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紅?!”樂央公主倒吸一口冷氣。@樂@文@小@說|這樑貴妃也太狠了!
這一丈紅,就是照着身上打板子,一直打到流出的鮮血染滿一丈見長的白布!
因爲那布染得嬌豔,比染料染的還好看,故而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人的鮮血,能有多少?
染滿了一丈紅,人幾乎也就廢了醢。
況且這個天氣,這姑娘幾乎已經凍的半死了,再打一丈紅,那簡直跟要她的命一樣!
樂央公主還待說話,卻聽蕭成俊說:“一丈紅就一丈紅,但是,就別在母妃的院子裡打了,沒得血腥之氣,衝撞了母妃。我一會把她帶到我殿裡,明天天亮了,在我那涌泉宮打她,到時候叫母妃來監督行刑就是了。”蕭成俊忽閃着大眼睛,誠意滿滿的看着樑貴妃。
樑貴妃點點頭,也好,畢竟自己在外面,都是通情達理、嬌柔溫順的形象,在這裡把這丫頭打死了,傳出去確實不好聽緹。
不過,老四一直要把這丫頭帶走,可是有什麼用意?
樂央公主見樑貴妃和蕭成俊達成了一致,自己已經不好再勸。至少是熬過了今晚了,明天的事明天在想辦法去處理吧!
樂央公主便嬌笑着站起來說:“謝謝貴妃娘娘,那樂央走了,還得去皇后娘娘宮裡去坐坐呢~”
樑貴妃和蕭成俊笑意盈盈的送走了樂央公主,樑貴妃轉頭對蕭成俊笑着說:“俊兒,你覺得樂央公主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蕭成俊奇怪的問。
“自然是,做四王妃,怎麼樣?”樑貴妃笑意盈盈的說。
“母妃!你又打趣我,我纔不想那麼早娶親,跟三哥那樣,娶個禍害回來,連前程都沒了!”蕭成俊對着門外的雪地努努嘴。
也是!樑貴妃想,已經有個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了,下一回給老四娶,一定要把好關,找個好些的。
宮外,大雪越來越厚,層層的積雪已經把如九的身子覆蓋了。
好了,不能再坐了。再坐,那丫頭就凍死了,自己怎麼跟三哥邀功呢!
“母妃,天不早了,我帶着那個丫頭,回去了。”蕭成俊起身,大步走出宮外。
漫天的白雪,銀裝素裹,那個丫頭在雪地裡,冰人一般。
蕭成俊一把抱起顏如九冰涼如冰塊的身子,裹上自己的大氅,匆匆向涌泉宮走去。
涌泉宮。
“去熬點熱水,叫侍女給她暖和暖和身子,再熬些薑湯過來。”蕭成俊看着躺在牀上,渾身都已經結冰晶了的顏如九,皺着眉說,可不要凍死了!
“炭盆,再燒旺一些!”
“去!找些活血化瘀的藥過來!”
蕭成俊在屋裡轉來轉去,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活不活的過來,就看這丫頭的造化了!
如九渾身冷的顫抖,但是意識漸漸恢復了。
好冷!渾身像麻木了一般,五臟六腑裡都是冰凍的信號,四肢百骸彷彿都不是自己的。
幸虧醫療系統不斷給她開啓了紅外線照射和輸葡萄糖,護住了她的心脈,不然,這種零下的溫度,心臟早就驟停了!
漸漸的,身上開始暖和起來,手和腳,也好像能動了。
自己得救了?
如九睜開眼,看到了一張年輕帥氣又帶着些狡狹的俊臉盯着自己。
“醒了!我終於能跟三哥交差了!”那大男孩說。
“你是?”如九說,但是聲帶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沙啞無力。
“我是四王爺,就是三哥同胞弟弟蕭成俊。”蕭成俊抱着手臂,仔細打量這顏如九。
長的嘛!算是上乘!身材嘛!不及格!
除了眼睛透着古靈精怪的光亮,其他也沒有什麼特別~
三哥怎麼就迷上這麼個女人了?
“多謝四王爺救命之恩!”如九低聲無力的說。
“不用謝,你要是想謝我,就拿出那婆羅神像,讓我看一看唄?”蕭成俊說。得到婆羅神像,就相當於得到了半個大月國。竟有這種神奇之物。
如九爲難的說:“那神像,不能輕易拿出來,一拿出來,就會召喚月光之神的。”
小氣!蕭成俊想。我救了你,還這麼防備我?
“聽說這婆羅神像一世只能認一個男主和一個女人?”蕭成俊不死心,繼續問。
如九點點頭,支布羅是這樣說的。這一世,就是她和支布羅。
蕭成俊有些掃興,主都認了,沒自己什麼事了!看不看的,無所謂了。
不過沒自己什麼事,一定有人感興趣!
蕭成俊清清嗓子說:“吶,三嫂,你現在雖然活了,但是明天還有一場磨難!”
明天?還不算完?
蕭成俊繼續說道:“明天,貴妃娘娘會賞你一丈紅,不過你放心,我會提前殺一隻雞,然後用袋子裝了雞血放在你身上,到時候我讓那打板子的小子,只往你裝雞血袋子的地方打去,然後雞血爆開,鮮血便很快流出來,這樣,你少挨幾下板子,就有一丈紅了!不過,到時候母妃會來,你要演出很痛苦的樣子,不然母妃看出來,我可幫不了你!”
蕭成俊想,三哥,我可是好人做到底啦,我這個當弟弟的,可謂仁至義盡了!
如九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演戲,咱在行啊!
如九問蕭成俊:“你,爲什麼要幫我?”
蕭成俊搖一搖小鮮肉般的側臉說:“三哥求人,可是頭一遭啊!”
他,爲了我,竟然肯求人?
那個冷王?
不知道今夜,他,會不會掛念我?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蕭成俊就給如九拿了一身寬大的棉服,又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交給如九說:“綁在後腰下,到時候一打就破,鮮血遍地。你記得要大聲哭喊哦!”
如九點點頭,綁好。
“貴妃娘娘駕到”!天剛一大亮,樑貴妃就來了。
“行刑!”
如九被拖拽到一個寬寬的板凳上趴着。
地上鋪了一張一丈長的乾乾淨淨的白布。
如九看着白布,打了個冷戰,要把這布染紅,那人,估計要失血過多而亡了,打成那樣,估計那腿也被打廢了。
若沒有蕭成俊這一袋子雞血,估計自己,是活不過今天了。
“開始!”蕭成俊黑着臉說。
那行刑的小子,拿起一根又寬又大的木板,一用力,掄圓了胳膊,朝如九的腰打去。
那木板看着呼呼生風,看起來灌注滿了力道,威力十足的打下去,但落到身上的時候,卻不十分疼。
“啊!好疼啊!”如九扯開嗓門拼命的喊,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發出慘叫,那聲音慘絕人寰。
板子落在腰上,蛇皮袋子一破,汩汩的血液流出來,頓時溼透了棉袍,向地上的白布流去。
一塵不染的白布頓時變得鮮紅。
“慢着!”樑貴妃大喊,盯着如九的後腰,說:“陽春,去扒了那丫頭的棉服!”
啊,扒了衣服,就露餡了!
“母妃,她畢竟是三哥的正妻,這大庭廣衆之下扒了衣服,不妥吧?”蕭成俊擋在前面說。
樑貴妃警告的盯了蕭成俊一眼,說:“這事,你別摻和!”
“是!”阮陽春上前,三下兩下扯下棉服。
樑貴妃走到顏如九的跟前,鄙視的對她說:“我倒要看看,你耍的什麼把戲!”
衣服扯掉,一個鼓鼓囊囊向外流血的蛇皮袋子,從如九的身上掉落了下來。
樑貴妃拿起地上的蛇皮袋子,聞了聞,鄙夷的說,“你以爲這點伎倆,就能騙過本宮?本宮讓你死個明白,你知道這一丈紅,爲何會得此名?因爲剛打出的人的鮮血,是豔紅豔紅的,比花兒還嬌豔,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白布上,白布一點點的染紅,真如春天的花兒點點的綻放般美麗!但是你,用的這雞血,放置的時間已長,再也不是好看的鮮紅色,而是絳紅色了!而且,本宮說,怎麼血出的那麼快,一板子纔下去,那血就呼呼的流下來了,這白布就紅了一半,本宮告訴你,本宮罰這一丈紅,你也不是頭一個,那打出來的血,沒有這麼快的!”
樑貴妃鄙夷的指着如九說:“你這罪婦,竟然敢矇騙本宮,你不是想快一點染紅這個白布嗎?本宮教你最快的法子!來人!砍了她的雙手!”
砍了雙手?!這也太狠了!
蕭成俊還想出來說話,卻被樑貴妃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堵了回去。自己的親兒子竟然聯合外人欺騙自己的母親,這妖女,也太能蠱惑人心了!
如九再也忍不了了,砍了自己的雙手,自己以後怎麼給人看病!今天,就是豁出去一死,也不能乖乖的被砍了雙手!
如九掙脫開按住她的侍衛,再也不顧及她是蕭寒煜的母親,指着樑貴妃大喊:“你不就是想讓我離開蕭寒煜嗎!你說我是庸醫,我今天就在這裡起誓,我願跟太醫院的醫生們一起比試,我若是輸了,我甘願離開蕭寒煜,只此一生,永不相見!我若是贏了,你便放我出宮!再也別干涉我的事情!你,敢不敢?!”
如九脆生生的聲音,在涌泉殿飄蕩,下人們丫頭小子們都來看行刑,也都聽到了顏如九挑釁般的戰書。
這是要搞醫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