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眉心一跳,他本就心虛,直接跪在地上,“回王爺,奴才不敢。”
隨後又解釋道:“王妃提的條件奴才是前所未聞,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拿捏,所以奴才……”
“前所未聞?那你告訴本王如今的四喜丸子是你做出來的?”
“這……這……”
魏源感受到他語氣帶着寒意,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完全一副等死的模樣。
若不是沒有合適的人,君清夜定不會用他,沒想到他近日如此猖狂。
“本王見你氣色不錯,那解藥便先停了。”
魏源早知是這個結局,他無力地攤在地上,整個衣襟已經全都汗溼了,他太怕君清夜了,以至於在他面前根本開不了口。
待君清夜走後,魏源才漸漸的恢復一些力氣,他心底暗自有了計較,看來這寧王府王妃也不是輕易能拿捏的人。
“來人,把那日王妃送來的什麼酒樓計劃拿給我。”
“是,東家。”
儲秀閣內,張雪被拖到容管事面前,她臉色比昨日平靜了許多,“狗蛋如今也不在了,我也只剩下爛命一條。”
容管事輕笑道:“你的命再爛也是我的,想死也由不得你!”
其實容管事也不願留這般不聽話的人,可她的手藝實在是精湛,京城頂級繡娘也沒有她的針線密集整齊,最重要的是她還會雙面繡。
雙面繡這門手藝可以說是絕學了,除了宮內的繡娘有這個手藝,京城內幾乎沒有見到這種秀法的人。
張雪母親當年便是大秀坊的繡娘,後來因爲熬壞了眼睛才慢慢的放下手藝,她也只是學了個皮毛,但依舊是非常難得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張雪已經快一日沒有進食了,她脣部發白,手也被錘的腫了起來,可眼底的凌厲依舊讓她看起來不似落魄。
容管事猛地看到了她受傷的手,直接站起身來甩了她一巴掌,“賤女人,你若是敢毀了你的手,那我便把你送進窯子裡!最好祈禱你的手沒有事,若是你失去了價值,那沒有人會養廢物!”
她怒意十足,直接喊下人找大夫給張雪瞧手。
張雪看到她這般緊張臉上便狂笑不已,“我的手是我的,我毀了它又如何?”
“好好想想你兒子,若是你爛命沒了,那你兒子大了想尋你都尋不到!”
容管事知道她的短處,便直接開始說狗蛋的事情,張雪聽後果然安靜了許多,她想到昨日的那個男人,心底涌上了一抹希望。
“我答應你,養好手便好好幹活。”
容管事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你若是識趣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手裡還有幾個大單子等你來秀,可不要再惹怒我了。”
張雪垂着頭,凌亂的髮絲擋住了她大半張臉,此刻的神情也看不出什麼,只能聽出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壓抑着什麼:“我知道了。”
劉芷菡剛教完李運下一道菜,額上已經佈滿了細細的汗珠,她回到別院擰眉看着鏡中的自己,楠楠道:“明日得適當鍛鍊了,身體素質也太差了……”
“王妃,李運已經去醉香居了,讓奴婢跟王妃說一聲。”
劉芷菡換了一身衣裙走出去,“我知道了,王爺還沒有回府嗎?”
“王爺剛回府,好像是直接去了書房,王妃是要找王爺嗎?”
“不用,我只是問問,狗蛋在哪?”
“嬋兒帶着狗蛋去玩了,不過狗蛋興致不是很高,怕是想孃親了。”
劉芷菡心中有了計量,她吩咐道:“你去儲秀閣給狗蛋定些衣裳,順道打聽打聽狗蛋孃親的情況。”
小翠連聲應了下來,“奴婢這就去。”
待小翠走後,陳甘嬋帶着狗蛋走過來,“王妃。”
劉芷菡見狗蛋不似昨日那般興奮,心底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被關一晚上肯定會害怕,有可能會留下心裡陰影。
她輕輕地摸了摸狗蛋的頭,狗蛋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劉芷菡的手停在空中有些僵硬,她沒想到這麼快狗蛋便不和她親近了。
另一端書房內,君清夜聽着凌宇的彙報,微微蹙眉道:“你是說還有人在背後對付君墨淵?”
“是爺,那股勢力很明顯,可背後之人屬下查了許久都不曾查出來。”
君清夜沉思,回想上一世的人幾乎都在幫君墨淵登基,其中也不是很順利,過程中依舊有一股強勁的勢力從中阻撓,不過這都是三年後的事情。
如今怎麼會提前這麼多?
還是這股勢力不是當時的那一股勢力,君清夜無從得知。
“做了什麼?”
“君墨淵近日進出青樓勾黨結派的事情全部都被皇上知道了,不過皇上卻遲遲都沒有動靜。”
凌宇想了片刻又道:“這莫不是丞相做的?”
君清夜深邃的眸光深不見底,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這件事若是丞相府做的也未嘗不可能,可若真的是丞相府所做,那爲什麼要瞞着他?
“既然對方有心不想被查到,這件事便不必再查下去了。”
“還有方纔暗衛來報說皇上的人已經撤走了,如今寧王府已經沒有人監視了,這件事也有些蹊蹺,需要屬下去查嗎?”
君清夜沉聲道:“不必,如今你先把山裡的事情解決好,本王給你兩日時間。”
“是,屬下領命。”
待凌宇走後,君清夜換了一身黑色長袍悄然的出了王府。
一個小茶館的雅間內,君清夜腰間繫着暗紫色虎紋角帶,眉目冷清,身軀修長,渾身散發的氣質和這小茶館顯得格格不入。
他對身旁站着一個男人,只見男人眼中帶着恭敬,聲音也很低:“丞相府近日沒有動靜,到是將軍府像是在爲四皇子的事情奔波,這些皇上也應該知道了,至於皇后那邊也是很安靜,沒有想力挽狂瀾的意思。”
“沈安想做什麼?”
“沈將軍有意培養心腹進宮當宮女伺候皇上,不過還未行動。”
君清夜用鼻音嗯了一聲,擡眸看了他一眼離開了小茶館。
雅間內的男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擰着眉回想着自己那裡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