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不死聯盟》又一次進入了版本更新,所有的玩家都被踢出遊戲,等待着服務器再一次地開放。
夢中,袁迪悽慘地被一個大漢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踩在腳下的,甚至連最開始被身材壯碩魁梧的漢子一下子撂倒都僅僅只是象徵性的反抗兩下,以爲這僅僅只是一個夢境。
直到這個漢子說了一句話:“袁迪啊袁迪,你說,我再把你送回之前那個世界,如何?”
這一句話讓袁迪感覺心臟都被人緊緊地攥住,渾身上下手腳冰涼,呆呆地望着漢子。
看到袁迪的這個反應,魁梧漢子哈哈大笑,一腳將袁迪踢飛,隨手變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袁迪被這一腳踢得涕泗橫流,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
正抓着袖口擦拭眼鼻的他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又恢復到了有血有肉的狀態,正一臉疑惑呢,就聽見不遠處那魁梧漢子衝自己喊道:
“別瞅了,後面還有呢!”
話音剛落,袁迪看見自己所處的場景陡然轉換,那熟悉的物品擺放位置不正是自己那狹小的出租屋嗎?
袁迪一臉迷茫地環顧四周,牆角缺了一塊的方形花盆、桌上啃了一半的過期麪包、牀上攤開未疊的被子,和自己穿越前的記憶一模一樣。
他擡頭驚恐地看向本來面目無法看清的魁梧漢子,現在遮掩面孔的迷霧消散開來,居然是一張頗具書生氣的清秀面龐,與魁梧的身材相比總是有幾分突兀。
而男子身下坐着的不是別的,那居然是一把龍椅,兩條盤龍怒目圓瞪,氣勢磅礴的俯視着瑟瑟發抖的袁迪。
身邊原本熟悉的場景也變成了一處富麗堂皇又氣勢威嚴大殿,殿中除了男子屁股底下的那把龍椅,再無他物。
長着一張清秀面龐的魁梧男子衝着袁迪勾了勾手指,輕蔑地說道:“爬過來。”
聽到這句話,原本緊張害怕的袁迪不知從哪裡獲得了力量,眼神毫不避諱地和男子對視着,雙手撐地想要站起身來。
“本座說了,讓你爬過來!”或許袁迪的不聽話惹怒了對方,又或許是被袁迪的桀驁所刺痛,漢子竟然毫不冷靜地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骯髒的雜碎,你這個異世界的爬蟲,是我給了你生命,讓你有機會苟且在這具骷髏身體內,你這該死的偷渡者,卑微的實驗品,就連你也敢無視我的命令嗎?”
袁迪沒有任何迴應,頑強地與癲狂的男子對視着,哪怕雙眼被男子的氣勢所刺痛也不曾避讓。
“轟”
男子掌心翻轉,袁迪突然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無法抗拒的壓迫,四肢攤開被死死地壓在地上,腦袋仍然高高地昂起,不曾低下。
神秘出現的男子忽然捂住面龐痛哭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是那位本尊,只是他無意流出的一滴血珠?爲什麼我會被選中充當容器,就連卡羅爾那隻看門犬都可以對我狂吠?爲什麼白羽那個婊 子如何的反抗都不會被另一位存在懲罰,而我卻替她看守通道挑選偷渡者?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就連你都這麼不聽話呢!”
前面男子還面色痛苦,但是男子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衝到袁迪身前伸出食指抵着袁迪的腦門滿臉猙獰地問道。
袁迪也給不出男子想要的答案,只不過他暗暗地記住了這些問題。
自己的穿越並不是那麼簡單,聽他的話音是有人在背後偷偷地做着什麼試驗,而自己就是那隻被選中的可憐白鼠。
現在這個飼養白鼠的飼養員好像瘋了,打不過背後的那些黑手只能用自己這隻渺小的白鼠發泄怒火,而且自己這隻小白鼠似乎還比較重要,不是可以隨便打殺的那種。
“你在害怕。”
袁迪開口道。
似乎是怕男子沒有聽清,袁迪又重複了一遍。
“你在害怕,你因爲懼怕所以瘋狂,你因爲懼怕所以逃避,你因爲懼怕所以纔要反抗。”
聽到這些話,袁迪原以爲男子會更加地瘋狂,沒想到男子居然笑了。
他笑得很含蓄,居然還有幾分嫵媚。
他彎下腰,低頭抵住袁迪的腦門,雙手親切地捧住袁迪的腦袋,輕聲說道:
“不愧是我選中的實驗品,只不過。”
剛纔還很溫和的男子猛地按下袁迪的頭,與地面碰撞發出“咚”的一聲。
“只不過,我生氣了!”
撞完袁迪的腦袋,男子又把被撞得暈暈沉沉的袁迪一巴掌扇醒,一隻手提起袁迪的頭皮,伸手撫摸着剛纔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傷口,一臉心痛地詢問着:
“疼嗎?小可愛。”
袁迪恨恨的看着男子,吐出一口混雜着血水的口水,咬牙切齒的喊道:
“你這個變態。”
“哈哈哈。”男子扔下袁迪的腦袋雙手叉腰仰天笑道,“你說我是個變態,對,我就是變態,是被那兩個更大的變態逼得,他們纔是變態,是玩弄世界的變態,在他們眼中,所有的生命都是實驗品,生命存在的意義就是配合他們完成實驗!”
似乎是喊累了,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那把龍椅雙目無神地擡頭仰望。
“沒時間了,快到點兒了,我該走了。”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依舊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袁迪,釋然地笑了笑,隨手解開自己釋放的禁制,起身扶起落魄的袁迪,拍打着身上不曾沾染到的泥土,絲毫不帶感情地說道:
“他們以爲我會乖乖聽話做一個容器,可是,我會嗎?只要實驗開始,除了我和白羽,這兩個可多可少的容器,誰還能插手進來呢?就連那兩個變態都不能!”
他放開袁迪,仔仔細細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半天袁迪,就在袁迪一位男子有某種特殊的癖好的時候,纔開口輕笑道:
“很好,卡羅爾那頭看門犬手藝挺好,我這個既當守門人也當容器的可憐蟲眼光也不錯嘛。”
男子用力地按住袁迪的肩膀,注視着袁迪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時間快到了,我沒時間和你慢慢玩了,後面的話你給本座牢牢地記住,想擺脫自己的命運,不像當一隻可悲的小白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當初是我把你從你原本的世界帶過來,塞進這個靈魂殘缺的軀體裡的。先別忙着罵我,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命運。如今我就要死去了,充當容器的我,最後的命運就是將所有的積累全部送給你,只不過,我不樂意,憑什麼我辛辛苦苦一輩子到了要便宜了你小子。
但是,全都不給你也不可能,所以之前我讓你提前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不會再被虛妄所迷惑。
剩下的,我會給你好好打造一副軀幹,你不是嫌棄自己那副排骨身板嘛,我給你,我給你血肉,甚至連男人的象徵都給你揉出一個大號的出來,倒要和卡羅爾那條老狗比一比誰的手藝更好一些。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活着,擺脫命運,好好地活着,有能力的話,就站在那兩個人面前,送給他們兩個字:變態。”
男子猛地推開袁迪,魁梧的身軀開始分解,變成滴滴血滴融入到再一次不能動彈的袁迪體內,只有一抹扭曲的身影沉默地注視着袁迪。
等到最後一滴血珠消失不見,那抹身影悠悠的說道:
“記住,到了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別忘了提一嘴本座的名字:小血!”
似乎有些冷場,那抹身影自語着:“這破名字,真掉價,可是,就連這個都是別人給我起的名字啊。算了不提了,我走了!”
那抹身影煙消雲散,天地之間喧囂不再,歸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