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黃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畢竟是幻影遊俠,在近身戰內和林勝正面交鋒毫無優勢可言,哪怕能夠再次躲過林勝的下一擊,但也遲早會死。
哈黃雖然是哥布林,但作爲具備智慧的生命體,也理所當然的並不想死!
當一個智慧生命不想死但又位於即將死的處境,那麼他就必然會拼了命地去尋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
“哈綠!”哈黃扭過頭,寄予希望到哈綠身上,然而一眼看去卻是徒然一驚!
哈綠與大白的戰鬥極其原始且野蠻,雙方以傷換傷悍不畏死的打法簡直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暴力美學。
也正因如此,此刻的哈綠身上可謂是傷痕累累,雙拳纏着的白布也早已被染成墨綠色,甚至是瞎了一隻眼睛,臉上赫然是大白留下的抓痕。
而反觀大白,卻依然雄赳赳氣昂昂,儘管身上也留下了些許傷痕,但在其已經被林勝升到“快速癒合lv5”的能力之下,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原樣。
超強的自愈能力讓大白足以應對一切只會莽的愣頭青。
“哈綠!你在搞什麼?爲什麼要和他以傷換傷?你看不出來他能夠自愈嗎?”尚處於幻影狀態的哈黃怒喝道,對於哈綠這種白癡行爲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在哈黃看來,哈綠但凡有點智商就應該及時中止這種近乎自取滅亡的行爲。
“閉嘴!”哈綠揮着拳頭與大白的爪子正面抗衡,“戰鬥就是戰鬥!其他的都不重要!”
聞言,哈黃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絕望。
哈綠已經瘋了,我必須自救!
至於尋求王的幫助……這個念頭一升起,哈黃便迅速強壓下,不敢再多想。
五秒的時間轉瞬即逝,然而哈黃仍然處於幻影狀態,對此林勝倒也並不意外,畢竟地球遊戲將玩家與怪物區別對待已經是常態了。
言鈴的技能持續時間是五秒,那麼哈黃的技能持續時間便只會是至少五秒。
當然了,地球遊戲雖然往往偏向於怪物,但也不會太過誇張地無底線增強,在林勝看來哈黃的持續時間大概率是十秒。
林勝側目看向一旁大白與哈綠的肉搏戰,有心想要過去趁着這機會幫忙,但暗中的視線還是令林勝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白明顯處於上風,而暗中的視線則是衝着自己來的,那麼自己最好還是注重於哈黃身上,而且林勝可沒忘記哈黃是一名幻影遊俠。
如果被哈黃再次拉開距離,同時暗中的視線也開始發起突襲,林勝對於這種極其具備變故的意外狀況是相當排斥的。
“該死……看來我只能這麼做了。”注意到自己即將恢復常態的哈黃眼中狠色一閃而過,心中已然做出了決斷,而這自然也逃不過林勝的注意。
“打算拼死一搏嗎?”林勝心中保持警惕,隨着時間推移,雙手開始緊握住陰影之牙,眼神也格外的集中起來。
一名35級子爵Boss的拼死一搏,林勝並不敢說對於自己是毫無威脅的。
十秒已過,這一瞬間哈黃恢復了實體,與此同時林勝也在前一瞬間便化爲了陰影,陰影之牙的匕尖直衝着哈黃的頭顱而去。
“弱點勘破”與“匕首精通”雙重疊加,林勝對於時機的判斷可謂精確到秒單位的小數點後,哈黃剛一恢復實體,陰影之牙便距離他的頭顱只剩下3釐米。
看着瞳孔中急劇放大的陰影之牙,哈黃的神情卻詭異般的平靜,甚至咧嘴一笑。
“一起死吧。”哈黃笑着開口,而陰影之牙也如願刺進哈黃的頭顱之中,流出的綠色液體表明瞭林勝刺進的正是實體,只是讓林勝心中一凜的則是哈黃並未變成光點碎片。
不對,有詐!
聯想到哈黃剛纔那句話,林勝瞬間抽出陰影之牙,在“陰影潛行”之下瞬間成爲陰影試圖遠離哈黃,然而林勝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牽扯力。
自哈黃那頭已被爆的身軀上,一股無形的牽扯力將林勝的身體固定在原處。
如果一個智慧生命找不到那麼一線生機,在必死的情況下,也必然會選擇兩敗俱傷的方法。
曾經有人這麼說過,“狗急跳牆,窮寇莫追。”
林勝眼神閃爍,右手收回陰影之牙並往**住金蓮曜劍。
“暗影之皮!金蓮劍!”
無形的衝擊力爆開從而抵消了自哈黃身軀上傳來的牽扯力,林勝身子一鬆,然而一切卻彷彿來不及了,哈黃已然全身出現裂紋,刺眼的赤紅色光芒自裂紋上大綻。
專心清掃着樓梯處怪物的言鈴不禁側目,就連在旁邊打得忘我的大白與哈綠也忍不住頭來目光,而不斷涌上來的哥布林羣更是看向這邊,一時之間也愣在原地。
“真麻煩啊……”林勝心中嘆道,剎那間哈黃的身軀徹底爆裂,灼目的光讓盯着這邊看的一衆都不禁閉上眼睛。
“轟——”
炸裂的巨響持久不散,足足十來秒之後才逐漸變小,最終趨於平靜。
爆炸的區域並不大,僅僅只有以哈黃爲中心的方圓五米,而且除了那強光之外竟沒有半點爆炸的威勢傳到區域之外。
某個人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濃縮的纔是精華”。
並不大的爆炸區域此刻煙塵遍佈,不難想象剛纔最中心的爆炸威勢。
言鈴心中一緊,很是擔心林勝就此死去,畢竟林勝若是死去,便只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上千的怪物,甚至聽第二層的哈青所說還有一個什麼哥布林王。
林勝若是死了,言鈴很清楚自己也是難逃一死,若是林勝還活着,那麼自己還有可能跟着殺出這個鬼地方!
一旁的大白也是眼神凝重,剛纔的威勢之大在他看來哪怕是自己處於其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林勝雖然共享了大白的能力與技能,但大白具有天狗先天的極強防禦,而林勝說到底還是肉體凡胎。
哈綠卻顯得滿不在乎,哈黃的自爆只吸引了他數秒的注意力,隨後便收回目光繼續對着大白揮拳,大白也只好應戰,一哥布林一天狗再次廝殺起來。
爆炸區域的煙塵逐漸逸散落定,而言鈴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是難逃一死?還是尚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