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夏荷是不要的,伊薇只要蝴蝶和蛾子。
“冷菲娥在哪個包間?”匆匆掃了一眼二樓如蜂窩一般的包廂,伊薇問老鴇道。
“就在正廳偏左那一間。”老鴇答道。
“那好,你給我們安排在那間的隔壁。”伊薇道,就算享受不了蛾子,近水樓臺先偷窺總可以吧?
“那春雨和夏荷還要不要?”
“不要?”
“那秋桐和冬雪呢?”
“也不要。”
“那春雨和秋桐呢?”
“……不要。”
“那……”
“夏荷和冬雪也不要,不要不要統統不要!”伊薇一邊拽着雲無痕一邊上樓,心想自己要是會功夫,一定一腳踹死這位“唐僧”。
到了雅緻的房間,伊薇便遣走了端茶送水的,只獨留下一個媛蝶兒,並殷勤地讓她緊挨着雲無痕坐下。
雲無痕坐立不安地在媛蝶兒一點點逼近的時候一點點後退,最後終於耐不住而起身遠遠避開,走到緊靠着門往縫外看的伊薇身邊,委屈地低語道:“王妃,無痕感覺很不適。”
“沒事沒事,你玩着玩着就會適應了啊。”伊薇勸慰着,然後回頭賊笑道,“門外似乎沒有閒雜人了,要不咱們溜到隔壁去瞧瞧那個國色天香的蛾子?”
“王妃如果感興趣就自己去吧,無痕不隨便偷窺人家的,王妃最好把媛蝶兒也帶走,無痕不需要。”言下之意就是說:“我是正人君子,不像某些偷窺狂,蝴蝶都不要,蛾子更是不屑。”
伊薇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雲無痕一眼,回到桌邊倒了一杯茶一口飲下,因爲雲無痕的不配合,自己也失了興致,擡眼問媛蝶兒道:“你的好姐妹小飛蛾在服侍什麼貴人呢?”
媛蝶兒一臉驕傲又一臉神往地回道:“六王爺,他可是我們承歡閣的常客呢!”
一口茶就這樣從伊薇嘴裡噴了出來,濺了雲無痕一臉。
“豈有此理!”猛一拍桌下,伊薇憤然起身,卻接不下去罵話,自己嫁入王府才幾天,怎麼就跟個怨婦似地怨恨丈夫逛青樓了呢?何況但凡古時有錢人,哪一個不是青樓的鑽石級貴客?
“他們……他們現在……難道在……在睡覺?”污穢的字眼伊薇還是吐不出,只結巴着問道。
“那不是,菲娥從來都賣藝不賣身的,王爺時常會來與她吟詩作對或者聽她彈琴唱曲。”冷碟兒顯然是被伊薇突然的暴怒嚇到了,顫顫悠悠地回答道。
伊薇將憤怒的目光移向雲無痕:“你說,你們家王爺的名聲是不是很爛?是不是到處風流?”
雲無痕低着頭,沒有正面回答:“王妃請息怒,無痕今後會勸勸王爺的。”
伊薇繼續憤怒着,半天沒人理她,便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和那個暴怒狂除了夫妻名分外無半絲瓜葛,他逛青樓自己跟着氣個什麼勁?
“老嬤嬤說他去宮裡了?怎麼會到這裡來泡妞呢?”想了良久,伊薇猶自不甘地問道。
“皇宮不遠,許是王爺中途來此休憩。”琢磨了半天“泡妞”兩個字的含義,雲無痕緩緩道。
然這一句話卻再度燃起了伊薇的怒火:“承歡閣就算再近,也比王府離皇宮遠吧!啊?他堂堂一個王爺,有事沒事往妓院裡跑,纔剛娶了我沒幾天來着吧?就這麼不把我放眼裡?”話音未落,一陣疾風掠過。
雲無痕擡頭,伊薇人已經不見了,房門大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