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活着,爲什麼不早來找我們?”如九抑制住身體的顫抖,冷冷的對蕭寒煜說。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帶着面具?
爲什麼,他的頭髮會變黑?
爲什麼,他既然活着,卻遲遲不肯相見?
“我……”蕭寒煜低沉的嗓音,停頓了一下,“有一些難言之隱……”
“好,那你就別說了!”如九一把轉身,準備將門關死,把蕭寒煜拒之門外。
“不!我要說,我原以爲,你離開我,是會過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但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你一個人並不好……”蕭寒煜凝望的如九。
“誰說我不好!我天天行醫看病,充實的很!”如九氣呼呼的說。
“那昨晚,阡兒陌兒入睡後,看着月亮掉眼淚的誰?那看到別的病人得了與我相似的病症,對着病歷暗自悲嘆,怔怔出神的是誰?那看到與我有一丁點相似之人,便激動的非要親自診治的又是誰?”蕭寒煜雙手緊握着如九的肩說。
“我……”如九的身子一顫,原來,他都知道,可是他爲什麼卻一直不來?
“在暗處窺探人,很好玩是嗎?你把自己藏起來,再來看有沒有人惦記你,你很有成就感對不對?!”如九氣急,使勁的推開蕭寒煜,“那你就繼續看吧!老孃沒空理你!”
蕭寒煜一把將如九緊緊摟在懷裡,生怕她逃走一般,“我錯了,我只是害怕……害怕這樣的我配不上你……”蕭寒煜緊緊的將頭抵在如九的肩窩,心中一陣震顫。這樣破碎的自己,有臉見她嗎?配的上她嗎?會不會成爲她的拖累……
如九想要掙扎,卻被蕭寒煜禁錮的緊緊的,一點也動不了……
他這麼說……莫非……
“那你現在怎麼改主意了?”如九問。
“我看你夜夜惆悵,心中實在不忍,我想,也許可以試一試,哪怕只要讓你知道,我還活着……哪怕你能,少流淚一點……”高傲如他,寧可悲壯的死,也不願苟且的活着。只是如九,卻是他心頭永遠抹不掉的沙,她這麼久,還沒走出離開他的陰影,看着日益憔悴的她,他不忍,他心疼,這種折磨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至少我還欠你,一個像樣的迎親之禮……”蕭寒煜有些愧疚的摟着如九。如九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們那麼時候婚禮都是要穿婚紗、拜高堂的,而回想自己與她大婚時,好像隻身讓五弟迎親,拜堂的是猴哥,如此想想,自己欠她好多。
如九注視着蕭寒煜,他的身體,從剛纔的擁抱就顯得無力,他的身子冰涼,一切都說明,他身上有些不可名狀的病症。
尤其是……他的臉。
他,到底怎麼了?
如九心中擔憂,她突然擡起頭,對蕭寒煜說,“你今天是來娶我的?”
“是!”
“好,你若愛我,就吻我!”如九擡起天鵝一般美麗的額頭。
蕭寒煜一愣,卻沒有摘下面具,輕輕的對着如九高潔的額頭,印下神聖的一吻。
如九卻如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般不依不饒,一把拉住蕭寒煜的脖子,狠狠的,準確的,吻上了他的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