前。
“你的眼睛很像她!”
林碧也是鬼使神差的將手給遞到了寧天江的手中,就在兩手接觸的瞬間,兩人都是如同觸電一般,同時將手縮了回去。
一翻身,林碧站了起來。
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也許是從觸碰的雙手間找到了點什麼吧!
只是不待寧天江想明白,腦袋暈乎乎的便向後倒去了,竟然就這樣直躺躺地暈了過去,將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王。。。。。。兄臺!你沒事吧?”
林碧一把上前抱住了寧天江。
扶着暈的半死不活的寧天江,天色已經大黑了,林碧找了個乾淨地,停了下來。
“不能喝酒還抱着酒罈喝,逞強!”
林碧低呼一聲,靠在牆角,將寧天江放在自己懷中,仰頭欣賞着天上的星星。
“頭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天江口中呢喃着,看來是酒醒了。
“喝了那麼多酒,當然頭疼啦!”
聽到林碧的聲音,寧天江忽的清醒了過來,一睜眼,頓時嚇了一大跳,自己竟然在一個女人懷中。
“對!對不起!”
被酒薰紅的臉好不容易纔淡下來一瞬間又紅了。
“呵呵!”林碧忽的捂着嘴笑了起來,突地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敢問姑娘,我爲什麼會在這呢?”
寧天江問道。
“你說呢?人家酒館要打烊,我這個兄臺總不能看着你被人扔到大街上吧!”
聽林碧這麼一說,寧天江臉上更是紅了,這才記起自己將林碧錯認成男人了。
“對不起!”
“我又沒說什麼,你幹嘛要說對不起呢?我倒是奇怪兄臺爲什麼要將自己灌地那麼酊酊大醉!”
聽了林碧的話,寧天江忽的回過頭去,臉色也變得鬱郁了,長舒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喝酒而已!”
“呵呵!爲女人?”
林碧問道。
“恩!”寧天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其實我是王爺!”
林碧反應讓寧天江有些吃驚,這女子竟然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而驚訝。
林碧笑笑指了指寧天江腰間的令牌。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寧天江笑道。
“我還知道你是二王爺呢?”
寧天江好奇不已,就算看了這令牌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二王爺吧!
“二王爺的家事早已傳得滿城風雨了,因爲鬱悶出來喝酒的恐怕就只有您了吧?”
搖了搖頭,寧天江道:“姑娘確實聰穎,只是我不是鬱悶,而是無奈,也許上天註定我對不起她們倆吧!”
“倆?”林碧疑惑道。
“我這一生就做了兩件錯事,一個是我打了她那一巴掌!”林碧眼神一跳。
“還有一件呢?”
“還有一件?呵呵!太早了,早的我都記不清了,還是在外征戰之時,因爲隱疾我糟蹋了一個姑娘!”
林碧看得出來,寧天江很是痛苦,不然也不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這些了。
“謝謝你能這麼信任我!”
“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也談不上什麼信任不信任!”
忽然想到一件事,林碧問道:“那王爺的隱疾治好了沒有呢?”
“恩,王妃替我找來了一位鍼灸大師,已經痊癒了!”
原來功勞被方雪茹搶走了,林碧心中暗道一聲,怪不得回到王府,寧天江對此隻字未提呢!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王爺還是少喝些酒,愁還是得用手去解!”
“解?她已經變了,我解開又有何用呢?”
“王爺的家事,我也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您是否聽過她的解釋呢,又或者她有什麼苦衷呢,其實,女人對愛總是執着的!”
月光傾瀉,兩人沉默了好久,寧天江的眉頭一直緊鎖,似乎是在想着什麼,許久,寧天江的眉頭舒展開來。
“謝謝姑娘,我明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碧兒,你等着我!”
寧天江剛準備向回跑,一下停住:“還不知姑娘芳名?”
“一面之緣,何須名諱呢?”林碧笑道。
“那可否讓我看看姑娘的芳容呢?”寧天江停頓了一下問道。
“算了吧!你不會願意看的,我這臉絕對可以嚇死一條街的人!”林碧笑着轉過頭向前走去。
寧天江猶豫了一下,急忙道:“在下絕不會是以貌取人之人!即便。。。。。。”
寧天江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碧忽然轉過頭,揭下了面紗,寧天江當場愣住,還沒有反應過來,林碧又將面紗給繫了回去。
“呵呵!笑傻了吧?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哦!走了哦!”
“不不!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覺得姑娘的臉好熟悉,雖然傷痕累累,但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可以替姑娘請大夫,醫治這臉上的傷!”
“多謝王爺的好意了,我還是喜歡這個樣子,後會無期了!”
閃身,林碧消失在了黑夜中,寧天江卻還是癡癡地看着夜色,口中喃喃不語,心中有難以言語的痛。卻不知從哪而來。
直到寧天江離開,林碧才從旁邊的黑影中離開。
“後會無期,我們再也沒有交集了!”
林碧大步向相府跑去,既然那麼糾結,還不如當面問個清楚,而她也不願再回到那王府了,既然這摺子是方遠航呈上去的,那麼是真是假一問便知,究竟他能不能說實話,林碧是在賭。
已經是後半夜了,林碧遠遠的便看見了燈火通明的相府,眼皮沒理由地跳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期而至。
“怎麼回事?”
林碧來到相府前,掏出了方遠航的令牌,問着守門的侍衛。
“你是林姑娘?”
“廢話,是!你快說啊!”林碧有些急躁。
“夫人快不行了!”
“什麼?”
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碧便衝了進去。
竟然這麼快,林碧心中焦急不已,她沒有想到雅琳的病會惡化的這麼快,自己當初還跟方遠航說雅琳至少能活好幾年呢,現在,該怎麼辦呢?
自己怎麼交代呢?林碧趕緊止住了腳步,只是已經晚了,眼前的門咯吱一聲開了。
愣在原地,屋內,方遠航正摟着癱軟在牀上的雅琳。聽的有人開門,方遠航擡頭看去,起初還有些疑惑,可眼光剛落到林碧手中的令牌上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一股憤怒的火焰忽的爆發開來。
“你還敢來?你爲什麼騙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