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着”
光芒散盡,留下的只是滿地的瘡痍,千米方圓的凹陷,彷彿是被一隻大腳生生踩塌,搖搖欲墜的五封靈柱,更是讓知道它強大的人,有一種如墜夢中的錯覺。
早已裂開成無數條的紅色長袍看上去有些淒涼,肯尼迪不可知的驚呼出聲,旋即,便被無邊的痛楚所淹沒
好像每一根筋都斷裂了,每一個細胞都破碎了,每一根骨頭都粉碎了。
他想要擡起手來摸一摸自己滿是鮮血的臉頰,可用盡了力氣,卻連手指都不能控制,四仰叉的躺在地上,猶如一個染血的木乃伊。
不過,他卻暢快的狂笑出聲。
“我沒死,真的沒有死,哈哈哈哈,真的沒有死”
笑聲之中雖然飽含着無邊的痛楚,但他心底裡卻瀰漫着前所未有的輕鬆。
沒有完成任務
那又如何
他的左手邊是一塊金黃色的古樸龜甲,雖然只有巴掌大,但卻瀰漫着神秘而又強大的氣息,他的右手邊擺放着一顆閃閃發亮的陽珠,從方纔的對話之中,不難看出,或許那存活了上萬年之久的九幽玄龜就以靈魂的方式,存在於其中。
這是什麼樣的造化
有了這些收穫,那所謂的尊者任務,對他根本沒有一絲吸引力。
只要將這兩樣寶物帶回去,教宗陛下必然獎賞他最高的榮耀,那時候,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多麼美妙的結局
而現如今,他只需要讓那個發下了誓言投靠聖軍的葉瀾,好好保護他,直到從這座中心島傳送出去
“活着真好啊”
刀鋒扭動着自己痠麻的脖頸,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緩緩站起身來,有些奇怪的看向肯尼迪:“可是你爲什麼沒死”
肯尼迪臉色大變,現如今他根本沒有任何實力,一旦這個刀鋒心生歹意,他便只能束手就戮。
“葉瀾”
這時候,肯尼迪有些慶幸。
若非他突然起義,將葉瀾收歸麾下,想必,以華夏人的狡猾,葉瀾必然會和刀鋒聯手將自己斬殺,然後把寶物據爲己有
可現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保護我,用吾教聖槍,殺了他”
肯尼迪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瞭。
這個葉瀾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根本不可能是那個刀鋒的對手,可是當他有了聖槍之後,實力的對比將會瞬間改寫,而他肯尼迪,必然會成爲最終的得益者。
“主教大人”
葉斌笑容滿面:“將此人斬殺之後,我們怎麼辦呢”
肯尼迪一怔:“什麼我們怎麼辦”
“您沒有完成任務啊”
葉斌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們如何面對尊者的怒火”
“”
肯尼迪強忍着劇痛,沉默了下來。
“讓我猜一猜”
葉斌眯縫着眼睛:“一旦我將刀鋒斬殺,您便會找理由拖延時間,等到您恢復了些許實力,可以控制朗基奴斯槍的時候,您便會露出猙獰的面孔,將我斬殺,然後您便會拿着它們”
葉斌隨意指着地上的兩件寶物:“等待着傳送出去的時間,然後,從記憶裡,將我們這兩個小人物抹殺是嗎”
“你”
肯尼迪臉色有些難看,葉斌所說,正是他心中所想。
一連串的變故使得他曾經的計劃徹底失效,不過好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雖然沒有完成教皇交給他的重任,卻取得了更加重要的寶物,這一切,看上去都十分完美。
“看來我說對了”
葉斌的聲音冰冷了下來:“主教大人打算將我當棄子麼”
“呵”
肯尼迪呵呵一笑:“你難道忘了自己發下的血誓”他有恃無恐的說道:“如果你對我動手,或者見死不救,那就違背了血誓的契約,呵呵,後果你應該知道的”
葉斌神色不變,淡然的說道:“什麼後果”
葉斌不驚不喜的樣子讓肯尼迪有些震驚,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不祥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其實”
葉斌和刀鋒相視而笑:“之所以和你聊這麼久,就是因爲我們二人還沒有恢復戰鬥力,更加不確定你是否擁有反擊的能力,現如今看來我們的主教大人恐怕是逃脫不了今日的厄運了。”
“你你要幹什麼”
肯尼迪臉色大變:“方纔的血誓有問題你們不要亂來”
見葉斌和刀鋒的笑容越來越盛,肯尼迪心中終於升騰起了一絲恐懼,這時候,他有些後悔,方纔爲什麼不讓那九幽玄龜將他們斬殺
“呵呵”
葉斌和刀鋒同時伸手,一人抓住肯尼迪的兩隻胳膊,一人抓住他的兩條腿,絲毫不顧及他全身的劇痛,一步一步向着搖搖欲墜的五封靈柱走去
“等一下”
葉斌突然想起了什麼,騰出手來一抓,將那陽珠和巴掌大的龜甲抓在手心之中,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很快,那龜甲便傳來越發沉重的壓力。
“你怎麼了”
見葉斌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刀鋒嚇了一跳,只見葉斌勉強的搖了搖頭,次元戒光芒閃爍,陽珠和龜甲瞬間消失不見。
“這龜甲有些詭異,先處理了咱們的主教大人再研究”
肯尼迪大驚失色:“你們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聒噪”
葉斌眼神一冷,和刀鋒快步走向五封靈柱。
蒼茫的天空沒有任何色彩,就彷彿是肯尼迪現如今的心境一般,全身的劇痛使得他不住的在眩暈和清醒之間徘徊,感受着那五封靈柱越來越龐大的壓力,他的心,也沉落谷底。
爲什麼
他們不怕麼
難道以爲自己說的都是假的
華夏馬上就要淪陷了啊
“我死了你們怎麼和尊者交代”
肯尼迪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尊者無法控制我,但卻可以控制你們,如果沒有解封珠,你們根本不可能活下去我我可以答應你們,再找一座五封靈柱,潛入進去,以生命的代價爲你們取得破禁珠,讓你們完成任務,只只需要你們將陽珠交給我,保存住我的靈魂”