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看着小天,後者則懶洋洋的趴在段子非的肩頭,昏昏欲睡。
修羅嘴角微勾,雖然這隻老鼠護主心切,曾經攻擊過她,可她就不信,一隻老鼠還能說話告狀不成?
她冷笑下,“你還真是愛屋及烏,連她的小寵物都這麼喜歡。”
段子非走回牀邊,安然的坐在她身後。不知爲何,也許是做賊心虛,修羅警惕的側過頭,用餘光盯緊他。可段子非只是將手貼上她的背,體內立即又涌入一股熱力,且比剛纔還要兇猛。
修羅不敢怠慢,忙運息吶入。而小天則在她精力最爲集中時,跳下段子非的肩,大搖大擺走到她跟前,後腿一擡,撒了一泡尿。爾後打了個激靈,舒舒服服的趴在枕頭上,一隻爪子支着頭,眼神竟是好戲上演前的期待。
他的眸,淡如風,輕如雲,宛若湖鏡,無波盪漾。出塵至令人無法忘懷的絕色容顏,在那一瞬,隱隱現出一絲難以猜度的弧度……
一個時辰過後,段子非才收功,清聲,“好了。”
“呼……”修羅長呼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眸中晃動的福採較剛纔還要亮上幾分。她扭回頭,嫣然一笑,“段郎,真是辛苦你了,”說着就要擡手拭去他額上薄薄的一層汗。
段子非起身,讓她的手落了空,“她在哪?”
修羅下意識的看一眼那隻老鼠,小天早就倒在枕頭上呼呼大睡了。她妖嬈的來到他身邊,“你放心,我絕不會食言的,明天就會有人將她送回來的。”
回頭,睨她一眼。眼神雖淡,卻自有一股凌厲狠決的意味。明知道段子非輸出大半的內力,這會肯定不是自己的敵手,但修羅的心就是不可自抑的輕顫下。
意外的,段子非沒再追問,“我的耐性,只到明天。”
“當然。”修羅穿上衣服,也急着想要回房再自行運功。
她剛一離開,小天就睜開眼睛,半闔着眼睛睨向段子非,“真是想不到,你下手倒是夠狠的了。”
段子非回眸,“找到她。”
小天“騰”地從枕頭上彈起來,在空中自由團體360度後,漂亮的落到他面前,“包在我身上!”
幽幽地,她睜開了眼睛。似乎,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你醒了?”
溫和的問侯聲,終於喚回曉曉的注意。她費力的轉過頭,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倏然愣住,“子非?”可下一秒鐘,她立即搖頭否定了自己,“不,你不是子非。”
男子身着一身銀色長衫,俊美如畫,脣微抿着,勾勒出一道淡雅出塵的風情。這會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饒有興致的挑眉問,“爲什麼你如此肯定?”
“你的眼神不像他。”曉曉望着他,口中雖說不是,可還是想要從這張與子非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找到些許他的影子。
“你的眼神,十分平和,從來就不缺少溫暖。可子非不同,他從來沒有過溫暖,所以,他選擇刻意遺忘。”
男子靜靜的凝望她半晌,倏爾輕笑,“真是好奇你口中的子非。”
曉曉這會才轉過頭,“是你救了我?”
男子慢慢點頭。
雖然她纔剛剛甦醒,可腦筋卻轉得飛快,“皇宮的地道那麼隱蔽,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他微笑着搖搖頭,不知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曉曉沒有繼續追問,皇宮從來就不是個缺少秘密的地方。
她由衷的說,“真的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馬上離開。”想坐起來,男子上前扶住她,“你現在身了很虛,體內的蠱毒還沒有除,還不能走。”
“不,”曉曉堅持,“我必須要儘快找到子非,讓他知道我沒事。”
男子挑起好看的眉梢,“對你來說,他真的這麼重要?”
她想都沒想,隨口答道,“嗯,是個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
比生命還要重的人……
男子嚼着這句話,玩味似的笑笑,“現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必須要聽我的,我說你不能走,你就是不能走。”容不得她多說,硬是把曉曉重新按到了牀上,力道大得驚人。
曉曉愣了下,然後開始舉起腫得像饅頭似的雙手開始抗議,“雖然你救我,我感激得不得了,可必須要離開!”
還在喋喋不休的雙脣,被他的食指壓住,曉曉一震,擡起頭。
男子含笑如風,“安心的養好身子,我會讓你見到他。在此之前,你凡事都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算作……”他一頓,目光充滿懸秘的色彩,“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我不……”曉曉的拒絕還沒脫口,就覺得意識正在漸漸脫離,眼前這個像極子非的人的影子,也開始變得模糊扭曲,直至消失。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已全身根本動彈不得,男子正坐在牀邊,手裡拿着銀針,正往她身上扎去。
“啊!你在幹嘛?”眼看着一根比魚骨還要粗上幾倍的針,就要扎到自己身上,曉曉嚇得大叫。
“呵呵,幫你除蠱毒。”男子說得輕描淡寫,可下手的力度絲毫不減。
曉曉幾乎能聽到銀針扎進皮肉的聲音,她痛得呲牙咧嘴,眼淚都差點擠了出來,“拜託,你要助人爲樂,是不是也應該我願意啊?你還真是奇怪,說是除蠱,可哪有拿這麼大一根針……”
她的話還沒吼完,就被眼前的畫面震住了。
男子手中又多出一根較剛纔還要粗上許多的銀針,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嘵嘵的五官都在抽搐,“你別告訴我,這也是除蠱毒用的?!”
男子笑着點頭,只聽“噗”的一聲,曉曉立即兩眼暴睜,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半晌,她回過神,狠狠的盯着男子,“靠,你到底想怎麼樣?”
“救你啊,”男子的眼神純潔又無辜,隨即,又拿起一根快要粗及小手指的銀針……
曉曉倒吸一口氣,頭一歪,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