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包綿綿有恐高症,她以前還沒發現。
到了這裡,什麼都是在平地上,一路過來不是水路就是平原,她第一次爬山,還是在這種情況底下。
這會兒和她說外面有仙女,她都不想看。
元魏在外面突然聽她沒聲音了,也是擔心。
“小白,你進去坐着,陪陪她。”
“不用不用,我好好的,還想睡一會兒。”
包綿綿知道元白要是上車,那麼車外的壓力就更大了。
她一手拽着毯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別發抖。
不能因爲她害怕,耽誤了行程,這種見鬼的地方,還是越早離開纔好。
等到馬車艱難的到了可以正常行走的山路上,元魏打開車門,見到包綿綿一頭冷汗,小~臉雪白雪白。
“綿綿,你沒事吧!”
他這麼一喊,元白也跟着着急。
包綿綿想要坐起來,無奈手軟腳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說?”
“哥哥,那邊有藥。”
元白把陸大夫給的藥包打開,他直接擰開,選了一瓶合適的放在小包子鼻子底下。
包綿綿深深吸口氣,聞到一股刺激辛辣的味道,仰面打了七八個噴嚏,噴了元魏和元白一臉。
包綿綿:“……”
“你好點了沒有?”
元魏淡定的擦臉,真沒當回事。
“好點了。”
包綿綿心虛的看着他們,你們身手這麼好,爲什麼不躲開呢!
元白朝着她擠擠眼睛,我們就是不愛躲開,不行嗎。
包綿綿:“……”
元魏摸~摸她的頭髮:“凌霄說馬匹也累了,大家都休息會,你閉閉眼,不要浪費力氣。”
“我真的沒事。”
“昨晚都沒有睡,太逞強了。”
包綿綿~軟軟的翻過身去:“你好凶。”
元魏啞口無言,他這是好凶的話,那麼,那麼……
你還是閉上眼睡覺,免得看着你的眼睛,我都快真以爲自己很兇了。
元魏的手直接蓋在她的小~臉上,睫毛在他掌心忽閃忽閃的。
元白是安靜慣了的,包綿綿聽不到聲音,很快又睡着了。
元魏聽着她呼吸聲,纔敢小心翼翼的拿開手。
元白湊過去想看包綿綿的臉,元魏一手提着他的衣領,直接把人帶下去了。
“哥哥,我看看小包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看什麼看,你鼻子尖都碰到她的臉了,你這是看嗎,是看嗎!
“馬車裡光線暗。”
元白還振振有詞起來。
凌霄都不和他客氣,直接給他腦門一巴掌。
“她受了驚嚇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要是吵醒她,又是一驚一乍的。”
他對元魏使了個眼色,大哥就是太寵着慣着元白,三天不教訓都能騎大哥腦袋上撒野去了。
什麼是榜樣!看看你二哥吧。
難道二哥不喜歡包子,爲什麼二哥能夠忍着,你也給我乖乖忍着纔好。
兄弟三個生了個小火堆,圍坐一圈。
元白吃了兩塊點心,畢竟是小包子的手藝,涼了也很好吃。
“還是那個陸大夫有口福,小包子做了一晚上的點心,都留給他了。”
凌霄又是一記爆栗子。
“她弄了一晚上是爲了誰,你想想看,要不是陸大夫給你扎針,你能這麼說話順溜和哥哥們頂嘴嘛。”
“我也不想她這麼辛苦的。”
“千金難買她樂意,你知道她辛苦,就別鬧。”
“那你一直打我的頭,我不樂意。”
“我是你二哥,我怎麼不能打。”
“大哥都不打我。”
“就是因爲大哥沒打,你才這麼壞的脾氣。”
元魏聽得忍無可忍,你們再照樣吵下去,讓綿綿怎麼休息。
他一手一塊蜂蜜發糕,精準無比分別塞在兩人嘴裡。
蜂糕的個頭大,塞嘴的效果比襪子更好。
一時之間,天地都安靜了。
元魏自己塞了一塊糕點慢慢吃:“想想接下來的路程,都不許吵。”
“接下來不是去馬努國嗎,我們和王夫交好,應該不難吧。”
元魏用手裡的木棍撥了一下火堆。
“我們是和王夫交好,可你知道王夫的姓名嗎?”
凌霄和元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刷刷搖頭。
“知道王夫在馬努國的身份嗎?”
依然搖頭。
“他失蹤的七年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大哥的意思是說,他整個人都是迷,我們根本不瞭解他。”
“所以到了那邊先儘量不要提這個人。”
萬一提得不好,事情就鬧大了。
讓元魏這麼一提醒,凌霄感覺到了王夫這人的來歷背景恐怕都不簡單。
“反正那邊與大梁國素有往來,只憑着這個,也能拿到通關文書。”
凌霄揚起脖子往前看,還是先想想,這連綿起伏的山路要走到幾時吧。
難怪曼洛國知道旱情快要來了,也沒說要向馬努國求援。
人家肯借糧,想要揹着糧食翻過這麼多山,也是太不容易了。
“大哥精通地形,我們不能一直山路,沒完沒了的吧。”
“這樣的山型底下,肯定有一大塊的盆地,我們要先到達那裡。”
“要是真有這麼一塊盆地,算曼洛國的還是算馬努國的?”
元魏想了想,一般這種情況,就算兩不靠,單獨**開來的,所以更加要謹慎對待才行。
三人又把細節都商議了一下。
“哥哥是不是給家裡捎帶書信了?”
“嗯,這次曼洛國國主既然相求於我們,那麼肯定是牢牢靠靠做事的,我只讓他捎帶了家信,給誠王府的人報個平安。”
“哥哥,我想富陽城了。”
元魏最看不得元白這副委屈的小模樣,把他拉到身邊,連連拍着他的後背。
“一多半的路都快要走完了,別說喪氣話。”
“出來很久很久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凌霄雖然已經承認也是元家人,是元魏的弟弟,是元白的哥哥,不過可不習慣他們這樣膩膩歪歪的。
大哥,你和包子膩歪,我都可以接受,元白都是大小夥子了,都是你慣得!
元魏察覺到他不滿意的目光,苦笑了一下,他纔是真正的長兄如父,又當哥哥又當爹的。
元白被安撫好了,忽然振作起來。
他一回頭看着馬車的方向,爲了小包子,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當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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