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定,便圍上來幾個水嫩的小姑娘,倒酒、捏肩、遞瓜果各有分工,王若知不自在地一一擋開,倒是梓瑜一臉享受。
不一會,老鴇便登上了一二樓之間的高臺,大聲說道:“各位客官,今日的競價還有半個時辰就要結束了,目前的報價是一百五十兩銀子,哎喲,這可是開展競價以來的最低價啊,各位要是不出價,今晚可就讓那許大官人撿了便宜了。”
“二百兩!”老鴇話音未落,梓瑜就喊出了報價。
衆人紛紛側目,想看看這個突然出來攪局的人誰。那出價一百五十兩的許大官人更是怒目而視。因着出價高的都是一些熟客,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有了默契,輪着當第一,雖然老鴇安排了人擡價,但也不敢擡太多,萬一沒人接盤,這一晚上的銀子就賺不到了。是以最終競價逐漸走低,已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般高得嚇人了。
但今天這生面孔,顯然來者不善,居然一下就提到了二百兩,成交價已經好幾天沒有上二百兩了,衆人一時間有些猶豫。
老鴇見此情景,心中喜不自禁,趕忙趁熱打鐵道:“哎喲,這位小公子真有眼光,這茉莉不光是我們邀月樓的頭牌,那蕊香閣和怡春院也沒有能比得上茉莉的姑娘,說是全京城的花魁也不爲過,這才二百兩,就能和花魁共度春宵,實在是太划算啦。”
“二百一十兩!”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子先沉不住氣了,開口加價道。
“二百五十兩。”梓瑜平靜地叫着價,比起剛纔獎勵蕊香閣姑娘的百兩黃金,這幾百兩白銀就能跟花魁共度良宵,着實很划算。
老鴇見今晚有可能大撈一筆,便急忙喚了小丫鬟上樓去喊茉莉下來助興,一會氣氛起來了,不怕這些有錢的主不往上加價。
待梓瑜加到三百五十兩,衆人便都紛紛猶豫了,畢竟都是熟客,不一定非要趕在今天,這小公子看着面生,不是外地客商就是偶爾來一次尋新鮮的富家公子,不可能天天都來,是以衆人都開始喝酒聊天,打算放棄競價了。
老鴇瞅準時機,喚出了茉莉:“離競價結束還有兩炷香的時間,茉莉爲了感謝各位客官這麼多天對她的垂愛,特獻舞一曲。獻舞期間可以正常競價,各位客官可要抓緊時間哦。”
說話間,茉莉已經到了大廳中間,純白色的繡花肚兜和特殊裁剪的褻褲,將姣好的身段勾勒地更加迷人,外面披着的一層輕紗讓細膩的肌膚若隱若現,隨着舞姿的變換,輕紗時而滑落,時而飄起,直看得人血脈噴張,恨不得立刻擁着佳人共度良宵。
只見茉莉一舞畢後,便來到梓瑜面前斟酒,那斟滿的酒杯可不是遞到梓瑜手上的,而是直接湊到了梓瑜嘴邊,整個人也就順勢倒到了梓瑜懷裡。
男人們的精蟲一下子就被完全勾了出來,紛紛開始出價,不一會,價格就飆升到了四百五十兩。
那茉莉敬完酒之後毫不停留,但凡叫價停滯了,她便上前到價高者身邊敬一杯酒,這美人在懷,不繼續叫價都不好意思。
眼瞅着只剩半柱香的時間了,價格已經在茉莉的喂酒攻勢下,達到了六百兩,但已無人繼續加價了,畢竟平時不到二百兩就夠了,今天已經六百兩了,對熟客來說,已經超出能力範圍了。
老鴇笑着示意茉莉可以回房準備了,自己則進行着最後的動員:“各位客官,這可只剩最後半柱香的時間了,錯過了,今晚可就只能看着別人擁着美人入睡了。”
“一千兩。”梓瑜放下了酒杯,一臉輕鬆地看着老鴇。
“哎喲,這位小公子真是豪爽,打從您進門我就看出來了,貴氣逼人啊,果然出手不凡!”老鴇驚喜地奉承着,這一千兩,平時可要四五天才能賺到啊。
這一下子從六百兩到了一千兩,習慣十兩十兩加價的衆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這一會的愣神,競價結束的鑼聲響起,老鴇當即宣佈梓瑜獲勝,小丫鬟們立馬上前給梓瑜圍上大紅繡球,搞得像入洞房一般。
梓瑜拉着王若知上了四樓,正要推門而入,卻被老鴇攔住了:“這位公子,這一個晚上,只能一個人進去,兩個人進去,只怕……茉莉承受不住。”
梓瑜臉上一紅,知道老鴇誤會了,索性就挑明瞭說道:“我是男是女,媽媽您還不知道嗎?”
老鴇自然從梓瑜進門就看出來了,只是梓瑜一直沒挑明,她也就裝糊塗。現在雖然挑明瞭,但老鴇也不打算讓梓瑜佔了便宜,便假裝爲難地說道:“我自是知道公子並非男兒身,只是,這青樓裡,您也知道,偶爾也有女子前來,折騰人的手段只比那男子更厲害。老身實在是不放心呀。”
“我二人只是仰慕茉莉姑娘的才藝,但因時間有限,不能天天來觀看,是以想趁今晚一睹爲快。不如這樣,只給我二人一個時辰便好,今晚我二人不留宿,這一千兩銀子,我們照給。”梓瑜柔聲跟老鴇說道。
老鴇一聽只要跟茉莉相處一個時辰,就能賺一千兩銀子,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即便二人真的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一個時辰的時間,也翻不出什麼花來。老鴇笑呵呵地就送了二人進屋,只叮囑了一下梓瑜千萬要疼惜着點茉莉,梓瑜心中不屑,面上卻誠懇地點着頭。
進了門,茉莉見是他二人,也不嬌羞,徑直問道:“姑娘帶着這位公子第一次逛青樓,不知想要小女子如何伺候呢?”
“你如何知道他是第一次逛青樓?”梓瑜帶着王若知坐下,擡手倒了兩杯茶。
“這位公子雖用面具遮住了半邊臉,但茉莉這麼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面具之下的面容必定俊美非常。如此英俊的公子,世間少有,若之前到過青樓,肯定惹得姑娘們春心蕩漾。但茉莉在邀月樓多年,卻不曾聽說過京城有過如此人物。再加上公子剛纔正襟危坐,和身旁的姑娘們保持着距離,一看就不是流連花叢之人。不知茉莉說得可對?”
梓瑜心道這花魁果然不簡單,居然有此眼力,當下便生出了要將花魁挖到蕊香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