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鶯歌兩眼血紅,額頭的鮮血混着眼淚一起流下來,她癱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這就對了”,姚氏冷笑說,“告訴我,誰給你治好的?”
“娘!不要!”如強大喊道。卻被兩個家丁一腳踹倒。
“是……是……如九。”鶯歌說完,流行一行清淚。
“如九?竟然是她?”姚氏有些納悶,平日裡呆呆傻傻的瘋丫頭,一嫁人,怎麼跟開了掛是的,這是開了竅了?
“她幫你找了大夫?”姚氏有些納悶,也沒見有大夫上門啊。
“不,是她自己看的。”鶯歌說。
“她給你開了藥?”姚氏還是有些不相信,就算如九能看病,用私房錢抓藥,也沒聽下人說起她在熬藥啊。
“……”鶯歌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她也有些恍惚,那幾日如九弄得什麼針針管管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還想包庇她?你忘記了,你的聾啞病,是怎麼得的?”姚氏繼續說。
鶯歌一聽這話,往事浮上心頭,沒錯,當時如果不是如九的娘,自己怎麼會如此下場,雖然如詩和如九都只是孩子,那些前塵往事跟她們毫無關係,不應該怪到她們頭上,可是,自己體諒她們,誰又爲如強考慮過!想到這裡,鶯歌不再憐憫如九。
“那丫頭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連到我手上,就治好了。”鶯歌說,“此事必有蹊蹺”。
“奇奇怪怪的東西?你當真?”姚氏有些不信。
鶯歌點了點頭。
這丫頭,不除不行了!
姚氏恨恨的想着,對郭嬤嬤說,“派幾個人嚴密盯着顏如九”,然後帶着郭嬤嬤等人離開。
“娘,你爲什麼要跟她說實話,九姐,好心幫我們……”如強剛被鬆開綁,就氣急敗壞的衝到他娘面前,着急的說。
“強子,你知道娘爲什麼會變得又聾又啞嗎?那是16年前,如九出生的那天,如九孃的貼身丫鬟巧兒親手把毒藥灌進了我的嘴裡,因爲,我無意間看見了如九娘跟她的姘頭……”
鶯歌閉上眼睛,那些埋在心底恨意再一次襲上心頭。
16年前,她跟如九的親孃,當時是正夫人的呂秀娘情同姐妹,那時自己剛嫁到顏府,秀娘對自己十分照顧,白日裡一起繡花逛園子,秀娘懷了如九即將臨盆,自己還幫她照顧如詩呢。
那日,晌午,自己拿了一件新作的小孩衣服,來找秀娘,見四下靜悄悄的,怕打擾秀娘午睡,便在如詩的小房略坐,看着如詩午睡。
卻突然發現一個年輕男子進了秀孃的閨房,鶯歌覺得奇怪,便跟進去看,卻發現那男子竟然脫了外衣,爬上了秀孃的牀,在解睡夢中秀孃的衣服!
鶯歌又驚又羞,趕忙退出來,卻在大驚之下不小心撞碎了桌上的花瓶,而巧兒聞訊趕出來,也發現了鶯歌。
巧兒一改平時的溫順模樣,沉着臉的問鶯歌:“你看到了什麼?”
鶯歌說,我什麼都沒看到。
而這時,秀孃的屋子裡發出牀劇烈晃動的聲音。
鶯歌奇怪,問巧兒:“這是什麼聲音?”
巧兒陰沉沉的說:“你說孤男寡女躺在牀上,能發出什麼聲音?”
鶯歌臉紅耳赤,忙轉身要走。
巧兒卻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叫來兩個家丁,強行將一碗藥灌進自己的嘴裡。
鶯歌還記得她當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只有死人和啞巴能保守秘密!”
而當晚,秀娘就早產,生下了如九。秀娘因爲產後出血,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