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被小龍忽然的激動嚇了一跳，正要再問，卻聽司空岸的聲音傳來：“我是什麼身份，很重要嗎？”
這人喝了半天的茶，就喝出來這麼一句廢話。
沐七夕心裡惦記着小龍沒說完的事，沒有理他，在意識裡繼續和小龍交談：“小龍，你繼續說。”
“叮！沒力氣就別亂動，說話動嘴巴就好，你站起來做什麼？”
倉庫中，小叮扶着小龍坐好，順便埋怨一句。
雖然埋怨，語氣裡卻透着擔心，是屬於家人般的關懷。
小龍衝它點點頭，輕聲道謝後纔回答沐七夕的話：“一般來說，一個人的靈魂就是一個整體，就像一個完整的圓圈。”
“如果被分出去一塊，就相當於缺了一個口子，就不完整了。”
“特別是被分出去的那一小塊，更是猶如碎片一樣，基本沒有自我意識。”
怕沐七夕聽不懂，小龍先進行了一個基本的科普，然後才說到重點。
“但是，你和小七，還有沐大小姐，卻都是獨立的個體。”
“嗯……怎麼說呢，就好像你們是來自同一個母體的三胞胎一樣。”
“我也不知道B是怎麼辦到的，但現在可以肯定的就是，你們三個都形成了獨立的思想，獨立的性格，是三個完整的人。”
“若是你們三個融合在一起，就相當於三個靈魂住進了同一個身體裡，絕對會出問題的。”
“你別說你們融合在一起就不是三個靈魂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她們倆已經獨立出去了，你要怎麼消除她們的自我意識？”
“消除了意識，就相當於抹殺了她們，那她們的那部分靈魂也就不存在了，更不行。”
小龍仔細地分析着：“我知道是小七帶話叫你想辦法融合的。”
“但那只是從理論的角度出發而已。”
“小七隻是考慮到，只要你們融合了，她們倆就能完全脫離系統，也就完全不受到B的控制了。”
“但我剛纔說了，那只是理論上而已。”
“實際上，你們三個都是完整的圓圈啊，三個圓圈要怎麼拼湊在一起？”
爲了配合沐七夕的理解，小龍打着比方，說得很淺顯。
它這樣一說，沐七夕便也明白了。
原本，她以爲她們三個像蛋糕一樣，被切了出去，到時候再拼湊回來就可以；
可是現在，聽小龍的意思，她們更像是一顆樹上被剪去的枝丫。
枝丫被埋進土裡，又長成了大樹。
現在的她們，就像是三棵大樹，拼湊什麼的，根本做不到。
“還有一個問題也很重要。”
“行吧，如果你們非要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小龍的話還是沒能說完，就又被司空岸打斷了。
他剛纔說了那句話後，見沐七夕不回答，百里連城也不理會，以爲他們是採取“冷戰”政策，無奈中只能屈服。
“那七兄弟和你們那麼親近，你們應該聽說過，司空老爺子說過的八個字的名字吧？”
聽到司空岸的這句話，沐七夕的注意力才被吸引了過來。
“小龍，咱們呆會兒再說。”
小龍是一直跟着她的，什麼時候說話都可以。
現在，既然司空岸打算開口了，她就先聽聽他說什麼。
“海闊天高，任君暢行。”
沐七夕回答司空岸：“你說的是這八個字？”
這是她和司空暢相識之初，司空暢告訴她的，當時她還感慨震驚了一把。
爲司空老爺子有這樣的胸襟和氣概而震驚。
司空暢也說過，這八個字差了最後一個湊不齊，一直是老爺子的遺憾。
現在，聽到司空岸又提起，沐七夕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但又覺得不可能。
然而，下一秒，她的猜測卻被司空岸本人證實了：“沒錯，我就是最後那個‘司空行’。”
“呃……”
居然真的被她猜到了！
謎底被揭示出來，沐七夕卻一點都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反而更感懵逼了些：“你到底有幾個名字？”
暗、司空岸，現在又出來一個司空行；
他一個人要佔用幾個名字，幾個身份？
司空岸自嘲地撇嘴：“司空行是我出生時老爺子給的名字，剛好湊齊了他的八字真言。”
“司空岸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而暗，則是那些人的誤稱，關我什麼事？”
他這麼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據我所知，你都活了一千多兩千年了，怎麼又變成了司空家的老八？”
而且，他還頂着一個地球那邊的司空家的“老祖宗”的身份呢！
這人也太神秘太複雜了！
司空岸也是個狡猾的，扔出這麼一句話引起他們的關注和好奇後，偏又打住不再往下說。
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們說要商談合作，那你們手上有什麼籌碼？”
“據我所知，沐七夕到現在還受到那個人的影響，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他這是先丟出一個誘餌，想重新拿回和談的主動權。
如果只有沐七夕一個人的話，可能他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成功；
可惜現在，她身邊還陪着個百里連城呢。
一個戰神王爺，若是連和談都不會，這麼輕易就會被牽着鼻子走，那還能叫戰神嗎？
更何況，自從上次被司空岸坑了一把後，百里連城就下了大功夫，任司空岸再怎麼老奸巨猾，也再難佔便宜。
“時空回溯，時空錯亂，時空裂縫。”
百里連城壓根就沒理會司空岸說出來的問題，反倒是一連丟出了三個詞語。
他這是一句話十二個字就戳破了司空岸的故作神秘。
沐七夕眨眨眼，恍然大悟。
司空岸皺起了眉頭，脊背微僵。
片刻後自嘲：“難怪那個人那麼大的本事都敗在你們手裡。”
遇到這種逆天的人，與他們爲敵無疑是最蠢的事。
可偏偏，他似乎沒有選擇。
“對，我本來該是司空家的老八，在司空家和他們七兄弟一起，長到了十歲。”
既然被戳穿了，再故弄玄虛也沒什麼意思，司空岸索性坦率一回。
“十歲那年，我被意外捲進了時空裂縫中，漂泊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