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真是雲破曉
司徒絕臉上蒙着黑巾,想到某個無恥混蛋的要求,就恨得牙癢癢,這個該死的色狼,後宮三千佳麗都寵幸不過來了,竟然還垂涎自己的表妹,禽獸!垂涎也就罷了,還要他去偷他表妹的畫,不知道他家皇叔有多恐怖,多寶貝他女兒的畫像嗎?竟然要他趁着雲王爺沒有回來,去把雲破曉的畫像偷出來!雪衣也真是的,不阻止也就罷了,竟然還默許了他胡鬧!要是被皇叔知道他偷他女兒的話,一定會打斷他的雙腿!
偌大的雲王府中,甚是安靜,因爲雲王爺早年喪妻,女兒又失蹤,雲王府除了管家和幾個小廝丫鬟外,就沒有什麼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把臉蒙上,若是讓人知道他堂堂司徒家的少主,帝都第一才子,三更半夜翻進雲王府偷女人的畫,非得被天下美人唾棄不可!
司徒絕輕車熟路的找到雲王爺的寢居,翻到畫像,就趕緊的逃走,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雖然沒有人看到,不過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一字並肩王府中,雲弋痕翹着二郎腿,宮雪衣則是把玩着手中的筆,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瞟向門口,不知道在等什麼。
“雪衣,你說要是她真是我表妹,那皇叔是不是得感激我,以後看到我都笑顏以對?”雲弋痕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多一個千嬌百媚的表妹,關鍵是這個表妹還能拿捏自己的好兄弟,就覺得心情異常的好,連天上的月亮,看起來都是妖嬈多姿,撫媚風情。
宮雪衣白了一眼雲弋痕“還沒有確定。”
“等你看到畫,你就知道了。”
啪,窗子被打開,一個人影跳進來,端起桌上的茶就連喝三杯,這纔開口“以後這種事情不準找我!”
“司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誰讓我們之中,就你對雲王府最熟悉啊,對了,拿到畫像了嗎?”雲弋痕興奮的搓着手。
司徒絕快速的退後幾步,這小子不會真是垂涎自己的表妹吧!想到這裡,司徒絕打了個冷戰,將畫拿出來仍在桌子上“你小子後宮美人那麼多了,還垂涎自己的表妹,你也不怕雲王爺劈了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雲弋痕猥瑣的笑笑,搶過畫展開,宮雪衣只瞟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因爲畫上的人真的跟雲破曉長得一模一樣,雲弋痕根本不管宮雪衣吃驚的模樣,拿過旁邊另外一幅畫展開,兩幅畫,畫的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幅畫稍顯稚嫩,像晨曦裡半開的紅薔薇,一呼一吸之間,靈動萬分;另外一幅畫則是妖嬈中帶着邪魅,宛若一朵盛開的紅蓮花,只是這紅蓮太尖利,每一片花瓣都像灼灼的刀鋒,稍不注意就會讓人鮮血淋漓,而兩幅畫,一副是雲王爺所畫,另一副則是宮雪衣畫的。
“這……”司徒絕看着那副像紅蓮的畫,再看看自己偷出來的畫“這畫中的是誰?”
“這畫是雪衣畫的,畫的是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人……”雲弋痕若有所指的說道,眼底帶着說不出的調侃,司徒絕立馬明瞭了,笑得風騷無比,只是接到宮雪衣威脅的目光,又瞬間收斂。
宮雪衣黑沉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一個人兩幅畫,兩種性格,目光流連在司徒絕手中的畫,那個帶刺的小妖精會有這麼溫柔似水的時候嗎?
“司徒,你看這兩人像不像一個人?”雲弋痕笑得很是燦爛。
“長得像,性格不像,一個溫柔嫺靜,一個妖嬈邪魅,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司徒絕很直接的說道,前一個不可能拿捏雪衣,後面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不過司徒絕不敢說出來,宮雪衣被女人暗算的事情,在府中那是禁忌,不能提及。
“當然,一幅是我皇叔憑想象畫的,另一幅是雪衣看着真人畫的,當然不一樣!”雲弋痕眉眼間都是笑意。
司徒絕卻是很吃驚“你是說,找到郡主了?”
“嗯,找到了,只不過不能確認,所以通知皇叔回來,自己的女兒,他一定會認識的!”雲弋痕激動萬分,但願此人是皇叔的女兒,畢竟皇叔爲了找這個女兒,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宮雪衣眉梢微微跳動,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將畫給收起來了,司徒絕則是再次化成一個蒙面賊,把畫像給放回去,若是讓雲王爺知道自己女兒的畫被偷了,又是一場軒然大波,以他的手段想要查出來,絕不是問題,問題是查出來之後,他就會吃不了兜着走。
天狼寨中,雲破曉一個人躺在後山的大石上,看着夜空,靜靜的發呆,來這裡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可是她連自己怎麼來的這裡都沒有弄清楚,更何況是回去,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
“唉……”嘆息一聲,雲破曉翻過身,就看到一雙黝黑的眸子,嚇得三魂去了兩魂,身子卻是絲毫不遲疑的退後“什麼人?”
來人一身黑袍,面具遮面,一雙眸子如黑夜般深邃悠遠,淡淡的看了雲破曉一眼後,也在大石上躺下,姿態優雅尊貴,一舉一動中有着工筆無法描繪的風情與優雅。
看了一眼防備的雲破曉,宮雪衣的嘴角微微揚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竟然一個人跑來這天狼寨,本來是想報拍暈他的仇的,可是當他看到這可惡的小女人憂鬱的模樣,竟然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的走了出來,驚動了她,拍拍身邊位置,宮雪衣的聲音宛若從天邊飄來,輕柔的好似羽毛撓在心間,癢癢的“過來坐。”
雲破曉挑了挑眉,也不介意了,此人能悄無聲息躲過天狼寨所有的暗哨機關,不被自己察覺的接近自己,要殺自己的話,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坐在一塊,數着天邊的星星,眨巴,眨巴,卻絲毫不覺得唐突或者尷尬“你叫什麼名字?”
“雲破曉。”雲破曉笑着開口,那樣的笑容一瞬間晃花了宮雪衣的眼,那樣灼灼的風華,耀眼動人,不過他的身子卻有一瞬間的僵硬,雲破曉,果真是雲破曉嗎?
“那你認識雲傲天嗎?”
“不認識。”雲破曉很坦然的開口“在這裡,我原本一個人也不認識,我也不屬於這裡。”
宮雪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衣袖下的手下意識的撰緊“你在這裡沒有親人嗎?”
“沒有。”很乾脆,很直白的話語“我迄今不明白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宮雪衣轉過頭,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褪去了一身的防備,褪去那份狡猾,她就像夜空下綻放的紅蓮花,妖嬈聖潔,原來,她真的會有那麼恬靜的時候。
“對了,你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雲破曉淡淡的問道。
宮雪衣沉默了片刻,輕聲道“無痕。”
“無痕,好名字,風過無痕,恍若不存在一般,不過,你來這裡做什麼?”雲破曉沒有戳穿宮雪衣,無痕,無痕,分明是假名!
“看星星。”宮雪衣良久才吐出個坑爹的回答。
雲破曉瞬間笑得很妖孽,宮雪衣警鐘大響,一片黑影就朝着他拍下來,眉梢微挑,身子詭異的彎轉,伸手鉗制住雲破曉,一個翻身就將雲破曉壓在了身下,哼,小妖精,同樣的虧,吃了兩次已經是奇恥大辱了,你以爲你的木屐還能偷襲到我嗎?
雲破曉一擊不得手,又被限制了行動,手中的木屐早掉在了一邊,很是坦然的哈哈笑“不好意思,鞋子掉了。”
宮雪衣只覺得腦充血,你的鞋子掉得好奇特啊,直往我腦門上掉,你分明是想偷襲!
雲破曉在宮雪衣譴責的眼神下,泰然自若,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腦袋轉得飛快,這人身手極好,自己不是對手,看這樣子,是走是留,自己都沒辦法,算了,放任他吧,只要不找麻煩,她就當沒有看到“咱們做個朋友吧,以後這天狼寨,你隨時都可以來,但是不能做任何危害天狼寨危險的事情。”
“可以。”
“就這麼說定了。”雲破曉眼睛一亮,正打算說什麼,脖子上的明珠竟然散發出詭異的光芒,雲破曉吃驚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明珠,第二次了,第一次發出這樣光芒的時候,就是她穿越來這個大陸的時候。
宮雪衣瞬間放開雲破曉,退出老遠,直到丹田不再暴動這才停住,目光怪異的看着雲破曉脖子上的明珠,爲何這明珠亮起來的時候,體內被封印的力量竟然有衝破封印的衝動,這是怎麼回事?
“竟然再次亮了。”雲破曉的手輕輕的拂過脖子上的明珠,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彷彿那一瞬間的光芒是錯覺一般。
“這是什麼東西?”宮雪衣疑惑的問道。
雲破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有記憶起,這東西就跟在我身邊,爺爺告訴我,這東西不能離身。”
“哦”宮雪衣心有餘悸,卻不敢再過分的靠近雲破曉,深怕那黑珠會再次引得他體內封印的力量暴動。
雲破曉見宮雪衣一直不遠不近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蹙眉“還有事?”
“你真不認識雲傲天?”宮雪衣想了想不死心的問道。
“當然……不認識!”雲破曉翻了個白眼“你自便吧,我回去睡覺了,對了,別吵醒了其他人,免得雞犬不寧。”
“好”
宮雪衣眼睜睜的看着雲破曉從他面前消失,恨恨的一拳砸在巨石上,留下拳頭大小的坑,他是有毛病嗎?他是來找這小女人麻煩的,跟她做什麼朋友,更何況這女人居然再次拿木屐偷襲他的腦門!越想越覺得怒不可遏,很想衝進去將那小女人拎出來抽一頓,最後思慮再三,還是忍了,有的是時間收拾她,既然她是雲破曉,那麼以後接觸的日子還多着呢!更何況,那小妖精收了他的信物,這輩子都別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