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山西,不是後世的省份名稱,而是一個與南方、北方一樣的地域概念。
從地理上講,秦嶺淮河以南稱南方,反之稱北方。
在古代,崤山、函谷關以東稱山東,以西稱山西。
當然,這指的是長江以北。
長江以南,不過是蠻荒之地,不算入山東山西的地域概念。
諸侯討董過程中,山東諸侯掛了九路,留下了大量的權力真空,給了曹操袁紹等進行重新政治洗牌、跑馬圈地的空間。
葉騰殺濟北相鮑信、冀州刺史韓馥;顏若妤殺廣陵太守張超;霸刀殺東郡太守喬瑁;沈玉央殺兗州刺史劉岱;羅瑞殺山陽太守袁遺;嶽青雲殺豫州刺史孔伷;河內郡太守王匡、上黨太守張楊分別死於兩個華夏一流玩家勢力之手。
諸侯討董結束之後,除了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謙,以及被殺得幾乎只剩下光棍一條的陳留太守張邈,回到原來的地盤重新任職外,剩下的諸侯如曹操、袁紹、公孫瓚,在山東留下大量權力真空之時,玩起了互相舉薦升官的把戲。
首先,曹操舉薦被龍嘯天襲了老巢的公孫瓚任東郡太守,然後袁紹舉薦驍騎校尉曹操任兗州刺史,曹操、公孫瓚共同舉薦袁紹出任豫州牧。
最後,連劉備都佔到了便宜。
雖然此時的劉備,在袁紹、曹操心中還上不了檯面。但在其本人的垂淚懇請下,公孫瓚好歹看在同窗之誼的份上,舉薦他出任秣陵縣令。
雖然一紙薦書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沒關係,此時的揚州牧可是漢室宗親劉繇!劉備登門之後,細敘同宗之誼,加上此時的揚州叛亂不斷、蠻族時常下山騷擾,劉繇手中正好缺少一有力打手,於是雙方一拍即合,劉備很順利地出任了實權的秣陵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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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回到兗州之後,在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公孫瓚、以及曹家、夏侯家的支持下,很快坐穩了兗州刺史的位置。將山陽、濟陰、泰山郡三郡太守,及東平、任城、濟北三國國相都換成自己的親信。荀彧、鍾繇、毛玠、程昱、夏侯惇、曹仁等或實任、或兼職,紛紛成了郡守、國相級的高官。
刺史不同於州牧,無權任命此等高官。但沒關係,曹孟德非常人可比,只要在濮陽刺史府將這些薦書寫好,一式兩份,一份找信使送往長安的朝廷,一份交給升官的手下即可。
你沒看錯,曹孟德依然將兗州刺史府設在東郡的濮陽。
曹操從來沒想過將東郡真的交給公孫瓚,之所以舉薦公孫瓚爲太守,僅僅是覺得公孫瓚是個不錯的將領,也看上了他手上精銳的白馬義從!
公孫瓚來到東郡以後,發現政務上他一點也插不上手,曹操直接向朝廷舉薦他爲鎮東將軍,然後打發他與夏侯惇、曹洪等一起去泰山剿黃巾餘孽去了。作爲一支新來的客軍,公孫瓚寄人籬下,屁都不敢放,只能乖乖地往泰山郡開去。
對公孫瓚是不讓他插手政務,對張邈是不讓他插手軍務,將公孫瓚打發走的同時,曹操任命樂進樂文謙出任陳留都尉,統領整個陳留郡的軍權!
至此,曹操完成了兗州名義上的政令、軍令的統一。
當然,之所以只是名義上的,是因爲曹操其實只是梳理了人事關係,大部分新任命的太守、國相、都尉、縣令等要做到名副其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此時的兗州,依然沒有從黃巾之亂中恢復過來,民生凋敝、黃巾餘孽縱橫於野,甚至整個泰山郡都爲黃巾軍所佔據!
但是,沒關係,曹操不介意將到手的江山重新打一遍,讓它徹底化蛹爲蝶,成爲自己的大後方,爲未來爭奪天下奠定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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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曹操,袁紹的基礎要雄厚得多。
首先從家族的角度看,雖然同是官宦之後,曹家畢竟是太監之後,常受詬病;而袁家四世三公,海內人望,從曹操作爲諸侯討董的發起人,而盟主卻讓袁紹當可見一斑。
在大漢天下中,不但豫州是袁家的傳統地盤,而且冀州、青州也由袁氏門生韓馥、臧洪掌權,即使韓馥去世,袁紹依然不費一兵一卒,佔據了冀州的大部分地盤。
所以,諸侯討董結束後,袁紹順利登上豫州牧的高位,可以隨意任命豫州各郡國的太守、國相、縣令,是實打實的地方軍閥。
此時的豫州,無論哪個方面,都非曹操的兗州可比。
豫州,又稱中州。夏禹分九州時,以豫州爲中心。一直以來,它都是華夏的政治、經濟、文化、交通中心。比起曹操的兗州來,更是全方位超過:
軍事更加強大。先不論下轄各郡的郡兵,單單袁家的私兵,都非一般諸侯可敵。
社會更加穩定。豫州野外的黃巾餘孽,相對於豫州強大的政府軍來說,簡直不值一提,適足以當做野怪拿來練兵刷等級!
經濟更加富庶。堪與黃巾之亂前的冀州、荊州相比,居於大漢十三州之首;
人才更加鼎盛。著名的潁川書院就在豫州境內,同爲出身世家,書院對袁紹的人才支援,沒有任何障礙。
支持更加有力。豫州境內無論是官吏,還是士紳,聽說袁紹擔任豫州牧,不但沒有任何的不滿,而且馬上以錢糧、人才、資源表達支援之意。
所以,袁紹登上豫州牧之位後,他只是直接任命沮授爲別駕、顏良爲都尉掌管文武之後,就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冀州、青州等地。
可以說,如今的袁紹,是華夏區惟一的超級諸侯!
其他的諸侯,如董卓佔司隸、劉表佔荊州、劉繇佔揚州、劉焉佔益州、劉虞佔幽州、曹操佔兗州,都只能算一級諸侯,而且境內還不乏挑戰力量,不少的郡國既不聽調也不聽宣。
當然,超級諸侯也有超級諸侯的煩惱。
比如,冀州的常山國,還被葉騰佔着,對袁紹來說,如骨鯁在喉,加上袁氏塢堡被襲,讓袁紹恨之入骨,隨時隨地想着報仇雪恨。
更可恨地是,青州的袁氏門生臧洪好像也不那麼聽話,有脫離袁氏自立之意,簡直忘恩負義嘛,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