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籠罩,黑煙繚繞,大牆上、街道上、房頂上到處都是死屍。他們死相極慘,有的被人硬生生擰掉了腦袋,有的被人用手剖入肚腑,腸子五臟流了一地,鮮血已經把地上的泥土和成了殷紅的稀泥,有的地方一腳踩下去能陷沒腳背。
碎肉爛骨拋灑得到處都是,卻開始發黑,腐爛得特別快,陣陣臭氣熏天,讓人聞了幾欲作嘔。馬古道義死了,他接連撕了他的十二貼身禁衛之後被亂軍火火咬成爛肉。
十萬大軍一夜之間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其中一多半都缺胳膊短腿,中毒受傷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這次來夜叉嶺支援的兩位大將軍凌池、震久望着滿城的死屍久久不發一言。
“看來敵軍中還是有高人啊,我看應該就是中國黃巾軍中的操屍術,我們的人都被他控制了自相殘殺,可是能一下子把十萬大軍都變成殭屍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會有這樣的功力的,莫非是三國時候的仙人boss出來了?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他們是不會干預我們玩遊戲的,這是影響遊戲平衡的!”凌池嘰裡咕嚕說完這些話,眼裡滿是不幹和慌亂。
震久把刺刀往地上一頓:“凌池君,請你清醒一點,仙人boss出現是會打破遊戲平衡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這次敵人竟然沒有趁着昨天晚上來攻打我們,這裡面一定藏着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到國內去請能破妖法的人來,最好是國師八神煉君能夠親自來一趟,而且趕緊向中島和嘛大帥稟報我們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剩下的,就是一直堅守到援軍到來。”
他下令把剩下的三萬多病殘軍隊召集到一起,不斷地說着“我們帝國是世界上最強”之類沒營養的話,把軍隊分成兩部分,一邊分匹去守城,以防敵軍趁火打劫,一邊把所有的屍體都聚集起來擡出城去,打掃街道。
夜叉嶺上倭軍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嶺下敵軍進攻,兩位將軍一商量,對方肯定要在夜晚來,所以加派人手,嚴加防守。
“叮鈴鈴……叮鈴鈴……陰人借路,洋人迴避……叮鈴鈴……陰人借路,洋人統統迴避!”
昨天僥倖未死的人聽到這如夢魘一般的鈴聲一陣陣從嶺下傳上來,頓時都嚇得魂不附體,幾個倭兵嗷嗷大叫着,正要去向領導稟報,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受控制了,兩手伸直向同伴抓去,而對方也把兩個鐵爪一樣的手往自己臉上抓過來,夜叉嶺上再一次變成修羅地獄!
“阿狼,我承認你用這個屍毒很好使,但是沒有我們親手殺起來爽啊。”趙影已經跟我嚷嚷了一天了,“我要出去殺小日本,你幹嘛非得搖你那破鈴?一槍一個挑起來豈不是更好?”
我閉着眼睛不理他,手裡的蕩魂鈴依舊輕輕搖動,一旁沮授過來勸道:“兩軍交戰,難免死傷,但我覺得四公子如此做法有傷天理,經昨晚一宿,夜叉嶺上守軍已經凋零疲弊,此時突襲未必不能成功,此等做法……”
“不要說了!”我斜着眼睛看沮授,他只從跟了我根本就沒有獻出什麼破敵良策,只會跟你唱反調,原本看書上把給他那麼多的評介,現在看來名不副實,或者就是這個遊戲把它的智商給做低了,“什麼有傷天理?當年的七三幺部隊上不傷天理?我他媽的就是要用這屍毒把夜叉嶺上十萬大軍全部折磨致死,他媽媽的,老子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天理!”
一晚上過去,夜叉嶺上已經只剩下兩千多人,而且個個殘疾,凌池、震久兩位大將軍由於內力深厚,昨晚殺人最多,但是也挺到了最後,天亮時一清醒過來,看着遍地同伴的屍體,想想昨夜咬人撕扯得那血腥的一幕,所有人都崩潰了。
凌池沙啞着嗓子向震久道:“此城已經是守不住了啊,我們不如退後到小藏山一帶紮營,守住咽喉要道,等着中島大元帥派援兵過來。”
震久怒氣衝衝罵道:“我們沒有逃跑的將軍,就算是戰剩到一兵一足也要站在這個城裡!”
入夜,催魔般的鈴聲又起,所有人重新變成殭屍,對着同伴連抓帶咬。
我正在營帳裡晃動盪魂鈴,忽然覺出一股大力從鈴上傳過來,竟然把持不住,我急忙運勁握住,把內力灌注進去,那知內力一動,那件至寶突然跳起來,然後“啪”的一聲碎成兩半。
我大怒,猛然站起來跑到營外,看見夜叉嶺上一個白影正在降下解毒甘露,嶺上羣屍被甘露淋到屍毒立解,紛紛清醒過來。
我冷哼一聲,取出霸世弓,內力灌注迅速凝成一條金色的長龍,對準了天空中那個白色的仙影運勁射去。長龍張牙舞爪,在半空中發出一聲清嘯龍吟,急速向那仙影飛去。
那人正做法降露,忽然見亢金龍神箭射至,急忙把袍袖一甩,射出一把飛劍,跟我射出的金龍攪在一起,三五個回合,龍劍相絞“嘭”的一聲,金龍化作道道流光散去,那人也被震的向後倒飛出一丈多遠,轉身向下飛來。
我看見來人瞎一隻眼睛,瘸了一條腿,頭戴白藤冠,身穿青懶衣,落在地上向我走過來,正是三國三仙中的烏角先生左慈左元放。
我本來以爲來人肯定是倭國的陰陽師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咱們自家的神仙。我冷冷問道:“倭國親我國土,殺我子民,我帶兵征伐五年有餘,近日到此,正用手段取城,你不在峨眉山呆着,怎麼跑到這裡來相助外人?”
左慈嘆了口氣:“兩軍征伐殺之可而,小友製出這屍毒未免塗炭生靈也恁毒辣了點,這次若非有南華道友的獨門仙藥恐怕連我也解不的這毒,習醫者,當思造福蒼生,解救黎民百姓也,怎能下此狠手……”
“別他媽的說了,操你姥姥的,狗漢奸,賣國大賊,老不死的,我今天饒不了你!”我大吼一聲,抽出方天畫戟抖手向左慈刺過去。
左老頭驚呼一聲:“你竟敢打我!”飛劍一旋將我畫戟架住,“我自修道千百年來不曾跟人動手,你這小輩……”
他話還沒說完,我一聲大喝,身後顯出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不斷扭動發出震天龍吟,我渾身青龍戰氣涌動,畫戟連挑把左慈飛劍磕開,近身向老道士脖子削過去。
左慈也沒想到我身上竟然有青龍戰氣,大意之下控制不住飛劍被我一戟砸飛,緊跟着我上前一步,一戟把左慈的腦袋給削了下來。
只見他屍身不倒,腔子裡冒出一道白氣,那顆被我砍掉的腦袋再一飄了回去,又長在了腔子上,而那到白氣飄到我身後,又化成一個左慈,兩個左慈一前一後各控制一把飛劍向我斬來。
我絲毫不懼,畫戟揮起,把兩柄飛劍磕開,近身一戟把身前的那個左慈腦袋再一次砍下來,這次不等他白氣冒出,取出七星龍淵劍唰唰唰劍光閃動,把左慈看成無數段,再不能活過來。
我身後那個左慈怒喝一聲:“小子竟敢無理!”一揚手把飛劍朝天豎起,仙氣灌注,形成一把劈天巨刃,這老道士也真是被我打出了無名真火,他雙手擎劍,大罵,“今日便送你去輪迴轉世!”
我緊握畫戟,把全身的青龍戰氣都灌注進去,形成一把青色光刃,也罵道:“老東西,我今天倒是要送你去輪迴!”
左慈飄在空中,用手一指,那把劈天巨劍如泰山壓頂一般從天上劈下來,我大吼一聲,使出我最強的攻擊招式青龍怒斬,兩把光刃重重磕在一起,以我爲圓心,周圍數百米之內的土地突然涌起一片煙塵,不遠處的營帳鹿角紛紛粉碎,一聲巨響驚動了營中所有的士兵。
我只覺胸口一滯,好似被大錘擊中,緊跟鎮身子便向稻草一樣向後拋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連滾了三米多遠。
左慈也被力量反擊從天上差點掉下來,剛纔耗費仙力巨大,畢竟它是在跟四聖靈獸中的青龍相抗,老道士落下地來,正要過來看我死了沒有。我突然蹦起來,噴了兩大口鮮血,抓了一把丹藥塞進嘴裡,一揮方天畫戟大吼着向左慈衝過去。
“操你媽媽的吃裡爬外老廢物,老子我今天跟你拼了!”青龍怒斬再一次發動,我舉着畫戟向左慈跑過去,左慈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我竟然沒有被他那一下震死,不過想想我已經有了青龍之魄,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死地,這老東西眼光最毒,一眼就看出我的左臂乏力轉動不靈,是一處極大的破綻。
左慈不容我衝到近前,飛劍一轉就跟我的方天畫戟碰上,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硬碰,戟劍一交立即發出劍訣把飛劍引開。
我一記青龍怒斬把眼前的左老道劈成了渣,沒想到這次如此容易,正驚疑間,猛然覺到左臂一痛,嚇得急忙往旁邊滾到,我這左臂當初跟黑潮恭一郎決鬥的時候被八歧魔匕刺中,那倭國聖獸八歧大蛇的毒十分之利害,我當初得到的幾部絕世醫術因爲連年征戰沒有修練到最頂層,也只是勉強能控制住這種毒,雖然治好了,但是也留下了後遺症,左臂運轉始終不如先前靈活,而且也用不上力氣,這會被左慈看破,一劍砍來,連骨頭都給砍斷,只剩下一條肉連着。
左慈此時已經動了肝火,一心要把我殺死,指揮着飛劍望我身上砍來,我躺在地上沒有辦法抵擋,連連躲閃,正在危險萬分的時候,忽然一趕金槍伸過來將飛劍架住,當的一下,爆出一溜火星,左慈飛劍靈活轉動,那人槍法也是跟着抵擋,叮叮噹噹數下,把飛劍當在身前,卻是俞悅救了我。
原來他們見我連日不肯發兵,一心要用屍毒解決倭寇,始終覺得不如親手殺人過癮,剛纔這會他們正集中在趙影的賬內研究怎麼瞞過我去夜叉嶺上看看那些個傳說中的日本殭屍都是什麼樣的,忽然聽見我連聲怒吼,緊跟着又是兩聲巨響,覺察出不好,一起出來就看見我跟左慈對劈。
典赫一看見我受傷,一抖雙鐵戟,大喝一聲:“紫皇霸天斬!”兩道紫光飛速向左慈斬去。
西門秋月和沮授對視一言,紛紛擺出八陣圖和星河大陣,又有趙影、張三、黃晟、中華英雄等人一起放出大招往左老頭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