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衝擊力越來越強,面具男人看着燕雨若臉上那痛苦的表情,於是也沒猶豫,開始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位子。
就算他不爲了自己,也不可能讓燕雨若白白犧牲,只是看着她那流血的手腕,男人的心猶如被人揪着一般,難受到了骨子裡。
看到男人有所行動,燕雨若干脆伸出了左手,然後握住那快被繩子撕扯成兩截的右手手腕,拼了老命的將男人給拽了上來。
“啊……好累。”
當男人的手摸到小樹枝時,燕雨若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毫無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之上,甚至忘記去查看那脫臼的手腕。
還好她的意志力比較強,要不然剛剛她還真的有可能放手,不過現在好了,這人情也算是換來。
“你的手受傷了。”
他是個大夫,所以早就發現燕雨若手腕上的傷,他只是沒想到,燕雨若爲了他,將自己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她是不是想起了過去,所以纔會出手救他?
“無礙,我先休息一下。”
手腕在疼,此刻她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先拖着,等回了楚陽王府在來醫治,可累是實實在在的,她完全不想動彈。
“啊……”
燕雨若這邊還在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喘着大氣,那邊就突然感覺手腕一陣劇烈疼痛,一轉頭,就看見男人正在對她的手腕實施復原。
“好了,你試試。”
剛剛他趁其不備,快準狠的將燕雨若手腕脫臼給復了原。
“你會醫術?”
這男人竟然能幫她復原手腕,那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個同道中人。
“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因爲以前受傷受的多,所以就會了。”
男人回答的毫無波瀾,讓燕雨若半信半疑。
“好了,快起來吧,草地上太潮溼,容易受寒。”
男人說完,也沒等她開口,這幾抓着她的左手,然後硬生生的將她從地面上給拽了起來。
“撕……輕點。”
剛剛喘過氣,現在又被男人像拎小雞一樣拎着,心裡難免有些不爽。
她這麼累,那還不是拜他所賜,她現在不過是想休息休息,他竟然都不樂意。
這男人,過河拆橋。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吧,不然無影恐怕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
男人說完,也沒等燕雨若開口,二話沒說就邁開了腳上的步子,見狀,燕雨若趕忙緊跟其後。
對,她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她還指望着靠無影,打聽出楚少陽的情況呢,無影不能死,想到這裡,燕雨若趕忙小跑幾步,追上男人道:“對了,一會回府,我能不能去看看無影。”
聽到燕雨若這麼說,男人先是微微一頓,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道:“如果你表現好,我可以考慮給你十分鐘。”
剛剛掉入河水之中那一幕,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此刻他必須儘快趕回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所以他擔心燕雨若會在半路上耍賴……不走。
“行……一言爲定。”
剛剛她還擔心,男人會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沒想到男人的回答這麼爽快,所以她想都沒想,就一口給答應了。
不管男人這麼着急回楚陽王府做什麼,她都無力迴天,既然這樣,她何必順水推舟,然後撿個便宜呢。
“對了,剛剛你是怎麼看出來,馬車伕張伯已經叛變的。”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她何不問問看,燕雨若到底是怎麼看出來,馬車伕已經叛變的。
“這個嘛,得從他看你的眼神說起。”
燕雨若嘴角微勾,一邊說着,一邊邁着腳上的步子,說話走路,兩步耽誤。
“此話怎講?”
眼神?
什麼眼神,他怎麼沒看出來?
“他先是看了看你和我,然後又不停的向巷子中張望,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但緊張,而且還很是擔心。”燕雨若說完,想了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接着道:“在加上我們上馬車之前,你說楚夜天在附近,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一二吧。”
這件事她能猜到,那完全是靠她運氣和觀察,剛剛她正好擡頭,看見了馬車伕向巷子那邊張望,而無巧不巧的,那個時間男人又說楚夜天在附近,所以她纔敢肯定,此刻周圍有埋伏。
“看來你的心思很縝密。”
剛剛他是發現了楚夜天的人馬,可那也是因爲直覺和嗅覺,他每次遭人暗殺,好像都能聞到血腥味,從來沒注意過這些小細節,尤其是馬車伕這個角色,他並沒有覺得有多重要。
還好楚夜天那個草包把他當成了楚少陽,選擇在天藏閣動手,要是在半道上動手,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來日後,他也的學學這女人的明銳纔可以。
“我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罵我老奸巨滑呢?”
這是沒有多少人權的古代,是一個處處充滿殺機的戰鬥場,更是皇家鬥爭的棋盤。
她要是不小心警慎一些,估計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若兒,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是在誇你聰明。”
這女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剛剛他明明是在誇獎她,怎麼到了她的嘴裡,腦裡,就變成了貶義詞,什麼老奸巨滑,他怎麼可能用這個詞語去形容她。
“說起聰明,我就是小聰明,而你纔是真正的聰明,如果我沒猜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佈置好的局吧。”
論起聰明,她哪能敵過他,如果她猜的沒錯,從一開始,他就在佈局,等着楚少陽和她往裡跳呢。
只是這局到底是從什麼時間開始下的,她現在還不太清楚。
聽到燕雨若這麼說,男人藏在袖口的手指忍不住緊了緊,然後裝着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接着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佈局,也不懂什麼佈局。”
燕雨若到底知道了多少,她爲何突然問這麼一句。
“行行,不承認就算了,反正我對這些也沒興趣。”她知道,男人是有意不告訴她,所以就算她磨破嘴皮子,男人也不會告知她一二,畢竟沒有誰會把自己的計劃,傻到告訴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